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又是一年。
陸少羽五歲,身體壯碩得如同一頭小牛犢。因為勤加修習《玄武伏星圖》的緣故,他的體質達到了這個武者世界淬體九重的標準。
僅僅只用了一年,他就連升六級,距離所謂的後天武者也僅僅只有臨門一腳。這樣的極限速度,在武者的世界上也是絕無僅有。即使是那些武道天才,恐怕亦難有幾個能及得上他。
當然,這一切,外人並不知曉。
「喂,少羽,快點。咱們快去練武場,八叔的教習快要開始了。」陸豐跑了過來,從門外招呼陸少羽。
一年了,這傢伙雖然長高了一些,卻變得更加胖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滾動的肉球。
「哦,知道啦。」
陸少羽應了一聲,笑著出門。
陸家莊內,年滿五歲的孩子都要求去練武場修練,會有專門的大人教習各種拳法,馬步,技擊等修練技巧。
這些技巧都是玄陽宗傳下來的一些普通的鍛煉方法。一般由大人們傳受三個月,然後再讓孩子們自行練習。這樣從五歲一直練習到十二歲,然後就看各人的成就和天賦,經過試拔測試後,將那些天賦好修為高的孩子選入玄陽宗內當門徒。
當然,以陸少羽的資質,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玄陽宗,就算是這個武者世界的那些大宗派,恐怕也搶著要的。
不過,這個秘密只屬於他。他不想被別人知道,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關注。他的腦子裡有大量的修仙法訣,並不希罕這個世界的所謂武技功法。
當兩人來到練武場時,許多同齡的孩子都已經整齊地排列成隊伍,認真聽著隊伍前的一個中年人說話。練武場的其他地方,年紀稍大的孩子熱火朝天地練習著。
陸少羽和陸豐遲到了,兩人快步跑到隊伍前,對那中年人道:「八叔,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那中年人瞪了兩人一眼,厲聲道:「你們兩個下次記得早點來,老是遲到也不成樣子。若是再犯,就罰你們繞著練武場跑五十圈。知道沒?」
兩人同聲道:「知道。」心裡卻不以為然。
八叔這人看起來凶巴巴的,卻是刀子嘴豆腐心,最見不得孩子受罪。陸少羽和陸豐這兩個傢伙三天兩頭就遲到一次,八叔也只是嘴上說說,一次也沒有被懲罰過。
「知道就快入隊站好,認真聽講。」八叔喊道。
「是。」兩人跑到隊列最後站好。
「今天,我教你們標準的馬步蹲法。」見兩人入列,八叔又開始傳授,「扎馬步對修練極其重要,比你們年紀大的孩子,每天都要蹲馬步蹲一個時辰以上的。」
「馬步究竟對修練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和效果呢?今天我給你們說一說——
練習馬步,主要是為了調節人的『jing,氣,神』,完成對體內氣血的調節、精神修養的訓練、鍛煉對意念和意識的控制。
所以,在蹲馬步的時候,要求要凝神靜氣,要呼吸自然,要蹲得『深,平,穩』。使腹部肌肉縮進,腿步肌肉緊張,以圖達到全身xing的綜合訓練……」
八叔滔滔不絕地講解著。
孩子們認真聽講。
八叔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蹲馬步是一個堅實的樁功,由於長時間的靜功,所以對人體全身各器官都是很好的鍛煉。這樣的鍛煉,對提升人在劇烈運動時的身體反應能力很有幫助。」
八叔一邊講解一邊示範。
「首先——要雙腿彎曲,盡量使小腿和大腿的夾角垂直。」
「然後——雙腳腳尖向前,跨度為三個腳的大小。」
「接著——雙的衝拳或抬起到與肩膀同寬並且與地面持平。」
「……」
場中所有孩子都很認真。
陸少羽扮作一副認真的樣子,但他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了。他在思量著,今晚是不是要去那家藥店內把那株自己需要的藥草偷出來?
這一年裡,他每時每刻都搜集各種能改造自身靈根的材料。但因為身體和年齡限制,他無法離開父母的視線,所以只能盡可能為自己製造一些機會。
例如,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偷偷溜出村外,到森林裡尋找自己需要的藥材,又或者溜到附近的村鎮裡,看那些市集商舖內有沒有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若是發現,他就會默默記下來。
當然,他是小孩子,身上沒錢買,也只能記下位置,然後在晚上偷偷地過來將東西拿走。
依靠這種小偷小摸的手段,他居然也找足了一半材料。
前天,他偷偷地溜到了陸家莊五十多里開外的一個叫杏花鎮的鎮集裡,在一間大藥店內,他發現了一株易筋草。
這易根草正是自己改變靈根所需要的三大主要材料之一。
煉神石,易筋草,化龍涎。
三者合一,再加上其他輔助藥物和材料,他就能改造身體,催生靈根。
只是,那藥店杏花鎮裡也是比較大的,絕對有高級護衛防守,自己雖然已達到武者的淬體九重境界,但還是要小心為上,最好多做一些準備。若能拿什麼相似的東西偷偷把東西調包,那就更好了。
「好了,現在輪到你們練習。按照我剛才所教的方法蹲馬步。」
八叔突然把聲音提高,讓陸少羽的心神立即回了來。
在他的命令下,眾位孩童也依著模樣下蹲。陸少羽收拾心神,跟著眾人一起蹲馬步。
「嗯,兩腳再拉開點。」
「蹲低一些。」
「腰桿要挺直,好,就這樣。」
「你,手抬高一點,緊貼著腰肋,與雙肩同寬。」
「……」
八叔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糾正那些動作不規範的孩子。
「都給我堅持住,雙腿別抖。這是考驗你們意志力的時候。」
「想要成為一名武者,若這點苦也吃不了,乾脆回家種田算了。」
八叔在鼓勁,頭一轉,看見某個胖子氣呼呼的坐在地上。
「喂,陸豐,你幹什麼?才這麼一會就趴下了?」
「……」
※※※※※※
同一天,永陽鎮外的一間木屋內。
孫立從裡面走出,其手上握著一柄長劍,劍尖斜指,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劍上滑落地上。
木屋中躺了四人,一男一女的兩個中年人,還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他們身上鮮血淋漓,已經被孫立殺死了。
孫立臉色陰沉,眼中射出凶殘的光芒。喃喃自語道:「一年了,我追尋殺害父親的兇手已經一年多了。但是,卻連兇手的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我還要回宗裡修行,不能再為這件事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突然抬起了頭,仰望天空,面露猙獰,咬牙切齒,「哼,既然找不到兇手,那就我就殺光所有與父親有過節的人,寧錯殺一千,亦不放過一人。」
他的目光向身後的木屋掃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邪糜的笑,手指一彈,一顆石子飛入屋內。只聽嗆啷一聲,似有什麼東西被打碎,隨即紅紅的火焰漫延開來。
這屋子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轉眼間便被大火籠罩。孫立冷哼一聲,說道:「永陽鎮附近一十八家與父親有過節的人都已經除掉,現在也只剩下最後一家了。」
他腳步一踏,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