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流川神色一凜,隨即揚開一個大笑,他攤手聳了聳肩:「葉老闆,您是知道,我雖然賣著個東西,可是我從來不碰這個東西。」
葉志文與郝流川的視線交匯在空中,雙方對視了好幾秒,空氣靜默得只能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葉志文大笑了幾聲,望向他身後的手下:「哈哈哈,你們信嗎?嗯?賣毒品的,自己不吸毒?」說完,葉志文表情一變,揚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低吼道:「你tm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嗯?」
「吸了它,這筆生意我就跟你做。」葉志文笑著看著郝流川。
郝流川臉色一變,冷眼瞥了眼桌上的粉末,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連夕握住郝流川的手臂,壓低聲音,小心地道:「不可以······」
「葉老闆,您也販毒,可是您好像也不是癮君子!販毒的人不一定要吸毒,我們很有誠意,但是卻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們的誠意。」連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吸毒的危害有多大,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個健康的父親,希望您成全!」
「你倒是有個好老婆!」葉志文冷笑一聲。
郝流川握住連夕的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怎麼樣?給個話吧?」葉志文並沒有因為連夕那句話而改變主意,反而是望著郝流川,眼底裡的神采越發堅定了。
葉志文拿過一杯水,舀了一勺白色的粉末放進水裡,然後搖勻,他將杯子推到郝流川面前:「喝了,我們就是朋友······不喝······」葉志文冷笑一聲:「你肯定走不出這裡!」
郝流川冷笑著點頭,然後端起杯子,望著葉志文:「既然是葉老闆給的,我江繁群奉陪到底!」
說完,郝流川端起杯子放到嘴邊,閉著眼睛打算一飲而盡。
連夕心中一驚,在郝流川的嘴快要觸及到液體時,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推掉了那杯水。
隨著「彭」的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所有人都驚了,連夕也傻了。
她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心撲通撲通直跳。
郝流川雙瞳微緊,錯愕地望向連夕,他沒想到連夕的反應竟然這麼強烈。
連夕的表情一臉驚恐,臉色慘白,額頭還滲出了幾絲冷汗,她搖頭,幾乎帶著祈求眼神看著郝流川:「不要······不要······」
郝流川蹙眉,眼神裡有些擔憂,他不知道到底怎麼了,連夕的情緒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茫然而彷徨。
「阿行······阿行······」連夕嘴裡喃喃自語,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上齒咬著下唇,嘴唇被咬得泛白,腦子裡不斷的回放著某些片段,某些讓她驚恐,讓她無法接受的片段。
葉志文起身,朝自己手下望了一眼,然後慢步朝樓梯口走去。
這個江繁群,不能留,否則後患無窮!
郝流川感覺到了一絲殺氣,他神色一凜,抱著連夕翻到沙發底下,躲過了子彈的襲擊。
「你怎麼樣?」郝流川和連夕躲在沙發後面,他搖了搖連夕,希望能將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的連夕喚回來。
被郝流川搖晃了幾下,連夕混沌的眼神裡這才慢慢出現一抹亮光,恢復神采。
見連夕已經恢復意識,郝流川這才鬆了一口氣:「呆在這裡,別動。」
說完,郝流川迅速越過沙發,衝到離他最近的人面前,扼住他的胳膊,講他向後撂倒,接過了他手裡的槍,然後迅速找地方隱秘。
在他這一整套動作中,伴隨著無數的槍聲,每一顆子彈都被他巧妙地躲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能讓自己處於被動狀態,他必須掌握主動權,否則想要活著從這裡出去,談何容易?
郝流川一個側翻身,離開了原本的避身之地,快速閃到幾人身後,一個掃腿,將幾人同時撂倒,幾乎是在他們倒地的同一時間,郝流川在每人的胸口分別留下了一槍。
他用腳挑起一把槍,然後扔個連夕:「接著。」
連夕起身,接過槍,然後迅速蹲下。
雖然手裡握著槍,但是她的心情異常緊張,雖然她槍法不錯,但是卻從來沒有開槍傷過人。她平常都是打靶子,現在她面對的可是活人啊!
連夕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幾個男人正在向她這邊靠近,連夕的心跳每過一秒就加速一分。
「彭~」一道火花在她腳邊閃現,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身體而過。
一個男人已經跳到了連夕面前,正拿著槍指著連夕,下一秒便是扣動扳機。
「彭~」又一道槍聲,幾乎與剛才那道槍聲間隔只有幾秒鐘,連夕還來不及感概自己的危險,面前這個拿槍指著他的男人胸口頓時湧出一陣鮮血,然後轟然倒地,鮮紅的血液匯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
連夕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嚇傻了。眼前突然間湧現不久前的場景,在那片山林裡,也是有個這樣的人,突然在她面前倒下,鮮血崩裂,流成一片,刺得她眼睛生疼。
郝流川迅速解決了屋內的所有殺手,來到連夕身邊,一把將她拉起:「走。」後面陸陸續續更上好多人,再不離開這裡,他一個人無法顧及那麼多,到時候連夕肯定很危險。
連夕望著郝流川,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她幾乎已經分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了。在這樣的危機關頭,她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一個人,阿行。
她看著前面牽著她帶著她往外跑的郝流川產生了幻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她的阿行!
「阿行······」連夕低聲喚了一聲,視線落在郝流川牽著她的右手臂上,心中一驚:「阿行,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