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蕭瑟,在衛河兩岸尤為明顯。
樹林葉黃,隨著涼風飛落。
衛河南岸,衛銘在武安國的陪同下,勘察百年前的石橋舊址。
百年前,衛莊在泰陽鄉是最強村落,經濟也是最強。為了承載數量眾多的商隊過往,衛莊在衛河兩岸架起了一座石橋。
如今,那座石橋,只剩下了坍塌的舊址。
過衛河,要麼繞遠,要麼擺渡,很是不便。
交通的不暢,已經成為影響衛莊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要想富,先修路!」武安國笑說道,這是衛銘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只要在這裡建起浮橋,再配上寬闊的大道,就可以大大的節約成本!不僅僅是運輸成本,時間、人力、資金等的成本也會降低。」腰配古老銅劍的衛銘眺望對岸,延著目光的方向一直往前數十里開外,就是縣城!
衛銘構思,建一條寬闊直道,將衛莊與縣城直接連接起來。這條直道,途經三個鄉、數個亭,一旦建成,對沿途鄉亭經濟的拉動,是巨大的!
不過,要打通這樣一條極具經濟價值的直道,需要沿途各村莊的參與,非常的繁雜,是大工程。
以衛莊現在的實力,還辦不到!
這是長遠的規劃!
衛銘準備,先將泰南亭內的路段部分完成,將泰南亭的經濟連成一片。
直道的泰南亭段,一頭是衛莊,另一頭是大橋村,而芮家村、周家村、水南村、郭家村則是在兩側,可以有效的將整個泰南亭的村亭連接起來,從而促進經濟的交流。
「大橋村?」衛銘為難,大橋村處在交通要道,如何既打壓又利用,是個難題。
「看,是橋更生父子倆!」武安國魂力傳音道。
「他們?」衛銘看去,從那裡擺渡,只能去衛莊。
……
衛河上,柳竹撐著桿,橋更生父子坐在小舟中,魯青鵬背負雙手站在舟頭,王海蹲在舟尾。
「你們說,是誰在這裡放了四隻小舟?難道就不怕人偷了去?」柳竹邊撐桿邊饒有興趣的說道。
「天曉得!」王海也頗感興趣,或許是附近哪個大戶做的,積善積德,福澤後代;或許是某個船隊卸了貨,暫時離開了……
「應該是衛銘!」橋康有意無意的答道。這個衛銘,真是挖空了心思謀發展!居然能想到在河兩岸各放兩隻小舟,方便商旅通行。
聯想到衛莊的快速發展,橋康心裡恨的直咬牙。卻不得不承認,衛銘對經濟發展有一套獨特的方法。越明白,越恨的慌!
「四隻小舟費用不多,但是很少有人願意去做。一來,怕人損壞;二來,怕人偷走。其實,人來人往的,都想圖個方便,怎麼會去破壞,損人損己?」柳竹說道。
其實,五年以來,這四隻小舟曾因為風吹日曬,有不小的損壞。附近經常過往的村民與商旅,主動的進行了維護,才能使用到今天。
「據說,衛莊是這六年才發展起來的。」王海突然來了精神,好像找到了原因。「這跟築巢引鳳差不多!來往方便了,才會有更多的商旅願意來往。商旅多了,經濟也就起來了。嗯,好手段!」
「老三,難道你想回冀州,繼續做你的亭長了?」柳竹揶揄道。
「嘿,你還別說,如果不是遇到你們,說不得,我已經升做鄉長嘍!」王海笑說道。
「衛銘!」橋康突然喊叫起來。
「在哪?」
「那邊!」
「快!快劃!」
衛河本就不寬,在說話期間,五人相繼跳上了岸,快步朝橋康指的方南追去。
「在那,看到了!就在那!對,就是他!」橋康指著在衛河邊洗手的衛銘,幸災樂禍的喝道。
「你們什麼人?」武安國問道。
嘯!
脾氣暴躁的柳竹突然前衝,拍出大力的一掌。
武安國揮起拳頭,直接轟出。
兩人都是金屬性,武安國是魂武師一重,柳竹也是魂武師一重,拳掌相交,柳竹被擊退一步。
「霍!好大的力道!」柳竹驚訝,這種鄉野小村也是藏龍臥虎之地!
通過這一短暫的交手,雙方都確定了對方是魂武師級。
武安國虎視柳竹,向衛銘魂力傳音:「第一個出手的就是魂武師級,那兩個陌生人當中,應該有更厲害的!」
往往,實力強的不會輕易出手,實力低的才最嚷嚷。
「三位,有何指教?」衛銘掃過橋更生父子倆,有他們兩個在,另三人應該不是善類。不過,倒沒有退卻的意思。這裡,可是衛莊的領地!
現在退卻,也沒有了意義。
「殺人償命!說!是誰害死的橋軍?」柳竹喝道。
他確信,下命令的是衛銘!但是真正動手的是誰?是不是眼前這個大力漢子?一旦殺了這兩人,就可能讓真正動手者逃脫。
「橋軍率軍干涉他村內政,死於村戰,要負責任的,應該是橋更生!」衛銘沉著道。
「橋軍執事就是死在你倆手裡的!」橋康不爭辯,直擢要害。
「你們父子無能,別說是一個橋軍,就算十個橋軍,也要死在你們的無能!」衛銘反擊道。
「狡辯!」魯青鵬喝道,「是誰親手奪了橋軍的性命?站出來,我讓他一個痛快!否則!」
「衛銘!」橋康儘管不清楚那一戰的情況,但是殺死衛銘,沒有錯!
「你們兩個說!」王海喝道:「不說,都得死!」
笑話!
都這樣了,還能放我們走?就算此事徹底與我無關,也難脫身。莫說此事還與我有關!
「三位與橋軍是什麼關係?」衛銘放低姿態的引開話題道。先前的問題,當然不能回答。一回答,就是戰鬥!按照實力對比,已方很難有勝的把握。
「說!」魯青鵬眼露殺機。
「三位應該知曉,擅殺莊主,是要受到縣城通緝的!橋軍執事已經過世,殺了任何人也於事無補。畢竟橋軍是因我們而死,我願意做出賠償!」衛銘保持低姿態。在明顯處於弱勢時,只能暫時委曲求全。
「賠?你有幾個臭錢?」王海續道,「把你的衛莊上上下下都賣了,我們也瞧不上眼!」
「最後一遍,是誰!」魯青鵬懷疑,兇手就是大力漢子。之所以要問清楚,就是要真兇死的更慘!而另一個人,也是要殺的!
「你們三個都是魂武師,跟他囉嗦什麼,殺了他!」橋康吼道。
啪!
魯青鵬反手就是一巴掌,「輪不到你教我做事!」
橋康的左臉頰紅腫充血,不敢再吱聲。
「三位魂武師?」衛銘強令自己鎮定!
我只是魂武士六段,武安國也只是魂武師一重;而眼前這三人——如果橋康說的沒錯——都是魂武師,那就難對付了。
「說!」魯青鵬已經失去了耐心。
「怎麼辦?以二敵三?還是拔腿就逃?」衛銘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
柳竹與王海開始逼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