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的日子開始重複,每天早起侍候四阿哥送四阿哥出門去給德妃請安再跟著去給太后請安有時候陪德妃用膳更多時候是回阿哥所用膳午休後處理一下後院的事情晚上就看四阿哥怎麼安排了。總之舒蘭覺得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自己上輩子想當個奼女還沒這個條件呢。
這天傍晚舒蘭真舒服的窩在屋內看書,這李氏身邊的蔣麼麼就一臉焦急的過來了「奴婢見過福晉,李格格在院子裡摔倒了現在已經見紅了,奴婢想著福晉還是過去看看。」蔣麼麼是德妃身邊的對著舒蘭很是尊重。
「這是怎麼了,秦麼麼快差人請太醫叫前院派人通知爺,我先去李氏那看看。」舒蘭快速的吩咐著,這李氏怎麼這麼不叫人省心呢。
李氏已經被扶到床上了,這回看見舒蘭竟要掙扎著下來「求福晉救救奴婢肚子裡的孩子。」李氏哭的是梨花帶雨。
「李妹妹快躺下,太醫就要來了。你們都是死人麼,快扶李格格躺下。」舒蘭沒好氣的對著李氏身邊的丫頭說道,這李氏的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這時候還想著在德妃派的麼麼面前給自己上眼藥。
這時太醫也來了,診脈的時間四阿哥也趕了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太醫可來了?」
「太醫已經在裡面診治了,說是李妹妹在院子裡摔了一跤,爺先不要著急。」舒蘭請四阿哥坐下。
太醫出來後對著四阿哥跪下「回四阿哥這李格格怕是動了胎氣,只能先開副方子吃了看看依奴才看怕是……」太醫一頭的汗,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提四阿哥的臉色就是舒蘭的面色也不好看,只能吩咐人好生照看。「李氏還請兩位麼麼費心照看,先不要和她說這些只叫她好好養著吧,爺看呢?」不管如何也是一條小生命,舒蘭想著李氏現在的身子已經不好了還是不要刺激她吧。
「就照福晉說的辦吧。」四阿哥的也提不起生命精神,畢竟這是第一個孩子。四阿哥的奶麼麼得了消息也趕來說是自己有經驗自請進去照顧李氏了。
這一天晚上四阿哥的院子裡沒人能睡得著,德妃也派人來問了幾次,舒蘭只能陪著四阿哥等著到了半夜李氏的孩子還是沒保住。舒蘭看著四阿哥的樣子也不知說什麼話安慰他,只能說道「妾身去看看李妹妹,爺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四阿哥點點頭和舒蘭一起去看李氏。
本來還睡在床上流淚的李氏一看到四阿哥立刻跳了下來,跪在四阿哥面前抓著四阿哥的衣服下擺「爺,奴婢沒用沒能保住爺的血脈,奴婢自知有罪可是奴婢不是自己摔倒的啊,請爺為奴婢做主啊。」
「你說這話可是真的?」四阿哥的語氣冷的不行。
「奴婢怎麼能拿這事說謊呢,爺,這是有人看不得奴婢生下長子啊。」李氏這話可就誅心了,是誰看不得她生下這孩子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成長子了。這人真不值得同情。
「把今天跟在李格格身邊的人都關起來,等著爺審問。」四阿哥看了舒蘭一眼才說道,舒蘭被看的心裡一毛這位爺不是懷疑是自己做的吧?反正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舒蘭回望過去。
等著舒蘭回到自己院裡,秦麼麼屏退了身邊侍候的人「福晉,奴婢看著這李格格怕是要掀起風浪了。」
「麼麼這話怎麼說,咱們可是什麼都沒做李氏身邊還有德額娘派來的麼麼,怎麼著也不會和我扯上關係。」
「福晉您的心太慈了,這起子小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如今李氏這樣四阿哥肯定是憐惜的,就怕這院裡的人被抓住把柄就不好了。奴婢這就下去敲打敲打」秦麼麼到底見識的多了,考慮的很深。
「那就勞麼麼費心了。」舒蘭沒想著會怎麼樣,心裡還笑著麼麼緊張過度了。
到了第二天舒蘭照例侍候四阿哥出門,給德妃請安時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拉的說了一遍,德妃歎道「真是個沒福的,老四查的怎麼樣了?」
「媳婦兒也不知,這事也是媳婦照顧不周都是媳婦無能了。」舒蘭裝作惶恐的樣。
「這和你無關,既交給老四查了你就不要管了。走和額娘去給太后請安,今天要是有人說什麼你都交給額娘,你們年紀輕早些生下嫡子是正經。」德妃拉著舒蘭的手向太后的慈寧宮走去。
等著舒蘭請完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經累的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這樣的日子自己才過幾天就覺得厭倦了,自己本想著萬事不管的看樣子處在這個位置上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
晚上四阿哥回來先去了關押李氏身邊下人的地方,很快的四阿哥就冷著臉來到舒蘭這裡揮退了下人。
「爺這是怎麼了,可是李妹妹的事情有了結果?」舒蘭被四阿哥看的有些不自在。
「福晉身邊可有個奴婢叫梅片的?有人看到梅片在李氏摔倒的地方停了半晌,李氏也是因為踩到地面上的一顆珠子才會滑到,爺顧著福晉的臉面福晉說說該如何處置吧?」四阿哥想著爺原先看著福晉還是個大度的,看樣子爺是看錯了福晉竟是個不能容人的,只是為著自己的岳家現在還是要給些體面私下處置吧。
「爺這麼說是認定了這事和妾身有關吧?梅片是妾身的陪嫁丫頭如果這事牽扯到她怕是沒人相信和妾身無關吧。爺也不用背著人處置了,妾身自認沒做過錯事就不怕人看著。」舒蘭打開了門吩咐侍候的人進來又吩咐四阿哥的貼身太監蘇培盛去喚梅片。
一屋子的人都鴉雀無聲,四阿哥和舒蘭的臉色都不好。四阿哥想著福晉真是衝動不管這事情的真相怎麼樣自己都是為了她的臉面,福晉竟還不領情難道這事情真和福晉無關?
舒蘭卻是在心裡冷笑,看看這就是自己的丈夫還沒對質就開始懷疑自己了,這樣的人自己還要和他生活一輩子的難道就連表面的和氣都不能維持了嗎?
不到一會蘇培盛滿臉的汗水來回報「回四爺的話,在梅片姑娘的枕頭下找到了這個斷了線的手鏈,梅片姑娘不見蹤影。」
「什麼叫不見蹤影?梅片這麼大個人說沒就沒了?請爺派人去找吧,梅片從小跟著妾身但凡梅片和此事有一點關係妾身這嫡福晉怕是做不安穩了,秦麼麼你也帶人下去找?蘇培盛你將那鏈子呈上來。」舒蘭感到一陣陣的發冷,這時候能指望的只有自己了可不能自亂陣腳。
四阿哥對著蘇培盛點點頭,現在一邊是自己寵愛的李氏和未出生就離開的孩子,一邊是自己身份高貴的嫡福晉,不管真相是什麼四阿哥都感到為難。四阿哥的心裡還是偏向李氏的畢竟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況且李氏一慣的溫柔小意。福晉出身大家對於長子的位置肯定是在意的,所以四阿哥才會想著悄悄處置實在不行就推出個奴婢好了,畢竟福晉的臉面還是要顧的,誰知道福晉自己竟然不依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內情。
等待的時間是難捱的,舒蘭覺得很長又好像很快蘇培盛就回來了,他的後面抬了一副擔架,秦麼麼和蘇葉相互扶持著跟著。蘇培盛將擔架停在門外「奴才該死,在後院的井邊發現梅片姑娘的鞋子,人已經打撈上來了已經去了。」蘇培盛的頭都不敢抬了,剛剛福晉的眼睛像是要噴火了,主子心裡不痛快倒霉的還不是自己這些奴才。
「抬進來。」舒蘭套著鎏金點翠甲套的指甲已經扎進手心卻渾然未覺。
「福晉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福晉能看的。」四阿哥驚訝的看著自己渾身發抖的妻子。
秦麼麼趕快的上前扶住舒蘭「福晉別看了,怕是梅片去的時間長了面上已經不能入目了,福晉別污了眼睛」秦麼麼強忍著淚勸著。
「麼麼,梅片從小時候我是我身邊丫頭里長的最好看的,如今怎麼就不能看了今天早上她還侍候我梳洗的,將她抬進來。」舒蘭的聲音輕的像是在耳語可落在這屋子裡,所以人的心都一緊。
「奴婢請爺替奴婢做主啊。」李氏被李麼麼扶著越過地上的梅片衝了進來跪倒在四阿哥的面前「奴婢身份卑賤就是有些什麼也斷不敢想著找爺做主,可是奴婢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爺的長子啊,請爺為大阿哥伸冤可憐見的孩子,投身在奴婢的肚子裡竟沒能見到自己的阿瑪一面」李氏面色慘白淚水滴落在四阿哥的衣擺上。
「你這是做什麼?你的身子不好還不好生的休養,快起來,爺自會為你做主的。」想到沒出生就去了的孩子四阿哥也難道溫和的勸慰了李氏兩句。
李氏聽了這話就哭的越加厲害「爺,奴婢自知此事讓爺為難了,奴婢也不敢指望著能討回公道畢竟奴婢的身份有限,只求著爺給大阿哥一個交代。」
「爺,請可憐李格格這做母親的心。李格格一聽說爺在正院審問拖著這病弱的身體就趕過來的,就是奴婢想到未能出身的小主子也是難過的不行。」李麼麼也哭的不能自已。
「福晉,這就是你身邊的人做出的事情。雖說這賤婢已經去了也斷不能就這麼過去,福晉也要給個交代吧。」四阿哥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奶大自己的麼麼,一個是教導自己成人的枕邊人想著未出生的孩子心裡的一口氣就出不來。
「都說完了嗎?說完了能不能安靜?要本福晉給個交代,本福晉也要這害死梅片的人給個交代。今天的事情不查出來誰也別想著出這間屋子」舒蘭的聲音冷的嚇人卻有著說不出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