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結束後,在眾多記者媒體的簇擁下,連夕和歐成陽很艱難地才從人群中擠出來,期間歐成陽一直體貼地一前一後伸著手為連夕擋去人群的擁擠。
上車後,連夕臉上的笑容立刻拉下來了,再笑下去,她一定會肌肉僵硬,面部癱瘓的。這樣虛偽的笑著實在是太痛苦了,她不能反抗,不能逃離,不能申訴,就像是一個扯線娃娃一樣,只能跟著歐成陽的腳步來。
這一刻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悲涼!想到之後會因為這個新聞會不斷有麻煩找上她,她就頭疼。
「你這副表情要是讓人拍到了,大家會覺得我是在強迫你!」歐成陽將車子開動,期間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連夕,見她臉上一臉不情願,眼底甚至有著極力隱忍的憂傷,他心裡就莫名地不爽。
想他歐成陽哪裡被女人這麼無視過?憑他的長相,憑他的身家,憑他的手段,哪個女人不是對他趨之若鶩?他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所謂的名媛淑女投懷送抱,能得到他的垂憐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可偏偏這個女人視他為無物,將他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是鄙視他嫌棄他,這讓他男人的自尊心大大受損,對她的征服**更強烈了。
連夕被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頭沒偏一下,視線也沒斜一下,徹底將身邊那個人當成空氣。只是在心裡腹議,讓人覺得他是在強迫她?這僅僅只是讓人覺得嗎?這分明就是在強迫她,強迫她違背自己的本意做著讓她無比抗拒的事情。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肯在你身上花心思你就該偷著笑了,別得寸進尺!」連夕冷漠無視他的神情讓他極度鬱悶。
「按照你的意思我該感謝你在我身上花的這些心思?」連夕覺得這個人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大大的自戀狂:「那我真要謝謝你將我至於現在這個境地,讓我有苦說不出,有家回不得!」
「不謝!」歐成陽嘴角揚起一抹譏笑,冷哼了一聲,陰沉著臉不再理會連夕。
他將車速加到最大,飛快地馳騁而去,高速公路兩邊的圍欄如風一樣的唰唰往後退,大開著的窗戶不斷往裡灌風,狂風肆虐將連夕的頭髮吹得四處凌亂。
「歐成陽,你瘋了,開慢一點會死啊!」連夕慌亂地在大風中整理自己的亂髮,可是卻毫不起作用,大風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超高的車速把她的心都提的老高,總感覺一顆亂跳動的心都快蹦躂到嗓子眼了,胃裡更是一片翻湧,她抓著安全帶和靠椅的把手,一臉難受。
歐成陽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連夕的反應,他眼神寒冷如冰,腳落在油門上不斷地加速。
只有這樣的瘋狂才會讓他現在心裡好過一點,在她心裡不是給了他一個千年不變的位置麼?壞人?走私販?瘋子?神經?好,很好,那他就一路壞到底,再瘋狂也要拉著她一起瘋狂!
眼神一凜,歐成陽握住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突出的指關節泛白,雙眸裡的陰冷更甚。
車子就這麼一路駛向了歐宅,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歐成陽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把車子飆到了。
車子剛停下,連夕胃裡如巨浪的翻湧就更加明顯了,她快速的打開車門,踉蹌地從車跑出來,無力地扶住車身,弓著身子狂吐不止。
歐成陽慢連夕一步下車,他悠悠然打開車門,冷然地瞟了連夕一眼,然後事不關己地漠然從連夕身邊擦過,好不關心她的狀況,獨自邁步走進大門。
進大門的同時他的聲音也慢悠悠地飄來:「吐完了再進來,免得髒了我的地方。還有,別想著逃走,我怕你步子還沒邁出去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連夕臉色慘白,捂著胸口狠狠地瞪了歐成陽一眼,她直起身子強忍住身上各種不適,默默地跟上歐成陽的腳步。
離歐宅不遠的一片竹林,兩個人,四道如炬的目光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一人見此狀況一時沒忍住,身體往前一傾,腳上已經邁出了半步。
「等等。」閻戰攔住郝行云:「別因為心急失了分寸。」
郝行雲斂眸,身體退回來,臉上焦急的憂慮換成了沉著冷靜,是啊,他剛剛太衝動了!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狀況,以前不管遇上什麼樣的情況,不管對手是誰,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也從來沒有這麼不理智過。
他之前的心從來都是平靜的,不管在什麼條件下都毫不受影響,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他的心卻屢次因為連夕而失去控制,如果將他的心比成一片平靜的湖面,那麼連夕就是一塊石頭,一塊投進心湖裡便能輕鬆蕩起層層漣漪的石頭。
郝行雲冷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閻戰比劃了幾個手勢。
這是幾個戰術手勢,他用手勢告訴閻戰一會兒的行動方案。這是他們行動時獨有的溝通,是為了以防被敵人的竊聽器竊取到他們的行動方案,這個手勢只是他們自己人知道,並且這套手勢的研發人正是郝行雲閻戰等人。
閻戰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他明白了。
「誒,找到連夕馬上帶她走,我斷後。」閻戰想郝行雲挑了下眉,仍舊一臉不羈的笑容,可是眼神裡卻是異常的認真。
郝行雲明白閻戰的意思,卻不喜歡這種有點煽情的話語,於是故意回答:「那是當然,你除了斷後還有其他選擇嗎?」
閻戰邪邪地笑笑,點點頭,然後朝郝行雲伸出一個拳頭:「同生共死!」
郝行雲笑著伸出拳頭狠狠撞在閻戰那個拳頭上:「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