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出奇的安靜,月涼如水,靜靜地由落地窗灑進室內。
沫芷然一手敲打著手中的鍵盤,一手持著一隻玻璃杯。杯中的牛奶純白的讓人感覺很純潔,正如同她絕美的容顏一樣,通透的落地窗映出她依偎的孤獨身影,而她的腳下則是高樓霓虹的繁華。
是的,她害怕這種安靜,所以才會將自己選擇去寫文。她害怕這種安靜,因為這會讓她心裡感覺特別的空虛,特別的落寞。
沫芷然倏然睜開眼睛,數月前那個男人粗喘在耳邊的聲音依舊浮現,而那晚發生的一切都令她再次身臨其境!
由於有身孕的緣故,也不好去喝一些對寶寶有刺激性的食物。於是,她喝下一口牛奶,試圖想要以牛奶代酒來麻醉一下自己,麻醉自己那過於敏感的神經。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個月,自己還是會心有餘悸。尤其是在觸及到他那嗜血般的笑容時,心中的恐懼感就會驟然上升,如陰魂一般,久久不散。她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夜晚所發生的事情,而且最近記起的次數也是越來越頻繁了些。
她已經在逃脫了,還要怎樣呢?他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自尊。沫芷然伸出蔥白的手指,在玻璃上輕輕勾勒著這個名字!
每勾起一劃,她的心就會多痛一次。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因為她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公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愛他,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讓自己的未來更加的慘敗。
幾個月以來,她刻意不去與他提起自己心中的恐懼。甚至是害怕他拿媽媽來威脅自己。因為,她的心結始終不能打開。
只是……這樣一個夜晚,如此寂寥的夜晚,她就會更加想念伊思遠,想念著他極少的溫柔,想念著他罕見的柔情。這種想念就像是尖銳的刀尖一樣,一下又一下地將她的心扎的流血。
一陣手機的音樂聲打斷了沫芷然的思緒。
「喂……」沫芷然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不過,這樣的低啞反而更加的增添了女性的魅力。
「小然乾媽,你在家是不是?」是小宇打來的電話。
「嗯。小宇寶貝,你怎麼還不睡覺呀?」被小宇的電話從自己的思緒中拉扯出來,掩去心中的恐懼,笑了笑問道。
「小然乾媽,我想你了。你陪我睡好不?」小宇壞壞的笑道,他永遠都是那麼調皮可愛。
「現在嗎?你一個人在家嗎小宇寶貝。」自從那次哲少介紹她和小宇認識之後,沫芷然越發的覺得小宇很是可愛,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他。
沫芷然欣慰地笑了笑,不由的摸著自己的小腹,想到再過不久自己的肚子裡也會生出一個像小宇一樣的寶寶,她就覺得好神奇的。
「嗯……」
「那你今天晚上要小然乾媽講什麼故事呢?還是貓和老鼠嗎?或者是米奇?……」沫芷然饒有興致的問道。她的這個乾兒子就愛纏著自己,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給她,都會要她講故事給他聽才肯睡覺。
「不要,不要,我不要聽你說故事,我要你陪我睡覺。」小宇開始撒起嬌來,他知道他的這個乾媽「笨笨的」,總是拿他沒轍。
「可是……」
「那我來你家裡!」
沫芷然無奈的掛斷了電話後,輕歎一聲,再也無法投入到自己的思緒之中。因為她知道,小宇大晚上來這裡肯定又是不想睡覺了。
還沒等想完,門鈴聲揚起。
這個小宇的速還真快!
沫芷然無奈一笑,搖搖頭後,走出主廳,連看都沒看就直接開了門。
「放開我……」沫芷然已經顧不上聽他說什麼了,一邊掙扎著一邊伸手像茶几旁瘋狂的摸索著。
一隻花瓶被她拿到了手中,那種冰冷感瞬間貫穿了她的手心。
「小宇寶貝?他又是你的另一個情夫?看來,你的行情不錯嗎?」伊思遠諷刺而冷冽的說道。
剛才在臥室外聽到沫芷然如此親密的叫其他人的名字時,他的怒火就已經溢滿他的整個神經系統。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衝進去將沫芷然狠罵一頓,而是待在門口。因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背著自己怎麼樣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說那些甜言蜜語。
聞聲,沫芷然先是一愣,旋即在一秒便是一驚。他剛才在說什麼?什麼另一個情夫?他那是什麼意思?
見沫芷然把自己的話不放在耳裡,伊思遠突然用力一勒,沫芷然手中的花瓶便因手中傳來的痛意而落地。
隨著花瓶落地的聲音,沫芷然心碎一般的叫聲揚起。
沫芷然用力地一把推開他,身子緊貼著牆壁,一臉驚悚地看著地上破碎不堪的花瓶。小腹突然傳來的一股痛意,使她痛得靠著牆壁而癱坐在地板上。
手不知道怎麼的,碰到了碎玻璃片。血,立刻在她的手心上蔓延開來,染紅了她的衣角。沿著衣角而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好像瞬間內凝結了。
伊思遠有些不可思議的摸了摸她的手,然後他的滿手也沾滿了沫芷然的鮮血。
「你……你還好?」伊思遠以為,他會被自己的怒火給燃燒,但是在見到沫芷然慘白的臉色時,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同情,也不知道是驚慌還是恐懼,低沉著嗓子有些結巴的說道。
沫芷然沒有說什麼,只是起身。然後轉身,走進浴室。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她只想要逃離他,逃的遠遠的。
伊思遠想要揪住沫芷然,卻在看到她落寞的背影時,心裡不由的一愣,讓她給逃脫了。
簡單的清洗後,沫芷然隨意的將手包紮了一下。然後才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走出浴室,脫掉鞋子便睡起來。
或許是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所以她才會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有些笨重起來。算起來,離上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也已經有一周左右了,那她肚子裡的寶寶也又長大了一周。
「你……起來!」伊思遠煩燥的走到床邊,命令道。
在她從摔花瓶的時候,一直都是對他冷漠,似乎當他不存在的一樣。這樣子的感覺讓伊思遠覺得糟糕透了,他討厭這樣的感覺,特別的討厭!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被媽媽遺棄一樣,讓他覺得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我有點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好嗎?」近似哀求的說道,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去和他爭,和他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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