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沫芷然的臉還是腫的很厲害,痛的話就更不用說了。新網址沫芷然吃了早餐,來到了花園裡,心情真的是糟透了。可是想起昨天自己砸了伊思遠一石頭,心中又暢快,又害怕。
這花園很是安靜,不像昨天晚上,那氣氛、那場面,是那般的糜爛。現在,安靜的只有清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沫芷然站在樹下伸手摘下一片樹葉,悠悠的歎息了一聲。躺在樹下的草地上,望著樹葉縫隙透過的光線,將樹葉放在嘴裡輕輕吹著,竟然能吹出好聽的聲音來。
這是在沒有遇上伊思遠之前經常彈的鋼琴曲——tears。還記得,爸爸在世的時候,經常和媽媽一起聽她彈鋼琴。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早就已經物是人非。
現在,她也只能用樹葉吹出這著曲子的旋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偏愛著這首鋼琴曲。她喜歡它的旋律,儘管令人感傷,她也喜歡。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靜靜的彈著這首曲子。然後,直到媽媽叫自己吃飯,才願意放下鋼琴,停止彈奏。
回憶依舊是那樣的清晰,可是,現實卻依舊是這般的殘忍。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和爸爸媽媽坐在一起吃飯了。因為,這是永遠都不可能再發生的事了,終究只能成為過去世。
沫芷然孤單而感傷的吹奏著,心也被感傷一一淹沒。淚,一點一滴的沿著臉頰滑下。她,再也無法吹奏出這首熟悉的歌曲。
「很好聽,怎麼停了。」一道磁性而好聽的聲音在沫芷然的不遠處響起。早就觀察了她很久,自宴會開始他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她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為什麼會吹奏這麼感傷的曲子?她,是不是過得不好?她的眼睛,為什麼這麼悲傷?
沫芷然連忙坐起身,轉過頭一看,卻是那個在宴會上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左瑞軒。一陣慌亂,不著痕跡的用衣角擦去眼角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其他的人看到這樣的她,落魄而狼狽。
「你……」沫芷然有些害怕的看著左瑞軒,聲音有些顫抖。完全忘記了,臉上的淚痕猶在。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會來這裡?」左瑞軒看著沫芷然臉上的紅腫,隱忍著莫名的怒氣,卻淡淡的道:「路過!」
他的黑眸帶著複雜的神色望著沫芷然的臉,彎腰,忍不住的伸出手,用自己那溫熱的手指為沫芷然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黑沉的眼睛卻帶著陰霾,盯著沫芷然紅腫的臉。「你的臉怎麼了?」冷冷的聲音透著關懷,卻又帶著怒氣。
沫芷然的臉頰感受著左瑞軒略微粗糙的手指為自己拭淚的感覺,她的心怔了一下,隨即有些赧然低頭,伸手擦了擦臉,別過頭,低聲道:「沒什麼。」
一個不曾相識的男人都可以對自己這麼溫柔,為什麼就只有伊思遠這麼冷血。思及此,沫芷然的眼淚又開始在氾濫。
左瑞軒似乎已經看得出沫芷然的難過,不再逼問,站直身子,高大的身軀在沫芷然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你用樹葉吹出來的tears還蠻不錯的!」
還記得以前,自己也經常用樹葉吹彈這首曲子。還記得,她也很喜歡聽自己吹這首曲子。還記得,樹葉都被她吹破了很多卻吹不出聲來。氣的自己上前狠狠的吻住了她唇,淡淡的吻帶著葉子的味道,親吻著她,那樣甜美讓人回味。
「呃……」沫芷然屈著腿坐在草地上,仰著小臉望著左瑞軒,揚著小手中的葉子道:「想不想試試。」
左瑞軒這才從思緒中將自己拉回,帥帥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伸出手摘下幾片葉子。
「看我做。」沫芷然以為他不會,於是,她把樹葉放在唇上示範著,然後停下,望著左瑞軒鼓勵的道。「你也試試看。」
左瑞軒修長的手指將樹葉放在唇上,學著她的樣子吹,『噗』的一聲,樹葉卻被他強大的氣息吹斷了。不過,他是故意的。
看著左瑞軒的那個樣子,沫芷然不由的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忍不住的,很不厚道的笑了,「你用力太大了。」
左瑞軒皺眉,換了一個葉子,繼續吹,『噗!』葉子又被吹斷。
沫芷然已經笑出聲來。
左瑞軒看著展開笑顏的沫芷然,他卻面無表情,很執著的學習著,而他的眼神追隨著沫芷然的笑。她終於笑了,她笑的時候眼睛好美好美,就像他心中的她一樣。她的笑聲、她的動作,都好像好像她。
那樣的笑容是動人的,有種濃濃的衝動,希望她一直可以這樣開心的笑。因為,她真的好像她。
沫芷然很有耐性的教著左瑞軒,左瑞軒的視線亦落在沫芷然的臉上,唇上。看著她認真教她的樣子,想著她流淚的樣子,心竟然有些莫名的憐惜。
沫芷然演示完對左瑞軒說道:「多練練就好了。」
左瑞軒的大手握著幾片樹葉,眸子深沉的猶如漩渦,試了一下又吹斷了,黑著臉道:「我想聽你吹的曲子。」
沫芷然抿嘴一笑道:「好,給我換一片葉子,我再吹給你聽一次。不過,最後一次哦!」
左瑞軒伸手遞給她一片樹葉,沫芷然放在唇上,葉子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同,帶著左瑞軒的溫還有自己的味道,沫芷然繼續吹奏著那首曲子。
左瑞軒冷峻的面容望著遠處,聽著沫芷然吹奏的曲子,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沫芷然則是極為專注的吹奏著,想著爸爸,想著媽媽。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高大身影閃過。那閃過的身影看到了沫芷然的笑顏,動人的笑,美麗的笑。
伊思遠極為氣憤的攥緊著手,站在不遠處,想著沫芷然的笑,心更是氣憤難耐。她竟然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笑,而且,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怒氣,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
手中攥著的一個水晶球啪的一聲捏碎,俊顏上滿是陰霾。轉身大步離去,眼中的神色嗜血無比,手中的碎片扎破了他的手,他將碎片狠狠的拋在了地上。
憑什麼,你可以對著另外的一個男人笑,而對自己這麼抗拒。沫芷然,你不配擁有這樣的笑!連同你的笑,我都要撕毀。
伊思遠高大的身軀帶著怒氣,無聲息的來,又無聲息的離去。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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