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昊陽沒有說話人的驚恐,也沒有任何的回復。百度腳步輕輕的邁入病房內,不敢吵醒床上的人。他每走近沫芷然的床邊一步,他的心就好像被尖銳的針精準無誤的刺進心坎裡一次,痛徹身骨。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指甲深陷其中卻渾然不在意,彷彿必須借由身體強烈的痛間才能強壓住內心深處的怒意。最後,冷昊陽沉重的腳步終於在沫芷然的床邊停了下來。
還依稀記得離開的那天,看到她與伊思遠相依的背影感覺那麼的相配,他以為伊思遠會好好照顧她,會給她幸福。可是現在,他沒想到,心愛的人此時是多麼的狼狽,多麼的慘。
看到沫芷然現在這已經扭曲淤青的容顏,慘白無色的面容,以及因乾燥而裂開的唇畔,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和恐怖。這還是她嗎?還是那個笑容可掬的沫芷然嗎?還是那個作風平靜的沫芷然嗎?
冷昊陽那握的緊緊的雙手,此刻卻抖動的非常的厲害。緩緩的伸出了修長的右手,輕輕的撫上沫芷然乾燥的唇畔,直至微腫的臉頰。
冷昊陽的右手「咻」的一聲又縮了回來,手像是被什麼刺到一般。他那深邃的黑眸裡凸現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氣,氣憤貫徹了冷昊陽的全身上下,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翻滾、沸騰著。
此刻,冷昊陽就如一隻被惹惱的猛獸一般,臉上的神情似萬年的寒冰,似乎頃刻之間就能使周圍的空氣驟然降溫。
突然,沫芷然的哀求聲打斷了冷昊陽的思路。
「思遠,不要,不要,求求你!」沫芷然雙手在揮動著,似乎想要擺脫一些什麼。
「思遠,不要走,思遠。」沫芷然在夢中一次又一次的哀求著,吶喊著。
她的臉為什麼這麼冰?她臉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她為什麼會在醫院?伊思遠為什麼沒有在身邊陪她?
一連串的問號,在腦中不斷浮現著。冷昊陽俊臉上的青筋凸起,眼眸滿是憤怒。
…………
「冷少,冷少!」門外的人躡手躡腳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再次小聲的催促著冷昊陽。
冷昊陽依舊沒有理會此人的呼叫,手再次探上沫芷然的額頭,沒有如剛才一般的縮回,反倒是輕撫著。愛憐而疼惜的撫摸著沫芷然柔嫩而微腫的俏臉。
沫芷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碰觸驚的燙了一下,眉宇鎖的更深了些。頭顱微微轉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躲避這個打擾了她,使她不得安穩休息的不明物。
「小然,我說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剛才嗜血的憤怒眼眸裡,此時多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愛憐。淡淡的霧氣在冷昊陽的眼中蔓延開來,心裡揪成一團。
「小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伊思遠對你不好?」冷昊陽囁嚅的說著,艱難的嚥了咽喉嚨,飽含著痛苦的神情凝視著沫芷然,似乎一分一秒都不肯離開她的面頰。
如果,是自己先遇上她那該有多好;如果,她沒有和伊思遠結婚,那麼她應該就不會拒絕自己;如果……
此刻,冷昊陽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也有太多太多的苦澀。他想過千萬次與沫芷然再次重逢的場面,但他從來都沒想到,再次相遇時,會是在醫院裡,會是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下。
接著,撫摸著她額頭的手轉至她的手背,極溫柔的吹著沫芷然插著針管的地方。
這細微的動作終於引來了沫芷然極的不適,手開始不安分的亂揮動起來,她只想要掙脫著手上的不明物。
「小然,乖,別動!不然針會弄出來的!」冷昊陽發出溫柔好聽的聲音,這樣子的他,幾乎完全與他此時的身份格格不入。但是,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如此的順耳、舒服。
他就像那和煦的夕陽一樣,照射在沫芷然的身上,溫暖她冰冷的身心,給予她溫柔。
重新安置好沫芷然的手,體貼的替她蓋好已經被踢掉的被子。唇瓣寵溺的貼上沫芷然冰冷而慘白的雙唇,是那般的溫柔,那般的小心。
隨後,冷昊陽微微俯身,伸手攬住沫芷然的小腰,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他就想這樣不放手,不想和她分開。手中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了些,似乎想要將沫芷然融入自己的體內,倆人從此再也不分離。
「冷少,再不走的話就趕不上飛機了!」病房外的人抬手看了看表,微微皺眉,再次探頭催促道。
冷昊陽抬眼看了門口的人,看到他緊張的神情時。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沫芷然柔軟的身子,他多想將床上的人一併帶走去美國。那麼,就不會再有人欺負她,她也就不會受傷。
對,等他處理完手中的事,他就回來!回來照顧她!好好的愛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愛一個人不是要擁有他,只是在遠方默默地注視他,也就心滿意足。
是啊!對於冷昊陽來說,只要能夠遠遠的注視著沫芷然,那麼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整夜的時間,沫芷然都沒有安然入睡。疑惑,驚詫,痛苦,不安,在腦海裡不停的重複著、沸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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