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落地窗外,夜風並不肆虐,輕輕吹拂著,猶如情人的手,溫柔而體貼。
而室內卻與室外大相逕庭,氣氛顯得格外的緊繃,凝滯……
面部模糊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全身的灼熱強制蠻橫的壓在嬌小女人身上,滾燙的呼吸緊緊糾纏著兩人,大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女人瘦小,卻發育很好的嬌俏圓潤上來回撫摸著。
無論身下的女人如何反抗,叫囂,男人卻充耳不聞,凶殘的將身體強行埋入她的體內,釋放自己全身難耐的炙熱和狂肆,在被迷昏的頭腦中,男人似乎能夠隱約察覺到身下一層阻礙的撕裂,而女人也同時發出悲痛嘶吼的叫喊聲……
「啊……」韓妙妙驚慌恐懼的從床上一躍而起,面色蒼白,額頭上滲出厚厚的汗珠,在其上流淌著。
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的淡淡月光,映襯在韓妙妙的臉頰上,使得這張有著絕美出塵的面容,顯得更是蔥白如枯槁。
韓妙妙雙手撐在太陽穴兩側,煩躁的扒了扒兩邊的烏黑髮絲,全身因為適才的噩夢,變得冷汗淋漓,韓妙妙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睡意全無,晶瑩剔透的淚水不知不覺中已經爬滿了臉上,在其上恣意的流淌,肆虐著……
驚恐和駭然頃刻間佔據著整個胸腔,即使過了兩年的時間,這一幕依然在腦海中清晰可見,時常做噩夢將她狠狠折磨,時時提醒著她是一個多麼骯髒的人。可唯一模糊得卻是這個強行佔有她身子的男人,因為當時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韓妙妙打開抽屜,拿出紅色絨盒裡的戒指。
這是,當初被強佔時,第二天韓妙妙愕然發現手上多了一枚閃耀,價值不菲的戒指。
她的初夜就這樣,在不知對方相貌,身份,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就這樣被人奪走。諷刺的是,對方還是將她當成是出來賣的,用一枚戒指來買下她的純真……
留下這戒指,不為其他,只因她誓死也要查到擁有這個戒指的男人,然後將他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每每將這戒指拿出來,韓妙妙原本破碎,血淋淋的心臟,彷彿正在被浸泡的鹽水灌注,反覆潑灑著,痛得她幾欲要被奪走殘延的呼吸。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韓妙妙重重的將手中紅色絨盒朝落地窗砸去,雙手更是拚命發狂的錘擊著床沿,有些失控的嘶吼,咆哮起來。
為什麼這樣不堪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老天作何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她?難道她所失去的還不夠嗎?
隔壁房的殷哲譯聞聲趕來,來不及敲門,急急的推開,驚見韓妙妙接近自殘的在折磨著自己,心底的疼意快速渙散至四肢百骸。
「妙妙,別這樣!」殷哲譯用力的摟抱住韓妙妙的身體,雙手阻止她的自虐,和煦的聲音不高不低飄進她的耳中,給韓妙妙冰冷的心注入了一抹濃濃的暖意。
韓妙妙在接觸到殷哲譯溫暖,結實的胸膛時,莫名的安心爬上韓妙妙的胸腔,情緒稍許回復了平靜,哽咽聲卻依然在房間裡縈繞著。
「又做噩夢了?」殷哲譯疼惜的撫摸著她的頭顱,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以安定她的情緒。
韓妙妙微微點了點頭,手開始有意識的緊緊環抱住殷哲譯,不肯放鬆一絲一毫。
「我是不是很髒?你一定認為我很髒很髒。」韓妙妙聲音又再次起波動,大若寶珠的淚水,在剛才稍稍停歇之後,又再次從面頰上傾瀉而下。
殷哲譯知道她的事情,所以她無需像在別人面前一般,躲躲藏藏。
而且,這兩年間也是他一直在身邊開導,呵護著自己,將她擁捧在手中,她才得以漸漸走出這死死緊逼著她的噩夢。
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過了許多年,哪怕是用盡了一輩子的時間也難以去忘記,尤其是這種骯髒,令人嘔吐的事……
「一點也不髒,妙妙是最乾淨純潔的,我的妙妙是最好的。」殷哲譯極盡溫柔的擁著韓妙妙,聲音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他雖然知道韓妙妙被強行索要的事,卻打心底也從未嫌棄或鄙視過她。
她是無辜,可憐的。
反而是因為這事,他拉近了與韓妙妙之間的距離,誠心誠意的接近安撫她,慢慢的兩人之間也有了真摯的情感在彼此間昇華。
自從兩年之前,他便被韓妙妙的爺爺——韓偉松,派到韓妙妙和韓霜霜兩姐妹身邊,保護她們兩人的安全。而他心裡也自責是自己沒有保護她,才會遭「歹毒」之人的玷污。
韓妙妙不吭聲,只是一個勁的落淚,彷彿要將一生的淚水在這一刻全部流乾淨……
「乖,別哭了,我會心疼。」殷哲譯小心翼翼的吻干韓妙妙面頰上的淚水,溫煦如水的聲音給人舒坦,輕鬆不少。
「擦乾眼淚,再哭就不乖了。」
「陪我出去吹吹風好嗎?」韓妙妙潤濕的眼眸,楚楚淒淒的模樣,讓殷哲譯心中生出濃烈的心疼來。
房間裡凝重壓抑的氛圍,讓她急需借由外面的冷風來清醒自己。
殷哲譯從衣架上取來外套體貼的為她披上,默許著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