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刀刻下,東方絕強忍腦部陣陣眩暈和強烈的刺痛,看著眼前已經成型的雕像,唱出一口氣,終於有點師尊的模樣了!心神一鬆,仰面直挺挺躺在地上,反正神魂又摔不壞。少年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幸福地閉上了雙眼。真的是太累了。這回老傢伙應該不會再踢自己了吧?
玄莊睜開雙眼,望著徒兒,鬍子偷偷翹了兩下。整個晚上,不對。外面現在已經日上竿頭,到了晌午。這十幾個時辰,他雖然看著是在睡覺,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東方絕。以玄莊神魂的強大程度,睜不睜眼已經對感受外物沒什麼影響了。平時睜眼看世界也是做人的時候留下的習慣。
東方絕從開始半個時辰神識能量就會枯竭,凝聚的刻刀粗糙不堪,雕刻的東西更是慘不忍睹。到最後能夠堅持兩個時辰,並初步掌控了聚神為器的法門,最終雕刻出一座勉強看得過去地雕像。這些已經完全超過了老人的預計。
「當年我達到絕兒現在的程度,好像也用了三天時間吧?」玄莊無聲無息,飄然來到雕像前面,伸出手輕輕摩擦著略顯粗糙的雕像,臉上動容,不由有些心痛。「這可是絕兒努力的見證,有必要收藏起來啊!」神識能量耗盡的滋味玄莊體會過,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無力和刺痛。不是誰都能夠挺下來的,可是東方絕做到了,並且還做到了很多次。
「師尊,你醒了?」東方絕虛弱的聲音從老頭背後傳來。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了一般。不過顯然,老頭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少年眼裡。
玄莊本以為徒兒經過兩個時辰專心致志的刻畫,神魂已經陷入了沉睡,哪知道竟然還有精神跟自己說話。更可惡的是自己心疼這小子,恍惚之下竟然分了神,讓東方絕看到了自己不願被他看見的樣子。為師一定要有威嚴的嘛。
「小王八蛋,你自己看看。這雕刻地都是什麼東西。那是眼睛嗎?你見過誰的眼睛一個比牛的大,另一個還不如紫陽。再看看這個鼻子,明明就是一個蒜頭。還有嘴,耳朵。我靠,這兩條比水桶還粗的玩意,如果我沒看錯,是你弄出來的手臂吧?可是腿又在哪裡,不要告訴我低下那兩個門墩就是!」
「我看你個小王八蛋就是在打擊報復,故意詆毀我老人家英明神武的形象。」玄莊抬起腳,狠狠踢在了東方絕的屁股上。卻又偷摸渡過去一縷神識能量。
少年被師尊一腳踢出好遠,精神倒恢復了一些,勉強爬起來,正看到老頭一揮手,地上的雕像不見了。明顯是被老頭收了起來。少年臉上的笑容不禁更加燦爛,老東西明明很滿意,偏偏裝作不屑一顧,還我發現了脆弱的一面,看來是惱羞成怒了!
「喂,師尊。那麼醜的雕像你收起來幹嘛?」東方絕一點都沒有剛挨完揍的覺悟,竟然還敢出口調侃師尊。
果然,玄莊再次衝上來給了他一腳。「我想出氣的時候就看看這座雕像。打起你來會更起勁,不行麼?」老頭強詞奪理。
「您老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東方絕終於看出形勢不對。趕緊服軟。
「這還差不多,趕緊喝掉凝神液。我送你出去,外面有人已經等你好久了。」玄莊一抬手,又是一瓶凝神液送到了徒兒手中。
「師尊,額你怎麼又踢人?」東方絕一口幹掉凝神液,神識能量瞬間恢復。剛要開口詢問是誰在等自己,豈料玄莊老頭又是一記飛踹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我沒有踢你啊。是不是做惡夢了?」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柔弱的聲音,鼻子中也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東方絕猛然睜開雙眼才發現,原來玄莊最後一腳竟然把自己的神魂踢回了身體裡。而自己所說的後半句話肯定是被眼前的人聽到了。
只見眼前這位可人,青衣羅衫,微咬紅唇,溫柔的抱著紫陽小獸。臉上一片羞澀,就連晶瑩的耳垂都透著粉紅,挺巧的鼻尖上冒出些許香汗,不過明亮的大眼睛倒是勇敢的看著東方絕。不是夏嫣然又會是誰?
「額沒錯,做惡夢了,做惡夢了!」籍於之前在酒吧發生的香艷一幕,再加上一睜開眼就被美女盯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東方絕一時間有些慌亂,忙不迭回答道。
夏嫣然看著他呆呆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這人,晚上怎麼能睡在地上呢,萬一著涼怎麼辦?你也忒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不知道自己剛剛才受過傷麼?」
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如果放在一般人眼中,大晚上有床不躺,卻趴在地上睡得香甜,還抱著椅子腿流口水。那麼這人不被當成白癡,就被當成神經病。可東方絕這麼幹了,看在夏嫣然眼裡反而是可愛至極。
「額哈哈,那啥夏姑娘你渴麼?」東方絕終於知道當時玄莊為什麼讓自己躺在床上了。神魂離體,肉身肯定會失去控制,不直接撲倒才是怪事呢。可自己那會卻傻呆呆的沒去照做,這下可是又一次在人家夏姑娘面前丟人了。偏偏自己還沒法解釋。
「老頭,等下次見面非坑你點東西不成,以報我顏面盡失之仇。反正你那個儲物寶貝內存足夠,裡面肯定有不少好玩意。」東方絕咬牙切齒,打定主意要坑師尊一次。
「啊球」玄莊在寶劍之內打了個噴嚏,卻是滿臉壞笑。
「哎呀,你躺了這麼久,身上還有傷,肯定是渴了吧?」夏嫣然聽到東方絕的問話,第一反應是他要喝水。趕緊站放下紫陽,拍拍小獸的頭,站起身來去找水杯。紫陽小獸一臉的享受。
「夏姑娘,不用勞煩。那個,是誰把我抱到,額弄到床上的?」夏姑娘剛剛批評過少年,不要睡在地上,而房中只有兩人一獸。除了夏姑娘還能有誰?這不是沒話找話麼。
問完這話,東方絕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上床這事怎麼能隨便問一個姑娘,尤其是弄上床的弄這個字,用的實在是太妙了。沒看到人家夏姑娘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握住水杯的手都顫抖了一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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