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郝行雲懷裡將頭抬起來,望著那張她今天思念了無數次的俊顏:「阿行,你怎麼會在這裡?」
連夕的一句「阿行」喚得他的心都酥了,再硬朗的男子都扛不住心愛的女人這樣柔情似水,情意綿綿的一聲呼喚。雖然連夕改稱呼已經改了一段時間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喚他「阿行」,可因為之前都有其他的事情攬在身上,他都沒有好好體會連夕這句稱呼裡所蘊含的意味。
他的小夕不再攥著拳頭漲紅著臉衝他陰陽怪氣地喊著「郝隊長」,也不再霸氣地叉著腰瞪著他怒氣沖沖地喊著「郝行雲」,她現在給了他一個特別的稱呼,一個從來沒有人喚過的稱呼,「阿行,阿行!」這兩個字,從連夕的嘴裡說出來能讓他甜進了心窩裡。
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兩個字就代表著,他在連夕的心裡已經是特別的存在,不可替代的存在!這個認知讓郝行雲很開心,比在戰場上解決掉敵人還讓他開心!
「我要是不來這裡,某人是不是該要哭鼻子了?」郝行雲瞇著眼睛笑著捏了捏連夕的鼻子。
看著郝行雲這樣的笑容,連夕頓時覺得鼻子有些泛酸,她今天真的真的是格外想他,尤其是覺得心裡委屈的時候,她就特別想他,想讓他抱抱她,然後告訴她,沒關係,有我在,別怕!
感覺到連夕眼眶裡的淚意,郝行雲心疼地撫摸了下連夕的臉頰:「讓你受委屈了!」
「阿行!」連夕抱住郝行雲,側臉緊貼著郝行雲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心跳:「我受了好大好大的委屈,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來了,沒人可以欺負你了。」郝行雲安慰地揉著連夕的秀髮,連夕委屈的語氣讓他心疼得要死,恨不得將欺負連夕的人給大卸八塊了。
連夕撅著嘴將頭抬起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郝行雲,大眼睛眨巴了又眨巴:「你是阿行麼?」
癟癟嘴,連夕在心裡腹議,什麼時候變這麼溫柔了?
郝行雲無語,這小丫頭又在抽什麼風?他好像又沒跟上她的節奏?他不是阿行誰是?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溫柔了?你對我說話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連夕的語氣似是在控訴又似是在好奇,惹得郝行雲額頭直冒黑線,他對自己的女人溫柔一點也有錯了?現在的女人都這麼難伺候嗎?
「我溫柔也是錯,不溫柔也是錯,你還挺挑剔的?那以後我要用哪種方式跟首長您說話全憑首長您做主成不?」郝行雲寵溺地笑笑,揉了揉連夕的頭。
在外面不管他多麼的強勢,不管他多麼的霸道,對自己的女人他絕對無條件的寵溺,他那些制敵的手段沒必要用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他既然喜歡上了,他就要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讓她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本就是軍人,沒有辦法像尋常的男人一樣無時無刻陪著她,給她關愛,給她照顧,這原本就已經讓他覺得有所虧欠了,如果在平時兩人見面的時候他還不盡全力給她所有的疼愛和寵溺,估計他這輩子也就討不到老婆了。
「阿行,這裡很危險,你趕快走吧。」雖然見到郝行雲後,連夕特別不想跟他分開,可是想到這裡是歐宅,歐成陽就在離這間房間不遠的書房裡,連夕就覺得膽戰心驚。
郝行雲赤手空拳又單槍匹馬,現在絕對不是歐成陽的對手,他只要隨隨便便叫幾個人拿著槍上來圍攻,郝行雲就徹底佔了弱勢。況且,現在也不是跟歐成陽硬碰硬的時候。
郝行雲點點頭,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而一直在窗戶外望風的閻戰也撐不住了,動手敲了敲窗戶,房間裡又傳來一聲聲詭異的聲音。
閻戰將窗戶從外面打開,然後探出半個腦袋:「大哥大姐,這種時候能不能別膩歪了?」
「醃白菜?」連夕詫異地望了閻戰一眼後又轉頭望著郝行雲,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走。」郝行雲拉著連夕走到窗戶口,將窗戶口上吊著的一個繩子遞給她:「不用怕,閻戰在下面護著你,沒有危險的。」
連夕這才明白郝行雲和閻戰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她搖搖頭,沒有接過繩子:「我暫時還不能走。」
閻戰和郝行雲同時詫異地抬頭,用一種迷惑的眼神望著她。連夕抿抿嘴,她知道她這麼做有些任性,甚至讓人無法理解,可是她真的不能走。一想到那些照片傳出去的後果,連夕就忐忑。她的名聲不要緊,她倒也不為自己擔心,可是她後面看到的那些照片卻讓她妥協了。
那些照片是她和郝行雲那晚被人偷拍下來的,想必應該是那間房間早就已經按上了針孔攝像,只不過照片上她的部分都被打上了馬賽克而郝行雲的部分卻看得清清楚楚。連夕想,這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如果那晚她不將那個女人支走,那麼和郝行雲拍下那些艷照的就是別人而不是她。
若是歐成陽將這些照片傳出去,給郝行雲扣上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帽子,那麼郝行雲就算毀了,部隊怎麼也不會把這樣的人繼續留下來,無論他多受領導器重。
這就是歐成陽打的如意算盤,將郝行雲從特種大隊趕出去,為他以後做事掃除後顧之憂!
一想到這裡,連夕就恨得牙癢癢,她真的討厭歐成陽,生平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小夕,別鬧。」閻戰無語地瞪了連夕一眼:「我們先出去再說。」
連夕再次堅定地搖搖頭,望著郝行云:「阿行,對不起,我還不能走。」
郝行雲眼睛微瞇,眼神裡有了絲了然:「他用什麼來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