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夕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後迅速地衝出了包廂外,她必須要找到郝行雲,然後好好解釋清楚,否則她這還沒開始的戀愛就給扼殺在搖籃中了。
「文靜啊,你怎麼就出來了?」陳經理一直守在包廂的門口,密切地注視著包廂裡的一舉一動。他這麼做第一是怕連夕臨陣脫逃,第二是想萬一連夕真受欺負了他好第一時間上去遊說,免得在自家的包廂裡鬧出命案可就不好了。可是他沒想到,監視監視著還看上了一場好戲,果然,美女的感情生活就是比一般人要糾結。
見到陳經理,連夕趕緊上前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高高帥帥的人?他剛剛從包廂裡出去?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陳經理當然知道連夕口中所指的高高帥帥的人是誰,他剛剛可是將一切都收入眼中了。
「文靜啊,聽哥一句勸,給誰帶綠帽子也不能給歐總帶綠帽子啊!」陳經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湊到連夕耳邊,低聲道:「你這不是找死麼?」陳經理已經將剛才包廂裡發生的事情和剛才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巧妙地聯繫在了一起,他算是弄清楚為什麼連夕要躲到他辦公桌底下了,給鼎鼎大名的歐總帶了綠帽子還能好好活著麼?
連夕無語地抿了抿嘴:「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問你有沒有看到剛剛從這個包廂出去的人,你別答非所問!」再說了,她給歐成陽帶綠帽子,啊呸,給他帶綠帽子都算便宜他了!
陳經理搖搖頭,望著連夕的眼神裡充滿哀傷,感慨了一句:「既然你選擇要愛情而不要性命,哥我也只好成全你。」陳經理手指了指左邊的一條走廊,然後鄭重地對連夕道:「文靜啊,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哥也沒什麼可以為你做的。找到他之後,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這裡就交給哥,哥盡量替你拖延時間!」
連夕望著一臉真誠的陳經理,額頭掛上了幾條黑線,這傢伙的想像力敢不敢不要這麼豐富,私奔都弄出來了!
為了盡快找到郝行雲,連夕也不想繼續在陳經理這裡耗時間了,憑這傢伙大腦的構造,再簡單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三言兩語讓他理解清楚,她還是放棄解釋吧!
連夕順著陳經理指的方向小跑而去,邁了幾步路後,連夕停下了步子,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走廊兩側都是包廂,郝行雲負氣而走,沒理由又跑到包廂裡來啊?
連夕想了想覺得肯定是陳經理指錯了方向,準備打道往回走,到外面去找。
可就在連夕轉身的瞬間,她的視線剛好瞟進了身側的一個包廂,然後身體頓時僵住,要離開的步子怎麼也邁不出了!
連夕看清楚包廂裡的人後,心裡開始湧起許多情緒,複雜無比,憤怒,委屈,難過開始一股腦兒朝她襲來,擋也擋不住。
連夕「啪」的一下,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那道門,眼底裡還隱忍著點點淚花。
屋內的有三個女人將一個男人團團圍住,都姿態曖昧地趴在男人的身上,身上衣服的布料簡直可以用沒有來形容。三個女人都因連夕突然推門而入的動作嚇了一跳,唯有男人表現得十分淡定,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滾開!」連夕怒氣沖沖地衝上去,將趴在郝行雲身上的三個女人一一推開,然後瞪了她們一眼,語氣沖道:「都給我滾遠點,那是你們能碰的地方嗎?」
三個女人都被連夕強悍的氣勢嚇倒了,兩兩對望了一眼,都紛紛識相地退了出去。
「郝行雲!」連夕瞪著一臉淡然自若的郝行云:「我說你怎麼在金池,原來是自己在金池逍遙快活來了!你既然來這裡逍遙快活,你管我幹什麼?你……」連夕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她氣不過,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狠狠打在郝行雲身上:「你混蛋,你才答應我不招惹別人,現在倒好,你招惹也就算了,你還同時招惹三個!」
連夕原本力氣就不大,加之抱枕本來就是軟綿綿的,打了幾下,連夕把自己弄得倒是精疲力盡,可郝行雲卻像是享受了幾下按摩一樣,舒服得不得了。
連夕將抱枕甩到一邊,蹲下來抱著大腿就開始大嚎:「我被人欺負了,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對我凶,你對我凶就算了,你還到處沾花惹草,你到處沾花惹草就算了,你現在還無視我。郝行雲,我討厭你!」
郝行雲的心被扯疼了一下,手伸到半空中卻硬生生的又收了回去。他眼底裡閃過一抹心疼的神色,臉上卻是一片冷漠,他別過臉不想讓自己看到連夕委屈的樣子,他怕他狠不下心。
「一人一次,扯平了,你管不了我,我也管不了你。」郝行雲起身往門口走,語氣淡漠:「沒空在這裡跟你耗著,你繼續哭,我不奉陪了。」
連夕抬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視線因為眼眶裡的淚水而有些模糊,郝行雲離去的那個背影在她的淚水中漸漸暈開,最後消失不見。心被扯得生疼生疼的,連夕不相信這個感覺,不相信剛剛的那個人是郝行雲。
明明不是這樣的,郝行雲怎麼會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她?難道之前她所有的感覺都是錯的?她就算是會錯意,也不至於錯得這麼離譜吧?怎麼才幾天的時間,他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連夕的哭聲漸漸從無聲變成輕微的啜泣再變為嘶聲力竭的痛哭:「郝行雲,你混蛋,我恨你,你這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