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毒我有辦法排除,但你體內傷害太深,恐怕以後也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了。」看著頹喪的陸虎,陸少羽歎息一聲,緩緩說道。
陸虎點點頭:「那人死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撿回這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的了,我會向宗裡請辭歸家。像我這樣一個廢人,估計宗裡也不會挽留。就不知道冰月她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陸少羽搖頭,默然不語。這時竹門突然推開,陸冰月淚流滿面,哽咽道:「願意。我願意和你一起回村裡,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陸虎和陸少羽兩人同時一驚,沒想到剛才的對話竟被陸冰月偷聽去了。
「阿虎哥,你真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就算你被打敗了,我難道又會變心?」陸冰月哭著撲進陸虎身上。
陸虎撫摸著她的長髮,淡笑道:「傻丫頭,有些事情必須由男人來承擔的。」
兩人相擁許久,陸冰月突然從陸虎懷裡掙扎出來,轉頭對陸少羽問道:「少羽,阿虎哥身上的毒,能根除麼?」
點了點頭,陸少羽道:「能。」話鋒一轉,又道:「但體內受傷太嚴重,以後不能再習武了。」
陸冰月道:「足夠了。謝謝你,這些年見得太多爾虞我詐,我們活得一點也不快樂,倒不如回村過得好。」她說著,突然抽出長劍,劍鋒陡然倒轉,刷刷兩聲,刺入自己雙肩。
「你……你幹什麼?」陸少羽和陸虎都嚇了一跳。陸冰月突然出手,事前毫無徵兆,陸少羽想上前搶救也來不及了。
陸冰月臉色蒼白,額上汗水潺潺流下,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對著陸虎道:「我自傷肩骨,以後再也休想習武。只有這樣,宗裡才不會阻止我陪你一起回村的。」
陸虎和陸少羽頓時明白過來。陸冰月怎麼說也是一個淬體八重的武者,無傷無病,驀然請辭回家,宗裡自然不會批准。
陸虎眼裡流下了深情的淚水,看著陸冰月,默然不語。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陸少羽暗暗歎息一聲,走上前來,輕輕幫她止血。
忙碌了片刻,終於把陸冰月的傷勢處理完畢。陸少羽轉過頭,對陸虎道:「你身上的毒一時半會也不能完全清除,我先用銀針幫你逼毒,然後給你開一些藥,以後定期服食,估計一個月之後就能完成,到時你的傷勢,估計也能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陸虎點點頭,道:「謝謝你。」
陸少羽搖頭:「不客氣,我們是同鄉嘛。」說著,從箱裡拿出銀針,讓陸虎躺下,開始逼毒。
他的醫療技術雖然並不高明,但做一些簡單的治療還是可以的。以銀針刺進陸虎的穴位,一絲玄氣無聲無息湧入後者體內,抽扯出一絲毒素,慢慢逼出體外。
時間流逝,陸虎汗出如漿,汗水中還有一絲灰黑色的東西。
一個時辰後,陸少羽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似抽絲,這句話對毒也適用的。驅毒這種事情急不來,今天先到此為止,明日我會再來。」
陸虎和陸冰月對他連連致謝。陸少羽輕笑一下,從藥箱裡分出一些藥材,交給陸冰月,讓她按份量煎熬。然後又讓她幫陸虎擦一擦身上的汗,別讓毒毒重新回到體內。
做完這些,陸少羽微覺有些疲倦。這一天裡,他回到山上就沒停過,帶著陸虎到處跑,又是封毒又是驅毒,忙到現在才能喘上一口氣。僥是他是後天境武者,心神也有些撐不住了。
「我回谷了,明天再來看你。」
叮囑陸冰月照顧好陸虎,陸少羽便告辭離去,在兩人的目送下,離開了天翠峰。
回到萬藥谷,劉長老見他背著自己的藥箱,疑惑了一下,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拿我的藥箱去哪裡了?」
「我先前回谷,長老你不在,就把掛在藥房前的藥箱拿走,去救我的一位同鄉朋友。」陸少羽解釋道。這藥箱是劉長老之物,只是長期掛在藥房外,平時極少使用,所以陸少羽就不問自取了。
劉長老看他一眼,沒有責備的意思,只問道:「你會醫術?」
陸少羽點點頭,撒謊道:「以前跟村裡的醫師學過一些。」
劉長老點點頭,沒有再追問,說道:「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按你的吩咐,安置在雜事堂山腳下的畜牧場裡。」
「嗯,我已經讓人在谷外建畜養棚,過兩天應該能建成,以後把家畜領回來,由你負責飼養。」
陸少羽點頭應道:「哦,知道了。」
劉長老道:「你等一下。」說著就轉身回藥房內。
陸少羽疑惑,不知劉長老有什麼吩咐,站在藥房外等待。
不一會,只見劉長老又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幾本厚厚的書,丟給陸少羽,說道:「這裡有幾本有關治療的書,你自己拿去看,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陸少羽接過。劉長老一聲不哼,轉身又回了藥房內。
「老東西性格雖然古里古怪,但心地似乎不壞。」陸少羽暗暗想道,把藥箱放好,拿著書回房去。
隨便翻開這幾本書,陸少羽看了一會,上面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治療方法和案例,也有教導怎麼診治和記錄一些特殊藥材物品的,陸少羽記憶力好,看了一會便記下了不少。但他對醫術並感興趣,翻了半個時辰左右,又把書丟在一旁,用黃符在房內布下迷幻陣,盤坐著修練起來。
此後,一連幾日也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萬藥谷外的畜牧棚建好,所有買回來的家禽也被領了回來。陸少羽每日的工作又多了一項,就是負責餵養這些家禽。
不經覺間又是十餘ri。陸少羽每日跑去天翠峰一趟,幫陸虎驅毒,其餘時間均留在萬藥谷整理藥田和餵養家禽,又或者去秘密之地修練。
玄陽宗吃了大敗仗,外面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但這件事對陸少羽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生活依舊平靜,管理藥園,驅毒,修練。每日週而復始,重複著同樣的事情。
劉長老沒有打擾他的生活,這老傢伙整天都在藥房內,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
時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