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頭,看著有些發白的東方,一股天下我有的感覺浮上少年心頭,自信充滿了全身。
「爸爸,媽媽。雖然兒子的實力還不是太強,但是終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們,如果你們真的遭到不測,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用力的握緊雙拳,經過龍血粹體過後的掌心竟被指甲刺破,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小院的土地上。莫名其妙失去雙親這麼多年,東方絕心中隱藏的仇恨究竟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
依稀的記得,自己剛剛記事的時候,家中每個長輩見到自己都是滿臉慈祥的微笑,甚至還有人抱起自己,用他們那堅硬的胡茬在自己稚嫩的小臉上蹭上幾下,被扎的哇哇亂叫的自己從他們懷裡掙脫出來,一溜小跑的躲在父親身後,惹的一群人哈哈大笑。這種兒時的快樂到快過七歲生日的時候徹底結束了。
想到這些,少年臉上的自嘲越來越濃。七歲生日的前幾天,父親和母親不知因何外出,從此便再沒回來過。逐漸的家族中各種謠言越來越多,最後所有的謠言都變成一句話:東方傲山夫婦雙雙殞命。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家族中那些曾經熟悉的,慈祥的面孔突然變的陌生起來。長輩們不再摸著自己的頭誇自己聰明,兄弟姐妹們也被警告不要和自己一同玩耍,慢慢的廢物這兩個字成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也成了同齡人欺負取樂的對象。最後甚至家中的僕人都對自己冷眼相待。由反抗到沉默,一年的時間讓一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孩童變得沉穩,堅韌起來。記憶中如此痛苦的一段時間,也就只有那個說過要保護自己一輩子的妹妹東方靜,從未疏遠自己。
被冷嘲熱諷和拳腳加身的一年在煎熬中不快不慢的過去了。一直等待父母歸來的東方絕在八歲生日的那一天,沒有祝福,沒有歡聲笑語,更沒有父母的疼愛,與之前每個生日的門庭若市,七大姑八大姨都來為自己慶生的熱鬧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會的自己才意識到,父母可能真的不在了。第二天,在族人的冷眼與嘲笑中爺爺與東方靜兩個人把自己送到現在的小院之中居住。
住進小院的第一個夜晚,漆黑的房間裡一片寂靜,八歲的男孩獨自縮在床上,心中萬分恐懼卻無可奈何。變強的種子在那一刻就種在了東方絕的內心深處。並且從那一刻起變強的信念就從未動搖過,哪怕七年間只是修煉到五階武者。
東方的太陽露出大半張臉,陽光已經投射在小院最西方的角落,一摸翠綠被初升的太陽映的如此刺眼,微風吹過,那一抹翠綠頑強又驕傲的生長著。
地面上的陽光緩緩的向東移動,空氣中的溫度在急速的升高。東方絕握緊雙拳,應著即將完全升起的太陽決定,今天就出發,開始尋找父母,和探尋武道的旅程。「現在,爺爺送給了自己一份力量與光明。既然有了一定自保的能力那麼我就離開家族,用這份力量撐起一片天空,用這份光明照亮整個大陸。」少年下定決心。完全升起的太陽照亮了東方絕嘴角那一抹微笑,是如此的奪目。
陽光炙烤著金黃色的土地,一隻沙蠍努力的從地表向更深層的沙礫中鑽去,以求能獲得一絲的涼爽,誰知道沙礫之中的溫度更加恐怖,又忙不迭的鑽了出來。鑽出之後驚喜的發現一條沙蟲停在不遠處,撞了大運的沙蠍躡手躡腳的靠了上去,到了攻擊距離之內,揮舞著兩個大鉗子,閃電般的襲擊過去。
一道長長的身影由遠及近,擋住了津津有味正在享受美味的沙蠍頭頂上的陽光。如果能呻吟的話,這只沙蠍一定舒服的發出了聲音。在這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處在陽光暴曬下的沙漠,能有這麼一絲蔭涼實在太難能可貴了。
趴嘰!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這只沙蠍被一腳深深的踩入沙石之中。好在這沙地還算柔軟,自己身上的盔甲還算堅硬。不然的話···重新從地底鑽出來的沙蠍看著那已經遠去的背影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鉗子。
從離開家族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從小生活在紫宵城的東方絕並無太多外出的經驗。既然自己出來的首要目的是尋找父母,那麼就先去父親之前的師門武峰詢問一下,會有一絲線索也說不定。從一開始,知之甚少的東方絕就向著北方前進。因為武峰就坐落在北方一座高峰上。於是,少年一路走一路問,就這樣走出了三千多里。少年不知道的是,大陸何其廣闊,即便是有著號稱日行五千里的異獸俊騎,從紫宵城到武峰依然要花費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憑著心中的一股信念,東方絕一路北上。
咳咳···嗓子已經快冒煙了,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水源能讓自己攝取一些水分。
下意識的翻了翻空間戒指,少年心中一陣嘀咕。東方霸天這老頭,還虧自己之前感覺他心細,怕自己風餐露宿為自己準備了帳篷。可這帳篷能有多大用處,這不,前幾天剛進沙漠的那天晚上自己為了取暖第一次把帳篷搭了起來。誰知道還沒到半夜,幾隻沙蠍就在上面挖了幾個大洞,接著已經壞掉的帳篷就被一陣風吹跑了。
用並不濕潤的舌頭舔了舔更加乾燥的嘴唇,東方絕心中一陣無語。老頭啊老頭,如果你放在戒指中的是帳篷那麼大的水缸···
體液不斷的流失,讓前行中的少年腦子有些發懵。尤其是想到如果當初自己聰明一些,提前在戒指中存放上一些飲水,也不至於渴成現在這樣。都是吃了沒經驗的虧啊。怨天尤人沒有用,此時東方絕只希望能夠盡快的找到一處綠洲,讓自己的身體痛痛快快的補充下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