夜很深沉,伊思遠一臉陰沉的站在大廳的中央。
當他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時,心裡就已經煩躁不已,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沒想到,剛才阿誠打電話來說左瑞軒已經派莫言之來了這裡,還已經商量好了。
他們把他當什麼了?憑什麼不經過他的允許就胡作非為?憑什麼可以……
氣憤,他特氣憤!左瑞軒居然已經和老頭商量好了,他們居然要沫芷然和自己離婚!**!他們居然背著自己做了這麼多事!真是太過分了!
而且,他們居然還可以這麼平靜的喝茶,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伊父臉上的一派悠閒著實的刺激到了伊思遠,將他的憤怒因子一一激發出來。
「你們為何私自做出這樣的決定?」伊思遠的黑眸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伊父,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陰鬱的不悅。
伊父的面色從容,不急不躁的拿起桌上的茶,小抿了一口,而後將視線停留在氣急敗壞的伊思遠身上。
「你不知道以大局為重嗎?伊氏集團是我辛苦大半輩子才打下來的江山,現在如果能得到左氏的幫助,那簡直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
「sowhat?」
「伊氏集團起內訌,你這個作為總裁的,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既然左瑞軒提出這個意見,你答應就ok,怎麼能這般的不識大體?」伊父忿忿的說道。
伊思遠有些惱怒的道:「那並不代表要將我的女人獻出去。」真是笑話,現在都21世紀了,還有這樣荒唐的事情。更可惡的是,居然要自己將沫芷然送給左瑞軒,這讓他的顏面何在?讓他情何以堪?
伊父望了伊思遠一眼,瞇著眼低聲道:「你的女人?你有把沫芷然當過你的老婆?」
「她本身就是我娶回的老婆!」伊思遠認真的說道。
「那,怎麼我聽說你還將她關地下室來著?這……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讓她為伊氏起一些作用不是更好?」
伊思遠一陣口結。他怎麼也知道這事?難道是阿誠說的?還是蕭依伊在他們面前嚼舌頭了?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伊思遠冷言說道。沫芷然只能聽從於他的命令,什麼時候輪到其他人來管了?這,還得由他說了算!
「現在,由我說了算!」伊父將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後起身,走向窗前。
伊父的話讓伊思遠一時間啞言,「可是……你也不應該私自做這樣的決定。」
伊思遠不敢動怒,因為,他知道,為了那個女人,他現在還不能動怒,還不能。
「怎麼?難道我這個做成爸的連這一點主都做不了了?……咳咳…」伊父因為言語激動,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伊思遠望著身子有些不適的伊父,對於他的自作主張實在是有太多不滿,卻要隱忍著。倏地,黑眸一沉,怒喊一聲,「阿蘭倒杯水來。」說完後轉身離去。
此時的花園中一片黑暗,沒有月光也沒有燦爛星光。伊思遠的心也有如夜空般陰霾,抬起頭望著沒有星光的夜空,心也愈發得憋悶。
就這樣任由左瑞軒帶走沫芷然嗎?那自己呢?怎麼可以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不,他不允許有這樣的結果,他要讓沫芷然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邊,他不會放手讓她離去。
伊思遠陰沉地想著,雙拳也狠狠緊握,手指關節握得格格作響,恨意濃濃。
現在,誰輸誰贏,一切都是未知數。就好比一個一元一次方程,x+y=z,一個沒有解的方程。所以,沫芷然,你能不能離開,一切,皆為未知。
伊思遠邁開了腳步向他和沫芷然的房間走去,房間的燈還沒有關,伊思遠推門而入,沫芷然竟然沒有發現到他的到來。
她小小的身影正快樂的忙碌著什麼,嘴裡哼著不知什麼曲子,彎著身子站在床邊,似乎在整理衣物。
剛沐浴後的馨香瀰漫在空間,如瀑的長髮微微地濕著披散在身後,和纖細玲瓏的身體搭配在一起,越發顯得誘人,她現在還沒睡,想必剛剛洗完澡。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感受得到她渾身散發的喜悅。她的喜悅,惹得伊思遠更是不悅。
要離開這裡了,所以才這麼高興的嗎?伊思遠的心怒氣燃,臉色也更加的陰沉,一雙眸子猶如寒星盯著沫芷然快樂的身影。
沫芷然哼著歌曲,快樂的整理著簡單的私人物品。她的日記本,她的手提,還有幾件簡單衣衫,用行李箱裝好。然後,她才轉過身來,赫然的發現伊思遠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那眼神,那神情,都讓她忍不住的心悸。
「你……你怎麼在這裡!」這男人走路都不出聲,像鬼一樣這樣靜悄悄的出現,著實嚇人。
伊思遠如寒星般的眸子帶著冷厲盯著沫芷然有一絲驚懼的臉,邁步靠近,伸手一把拽走了她抱在胸前剛整理好的東西,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扔我東西。」沫芷然不悅地瞪了伊思遠一眼,彎腰要去撿起她剛整理好的東西,伊思遠的手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動作。
沫芷然的身體被迫的站直在他的面前,她看到了伊思遠眼中的憤怒、陰鬱和仇恨。
「做什麼?做我想做的事。」看著因為要離去而散發著喜悅色彩的沫芷然,伊思遠的心非常惱火,他就是要撕碎她的喜悅。
離開自己,就這麼讓她開心?那麼,他就要撕毀她的笑臉,一點一滴的瓦解她的幸福。如果沒有了沫芷然,他的心會空虛。所以,、她不能離開自己,不能!!!
「你放開!」沫芷然看著伊思遠臉上的那神情,聽著他別有深意的話,原本愉悅的色彩被驚懼和不安代替,掙扎著想要脫離伊思遠的禁錮。
伊思遠似乎極為滿意的看到沫芷然這樣驚懼的反應,好似這是他的一種享受。然後,手臂用力一拉,沫芷然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撞入了伊思遠的懷抱中,他堅實的懷抱,撞痛了她的柔軟。
他帶著憤怒的手臂,緊緊圈住了她的腰肢,兩具身體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讓她無法動彈。沫芷然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不安的眼神瞪著伊思遠。
「我的「老婆」就要和別人私奔了?嗯?」伊思遠冷魅的低語,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沫芷然細緻而美麗的臉上。
「我從來就不是你的「老婆」,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沫芷然,我只是沫芷然!我……」
「住口……!」伊思遠爆喝一聲,打斷了沫芷然剛要說的話,「你當我是瞎的嗎,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認識?」
呵……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之前,一直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只是他伊思遠買回來的女人,提醒自己只是他的一個玩偶。可是,現在,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卻將「老婆」這兩個字來忽悠自己,他當她沫芷然是傻子嗎?
算了,沫芷然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反正他不會聽,也不會信,而且她就要離開他了,他怎麼認為自己都已經不重要了。
「很好,我喜歡安靜的女人,長夜漫漫,我的「老婆」,做你本份的事!」伊思遠森冷而邪魅的在沫芷然敏感的耳邊喃喃低語,帶著濃濃地怒意。
沫芷然的心湧起一陣又一陣的痛苦,她不要再和他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不要!
可是,伊思遠的強勢和他的力量讓她無法反抗,他的吻,他的撫摸,也讓她無處可逃。
沫芷然情急的呼喊道:「你是捨不得我離開嗎?所以想要一個完美的夜晚來結束我們的關係?」
「捨不得你?」伊思遠抬起頭,嘲諷的眼神望著沫芷然因驚慌及恐懼而嚇的慘白的臉。
沫芷然蒼白著臉,驚懼的眸子望著伊思遠,大聲的吼著,「你口口聲聲說恨我,想要我生不如死。可是報仇的方式有千百種,為什麼你要選擇這一種,難道你說的報復是假的?」
「……」
「還是,你的心早就已經背叛了你自己,用懲罰來做借口掩飾自己的背叛,這樣你和我**之歡就不會愧疚是不是?」沫芷然譏諷而又悲傷的說道。
聞言,伊思遠的臉色突變,惱羞成怒的朝沫芷然大聲叫喊,「給我住口!」他是捨不得她嗎?他是不是愛上了她?他真的背叛了自己的心?
沫芷然咄咄逼人,眸子直視著伊思遠冷厲的黑眸。「喊的越大聲,證明你伊總越心虛。呵……呵呵……太可笑了!伊思遠離不開我了,伊思遠愛上我了!」
「賤人,住口!」伊思遠暴跳如雷的喊了一聲,舉起手,巨大的掌力一巴掌摑在沫芷然細緻的小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沫芷然的身子也不穩的倒下。他的力氣總是這麼大,他的巴掌也總是這麼狠,沫芷然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痛,嘴裡瀰漫著一陣閒閒的血腥味。
「你沒有資格評判我,你不過是個玩偶,只配替我暖床,發洩,我會愛上你?你做夢!」伊思遠怒吼著,憤怒的踢翻了沫芷然的化妝台,嘩啦一聲破的粉碎,狂亂的怒吼道:「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幸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是因為沫芷然將要離開,還是因為自己心虛了?
伊思遠暴怒的將話說完,狠狠的扯掉脖子上的領帶,狂怒的身影風一樣捲出了房間。
房間裡似乎還留著伊思遠濃濃的怒氣,沫芷然慢慢的站起身來,很痛很痛。可是,她的心裡卻有一種痛快的感覺。是因為激怒了伊思遠嗎?還是可以離開伊思遠了?她不知道,只是一種痛快的感覺在心中縈繞。
他最起碼沒有得逞,沫芷然坐在床上,伊思遠的暴怒影響不到她,因為她是故意的,雖然挨了一巴掌,卻激走了伊思遠,所以說,她今天贏了。
明天,明天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報答左瑞軒的恩情,是他給了她新的希望。
………………………………
明天,沫芷然離開了嗎?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