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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八章 探會館(二) 文 / 燕裳

    到了館子大門口,被人攔了下來。弘晝合起扇子,斂了面上常帶的笑容,冷冷瞧了對方一眼,「既是開館做生意,為何不讓我們進去!」守著大門的兩人,原是江湖人,因著犯了事,被官府抓了起來。後來碰上館子的主人,將他二人救了出來。從此之後便跟著那人了。出身草莽的二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高,故而也沒有什麼眼力見。見他們三人沒有侍衛家丁跟從,穿著也是有些樸素。便未將他們放在心上。這一番想法若是被弘晝知曉,他定要叫屈!什麼叫穿著樸素!他這身緞袍可是今年方上供的貢品,上頭可是用的真金白銀挑出的細線繡得暗紋,一照著光,定能戳瞎他們的狗眼。而傅恆,本就喜愛華貴物事,加之他品行高雅,眼光獨特,所喜之物素來便是精緻異常,故而他所穿之物,也是常人不見的,低調華貴。至於鮑白,他那身黑袍的料子,可也是少見精貴之物。卻是嫻貴妃親手為他所制。

    弘晝平日裡看著總是笑嘻嘻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然而他到底出身高貴,又是皇子阿哥,怎能容忍旁人的輕視。一時之間,性子便上來了,就是要進去。

    那二人雖然覺得跟前的幾人穿著樸素,卻也深知,京城的地界,隨隨便便遇上個人,不是皇親,也是貴人。故而也還算是客氣,甕聲甕氣得解釋道,他們這兒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需要有人帶著,方可進去。他們二人決計不會讓他們進去的。許是他們的說法有些問題。弘晝聽了,心裡頭湧上了火氣來。「今個,爺進去定了!」扇子猛地在拍向另一隻手的掌心,道。「爺還就不信了,這紫禁城還有爺不能進的地方!」完完全全一副無賴紈褲子弟。

    守門的二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之所以能忍下脾氣,與弘晝幾人詳細地解釋,全因著會館主人的仔細叮嚀。可現在被人一逼再逼,菩薩的性子也能冒起火來。更何況出身江湖的他們了。隨即。紅著眼,向著弘晝的方向走了過去。二人生的高大,身材又健碩,同時逼了過來。還是很有些壓迫的。弘晝見勢不妙,一溜煙得跑到了鮑白後頭。傅恆歎了口氣,和親王分明是故意作出討人厭惡的紈褲樣兒。好令旁人相信,他只是因著好奇,才想著去那會館瞧上一瞧!可也犯不著將人家激得憤怒無比啊!雖然自個自幼也是習過功夫的。卻都是些馬上騎射功夫,是用來打仗的。與那些高來搞去的江湖人相比,還是有著很大一段距離的。只是,不能不管那!他決計不能眼瞅著和親王受傷啊!

    哪知和親王還好似不夠亂,唰得一聲,打開折扇,姿勢頗為瀟灑。搖了搖兩下。道,「兩隻狗亂吠!」

    「你說什麼?」他們跟著那會館主人。實實在在是為了報答恩情,可昔日得同伴好友,也是對著他二人的行為不解,也有說他們作了人家的狗,故而他們一聽「狗」字,便極衝動易怒。「爺有說你們了嗎?別上趕著認啊!」弘晝笑瞇瞇地撇了眼他們,還真禁不住逗啊!看門人直接衝了上去,揮手便欲推開鮑白,可是下了幾層內力的。忽然之間,天旋地轉,入眼得是那藍的耀眼的天空。

    傅恆驚異得看向鮑白,方纔的一剎那間,幾乎沒看見他身子動過,那兩個黑衣男子,便倒了地上。難怪和親王有恃無恐,原是找到了靠山!

    「哼!」弘晝從鼻子裡發出聲音來,逕直踏過他們的身子,大搖大擺得向著會館裡頭走去!鮑白亦步亦趨得跟了上去。傅恆四下環顧了一番,方踏入會館。

    會館大門後布著個白玉底座得屏風,那白玉上雕著仙娥獻桃的花樣,精緻美麗。屏風上繡著一隻雪白的狐狸下山圖,那狐狸繡得栩栩如生,毛髮根根分明,黑黑的眼珠子好似活了一般,無論從哪個方向瞅過去,都覺得那狐狸眼在看著你。弘晝與傅恆見了,皆生出幾分驚歎,這刺繡功夫當真了得啊!而鮑白則是冷著他那張俊美的面孔,無動於衷,其實是,他壓根就看不懂。

    繞過屏風,就見個不是很大的圓形大廳,大廳前端則是一道長廊,長廊兩邊則是大小不一的房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香味,那味兒說濃不濃,說淡不淡,說好聞也談不上,卻是勾著人放不下,透著股子詭異。正待踏上長廊,不知從哪裡冒出個人來,擋著了長廊邊上。這人顯然要比外頭的那那個人高級多了,看那派頭,應是個管事的。個頭不是很好,身形偏瘦,面上的膚色極白,看上去很是細膩的,仿若白瓷一般。頷下則是無須,耳上也無耳洞。淡淡地掃了眼三人。「可有名帖!」嗓音低柔中泛著尖。

    弘晝貴為親王,王府的大總管便是內務府撥的大太監。故而,他一眼便瞧出這人應是個閹人。他們皇家其實對待太監這幫子奴才,還算是不錯的,俸祿之類的本就不低,更何況主子們的打賞了。故而有些窮人家的,又沒有門路的,直接將自個的孩子閹割了,以期可入宮服侍皇家。然而,這種私自閹割的做法,是決計不行的。不僅要遭受嚴厲的刑罰,而那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入宮的。所以,民間還是會有些閹人的存在。但觀這人,相貌可以說得上美麗,眉宇之間雖有陰柔,卻也不乏英氣。自有一股高華氣度,應不是出身貧苦人家。只是不知出了什麼原因,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什麼名帖?」弘晝搖著扇子,吊兒郎當得扇了兩下。那得性,看得鮑白都忍不住想扇他兩耳光。「爺,你們這,是給你們面子,還要和爺要名帖!那玩意兒,爺沒有!」

    那人眉頭一揚,雙唇微微翹起,露出個譏諷的笑意來,「沒名帖!即使天皇老子也不讓進!」

    「就你?」弘晝不怒反笑,「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風啊!」一個破會館,竟然這麼難進!

    「有沒有架子,有沒有微分,與你無關。你只要明白一點,下巴上仰,帶出個驕傲的弧度來。弘晝果然未辜負人家的心意,直直得問了出來,「明白什麼?」

    「沒有名帖,便不能進去!」斂了笑容的一張臉,冷漠異常。他的冷與鮑白不同。鮑白平日裡冷著臉,一是他的容貌過於吸引他人,便常常冷著臉讓人不要靠近。私下裡,則是有些呆呆的。但眼前的這人則是不同,全然的冷漠。眸子黝黑如深潭,見不著底,瞧得時間長了些,便令人發毛。

    「嘿!」弘晝不信這個邪了,手裡的扇子不停張合,顯是心下煩躁。皇兄叮囑他不要打草驚蛇。然而這會館,神秘詭異,又不讓人進去。若是回去,也不知何年馬月才能查到線索,看了眼身邊沉默不語的傅恆,眼神分明在說,怎麼辦?

    傅恆也是瞧出那人異於常人的一面。只是他給人的感覺有些深不可測。也不知該不該硬闖。若是能查得線索,最好不過,若是沒有,也只得自認倒霉了。但他也覺得現在還是進去看看才好。既然要驚蛇,必得要打草!說不定還還能尋得有用的東西來。恰見著和親王徵求意見的眼神,遂點了點頭。

    「鮑白,有把握嗎?」扯了扯身邊人的袖子,輕輕問了句。若是鮑白沒有把握對付人家,他們也只能打道回府啊。

    「沒問題!」鮑白好看的眼眸,有些奇怪的瞅了眼和親王,顯是不明白他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對方武功雖然不弱,但對著自個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那人好似忽然才發現鮑白似的,寡淡的面容上浮出些忌憚來。這少年隱藏氣息的功夫好生厲害,如若他不說話,自個還真得沒有發現他們之中竟然還有個會武之人,令他驚異的,卻是他完全看不出這少年的深淺。他是此處會館的負責人,姓劉,名悠。劉悠為人心細,具經商才能,又有一身不弱的武藝。且會館的主人廟堂江湖皆有不小的勢力,故而一直無人膽敢過來鬧事!不料,今天卻是碰上個橫得了。

    「此屋四周還伏有十人,東西各二,長廊有三,其餘分佈在房間!」鮑白忽然出聲提醒蠢蠢欲動的和親王。可不要以為托著這個閹人就可以了肆無忌憚了。弘晝一驚,如若鮑白不提醒,他還真得,趁著他們打架的時候,去瞧上一番。

    劉悠先動得手,飛撲上前,直取少年面門。就見鮑白微側頭部,堪堪避過對方手掌,隨即右手順勢上舉,握住對方的胳膊,往後一拉,左手叩上脊背,內力一吐,直接將人震暈過去。僅僅一個來回而已。

    弘晝傅恆二人大驚,險些控制不住張大嘴巴。這也忒厲害了!接下來,便是勢如破竹的一一將藏起來的打手找出,震暈,以妨礙事。

    「王爺,傅大人,二位請!」鮑白雖然有些愣,但絕對不傻。和親王拉著自個過來,無非就是讓他做個體力活嘛!現下他的已是忙完了,接著便瞧他們的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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