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赫裡斯並不驚訝蘭斯洛特的出現,或者說,他早就知道蘭斯洛特會出現在這裡。從他離開天空之城時,蘭斯洛特就一直跟在後面。他輕蔑的一笑,嘴吧裂成一道縫:「我們的首席大人什麼時候也這樣循規蹈矩了?從沒看到過你這麼急切的樣子,那就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這麼急切?」
他的眼神放肆的打量著蘭斯洛特,然後又開始肆無忌憚的看著坐在後面的希爾達,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是因為她吧,對了,教皇大人之前曾讓你保護她的安全,你們在一起旅行了一段時間吧,蘭斯洛特你不是愛上這個牙還沒長齊的女孩子吧,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其它。」
蘭斯洛特依然沒什麼表情,他用平淡的語調回答:「也就只有你這麼無聊了。」
「反應這麼平淡,一點也不好玩!」加赫裡斯不滿的說,他的表情一下子變的猙獰,眼球微微突出:「蘭斯洛特,你知道我最看不慣的是你的哪點嗎?」
蘭斯洛特微微揚眉,沒有說話。
希爾達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心知這是一個緩衝的好機會,趁著這個機會她可以進行一次短暫的恢復,之前的燒傷,逃跑時的消耗,加上後來加赫裡斯造成的創傷,已經讓她感到不堪重負。現在她可以暫時的喘口氣,小小的休息一下,為之後的逃亡做準備。她感覺蘭斯洛特來的很及時,正好化解了一次危機,所以希爾達很感激蘭斯洛特的救援。但是卻存在一個問題。蘭斯洛特這樣做到底有沒有違背教廷,他救了希爾達會不會因此被打上叛徒的印記?
希爾達已經不想再捲進任何人了,剛剛失去亞卡的她現在變的有些患得患失。
她慢慢的站起來,站在蘭斯洛特的後面。然後專心的吸收著元素之力,之前消耗的元素之力很快就被補滿了。
加赫裡斯笑道:「你,總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無論是什麼事都好像不能挑起你的興趣,你的表情永遠都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但偏偏教皇大人還那麼重視你,你不知道吧,他重視你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我們圓桌騎士團中的任何一人!你在執行保護那個女孩的任務時,明明有義務把那個女孩的一切行動都上報給教廷,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按理說教皇應該處罰你。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不管我怎麼努力的立功,在教皇大人的眼中我的價值都遠遠不如你!」
他把這些傾訴出來,覺得心情好了很多,這些話他一直都憋在心中。如今暢快的講出來,爽快極了。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對我意見這麼大……但是……」蘭斯洛特原本平淡的語氣一下子加重:「你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教皇大人怎麼對我是他的事情,當然你的事情也與我無關。我所做的,也關心的就是團中的成員是否完全遵循教義和騎士守則,剩下的都是浮雲。」
希爾達見兩人聊的正酣,於是原地坐了下去,默念著大治療術。那兩個人現在應該沒工夫管自己,所以趁這個機會先治療身上的外傷。反正已經不必擔心位置暴露這種事情,要做什麼事情。要使用什麼魔法就大膽的做吧。
聖光魔法波動散發出來的一瞬間,蘭斯洛特和加赫裡斯停止了說話,看著希爾達在那自顧自的施放魔法。
「你們繼續聊啊,我傷口疼,自己先緩緩……」希爾達感覺兩道目光同時射過來,開口解釋著。
加赫裡斯嗤笑一聲:「還真有意思。就讓你在那多舒服一會兒,反正我們的事情解決了就輪到你了。」
蘭斯洛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看著加赫裡斯:「希爾達不能讓你帶走,我會親自把她送回去。」
「教皇大人當時可是把這個任務交給我的,首席大人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呢?而且誰知道你會不會把她送回教廷,沒準為了私情還會偷偷把她放跑呢。」加赫裡斯說:「我看不慣你,所以更不信任你。」
「虐待俘虜的行為難道是一個騎士應該做的事情嗎?」蘭斯洛特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卻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
「我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別以為你比我們早成為圓桌騎士,就能隨便指使我,真不知道教皇大人怎麼會把第一代首席騎士的佩劍交給你……」
因為那劍就是蘭斯洛特的……希爾達在心中回答,蘭斯洛特就是第一代首席大人,借由遺棄之地的扭曲力量,穿越了時間從三百年前的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且又一次成為了這個時代的圓桌騎士首席。在大治療術的光輝下,希爾達感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在快速的癒合,疼痛也消失不見了。
希爾達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只要等待時機逃走就好了。雖然這麼說,但是要在這兩個變態前逃跑,可能性極低。
「這不關你的事,從不向同伴拔劍,騎士守則讓我無意與你戰鬥。」蘭斯洛特快速說。
加赫裡斯感覺不對勁,果然下一秒鐘蘭斯洛特就和希爾達一起消失了。
希爾達感覺自己被蘭斯洛特夾在腋下,迅速離開了現場,再次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蘭斯洛特把希爾達放到地上,淡紫色的眼睛凝視著希爾達:「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這裡已經不是神聖帝國了,所以你逃跑會更容易一些。即使是強如神聖帝國的大國,也不能隨便進入其它國家的境內肆無忌憚的搜查。」
希爾達沒想到蘭斯洛特會幫助自己,她以為他會把自己送回神聖廣場的火刑柱呢,所以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不是不能背叛教廷嗎?怎麼會突然想要把我放掉?」
「因為你是收集所有地圖的關鍵,而且就這樣死在火刑柱上太可惜了。我之前說過我不希望教廷和這些地圖扯上關係,所以你就盡量的遠離這裡吧,如果你有一天集齊了地圖,我也許也能趁機回到屬於我的年代,解釋就到這裡,我還要回去料理加赫裡斯的事情。」
「你怎麼和教廷交代,會不會因此受到懲罰?」希爾達問。
「正如加赫裡斯說的那樣,教皇真的很重用我,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還是多多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蘭斯洛特很輕鬆的說:「這些年來一直聽命於教廷,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這次索性的跟隨自己的心走一次。」
希爾達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算是暫時脫離教廷的追殺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也就能幫你逃過這一次了,教廷的追殺令依然在生效,也就是說你依然是整個神聖教廷的通緝犯。你很有潛力,所以努力修到比我還強的水平吧,到時候就不會像這樣四處逃竄了。」蘭斯洛特的表情還是那樣波瀾不驚,淡淡的語氣莫名的讓希爾達感到心安。
「謝謝你……」希爾達鄭重的行了一個法師禮。「我走了……對了,你今天的話特別的多……」
和蘭斯洛特分開後,希爾達就向著黑暗帝國的方向走去。她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由於戰爭,原來統治這塊地方的王國早就不存在了。這裡漸漸變成一個混亂的地方,每天都有無家可歸的流民到這個地方尋找「機遇」。
希爾達找了一條小河,把自己清洗了一下,在大治療術的治療下,她身上的燒傷已經完全好了,但是燒掉的頭髮卻不可能再回來了。她乾脆把剩下的短髮用頭巾包起來,重新戴上眼罩,又換了一身樸素的戰士裝,腰間還掛著那柄匕首。
由於是三不管地帶,所以這裡的匪徒非常多,希爾達的裝扮在這裡非常普通,乍一看就是一個獨眼匪徒。
這裡有很多小村莊,只不過現在都變成了匪徒的賊窩。希爾達繞開這些小村莊,她現在想要做的僅僅只是趕路而已。
事實上,生活在小村莊的婦孺們都接受著匪徒的保護,戰亂時期,女人和孩子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男人們被徵兵,所以她們必須尋找可以生存下去的辦法,接受匪徒們也是沒有辦法的。當然這些事情和希爾達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一個路人罷了。
教廷一定不會這樣放過自己,所以她要盡快感到黑暗帝國。每天夜裡,她都沒命的冥想,就為了能提升實力。
像每個夜晚一樣,希爾達都是找一個乾淨的空地冥想。這天夜裡也不意外,但是卻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插曲。
希爾達被打擾了。
來者是一群人,為首的是幾個匪徒,後面跟著一些女人,那些女人的神情看上去很害怕。這些女人應該是這些匪徒搶過來的,看她們的衣著像是某個小國的貴族小姐們。
那些女人默不作聲的,但都流著淚。
「你們的男人為了保命已經把你們賣給我們了,所以你們就死心吧!」為首的是一個魁梧的男人,他手中拿著一柄很大的刀,那刀像一柄放大了的西瓜刀。
希爾達沒有去多管閒事,她坐在原地休息的,沒有看那些人。她覺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件比她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都多,所以根本不想去理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是那些人卻已經看到了希爾達。
「喂!那邊的小子!一個人單幹嗎?」有人喊了希爾達一聲,顯然他們把希爾達當做了他們的同夥。(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