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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見習男護士 文 / 四排長

    一陣電話鈴音把正為身體數據化而震撼不已的江南驚醒,剛抓過電話說了聲喂,就聽一個中老年婦女在電話裡吼:「不想混了啊是不是?一個禮拜你遲到三回,連假都不請一下,不想幹直說,我還懶得伺候呢,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江南鬱悶的說:「劉姐,我是下午一點半的中班啊,現在才剛起床沒多一會兒……」

    「沒多一會兒?!你小子睡傻了是!看看表,現在都下午兩點多了,我%¥#……」

    「不會……我靠!」

    江南嚇了一跳,連忙看眼窗外,果然太陽都已經偏西了,再看看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一刻。真是奇了怪了,不過是早起玩了會魔獸,又給主機電了一下而已,怎麼時間跟飛一樣?難道那個感覺並不是很漫長的同步過程,其實用了好幾個小時?

    江南也顧不得細想,說了句馬上到然後抓起衣服登上鞋,撒腿出門。他住的地方離單位不算近,再擠公交過去的話估計非把劉姐氣出內分泌失調不可,於是就很奢侈的打了個出租車。坐上去剛報出個市第二醫院,司機就咬牙切齒的說:「親屬病了?那也別去二院啊,二院大夫最特麼缺德,又黑又勢力。媽的二院那幫王蛋就沒一個好東西,怎麼不來一場禽流感什麼的把丫全都瘟死……」

    江南翻了半天的白眼,最後還是忍了。市二院正是他現在的單位,只不過他不是醫生,而是一名如假包換的男護士,括弧實習。

    看這個司機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遭過二院醫生的洗劫。事實上作為清江市規模最大設施最完備的一所醫院,二院的名聲也確實爛到了一定程。坊間流傳已久的賺錢四大快:賣白粉,搶銀行,二院的大夫,丈母娘,可見二院醫生出手之黑已經到了桃花過後寸草不生的地步。

    可是要說心黑那也是醫生,護士一直都是個很苦逼的職業,操心挨累薪水低,不但沒有紅包收,還時不時會碰到一些蠻不講理的病患家屬,把在醫生那裡憋的氣撒到護士的頭上。尤其是男護士,干的比牲口還累,賺的比民工還少,除了偶爾偷窺下制服美眉yy一下什麼的,基本上屬於暗無天日。

    江南當初之所以報了個護理專業,絕對不是蒼老師的片子看多了才頭腦一熱,完全是因為當了一輩子中醫的老爸威逼利誘,非要他報考醫學相關專業。而江南從小對醫生就不感興趣,逼急了一賭氣就跑去學了個男護士,把老爸氣的大半年不跟他說話。

    直到學校的四年安逸生活結束,開始實習了江南才發現當初的決定確實挺sb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將錯就錯。好歹男護士也是一份工作,比起那些剛畢業就失業的同齡人來說,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因為中午沒吃飯,坐在出租車上才覺得餓,路過倉買買了個麵包,一邊啃一邊回想起上午詭異的經過。那離奇而又可怕的一幕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而腦子裡的遊戲圖標、人物圖標還有技能欄,又分明在提醒他這絕對不是幻覺。

    老實說遇到這種事,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興奮。這算是奇遇嗎?

    試著揮了揮拳頭,無論是力量速什麼的還都跟過去一樣,感覺不出有明顯的變化,說明所謂的同步似乎只是將江南目前的身體狀態判定為一個3級牧師的屬性,暫時還沒有對他進行特別的改造。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如果角色可以升級,屬性值也就會獲得相應的提升呢?

    隨即江南又搖了搖頭,畢竟人腦遊戲系統這種事太不可思議了,接下來會怎樣實在無從猜測。不過在打開wow窗口的時候,江南微微愣了一下,原本空白的進條最前端,竟好像隱隱約約的露出了那麼一絲藍色,很淡很淡或者說只是一種感覺,若有若無的,江南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看花了眼。

    但技能欄裡的三個圖標卻是實實在在能感應得到的,這已經足夠讓江南欣喜莫名了。懲擊,快速治療,自利,雖然等級都不高,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法術,現實世界獨一無二!這樣說來,咱應該算是唯一一個真人版wow牧師了,就是不知道這三個技能在現實中,究竟會不會發揮出作用?

    恩,看來很有試驗一下的必要!

    胡思亂想中,第二醫院到了。這是省內排名前三也是清江市唯一的一所三甲醫院,一年四季生意火爆,江南現在實習到呼吸內科,等他趕到病房的時候一票護士mm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對這只姍姍來遲並且是唯一的雄性勞力自然是一陣鄙視。

    作為一名資深遲到人士江南早已修煉的皮糙肉厚,對mm們的鄙視直接無視,一溜煙的鑽進值班室後面的更衣室。抓起白大褂剛套上一半,就聽背後傳來一聲威嚴的咳嗽,嚇的江南連忙轉身,擠出一個諂媚的笑,說:「嘿嘿,劉姐,那個……」

    這位看上去凶巴巴的劉姐名叫劉桂蘭,呼吸內科護士長,也是江南的實習老師。其實她年紀也並不是很老,還不到四十,雖然脾氣火爆了點,說話也不留情面,不過江南卻知道她其實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他一直都很照顧。之所以對他要求嚴格,那也是為了能幫作為實習生的江南爭取到留院名額。

    免不了一通數落,江南當然是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那種,好容易把劉姐應付走了,護士楊娟又抱著一大堆藥品急火火的走進辦公室,看到江南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說:「南哥啊你總算來了,姐我都快累死了!車不夠用了,快去門診那邊幫我借一個回來,急著用呢哈!還有1208二床收了個病人,是個孤寡老頭沒親屬,你幫忙跑下手續什麼的。對了1206那個肺炎患者……」

    江南頭鬱悶的打斷了她,說:「楊姐,你一件一件的說行不行啊,這麼多活,你以為我是飛毛腿啊!」

    楊娟就十分沒有人性的說:「能者多勞嘛!誰讓咱們科護士裡面就你一隻牲口呢!」

    話音還沒落,外面又響起一個聲音:「江南!南哥!快來幫個忙!」

    ……

    江南頭都大了一圈。實習護士就已經很悲催了,實習男護士更是苦逼中的戰鬥機。因為護士這個行業大多數都是mm,所以一些苦活累活力氣活什麼的自然也就落到了江南這樣的牲口頭上。

    大多數人在聽到護士這個稱謂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淫~蕩的聯想到制服mm,其實隨著時代的進步以及職業性別觀的逐漸淡化,男護士已經悄然興起了。首先是男人做護理,能夠給病人更多的安全感,其次是面對危險和血腥的時候男性的心理素質和承壓能力明顯比女性要高。另外護理工作是一種比較繁重的體力勞動,比如抬個危重病人什麼的,男人在這方面也有著女人無法取代的身體優勢。

    應該說男護士在這個職業裡面還是滿吃香的,尤其是科班出身的高護,一直都比較搶手,這也正是護士長劉桂蘭希望江南能夠得到留院名額的最直接原因,當然,想要留下成為一名真正男護士,除了醫院同意接收,還必須得通過明年的護士資格考試才行。

    但是對江南來說,這只二院呼吸內科唯一的大熊貓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要當牛做馬,簡直都能跟楊白勞有的一拼了。在一些發達國家,男護士的薪金普遍都要比女護士高出一截,可在國內就杯具的很,因為絕大多數醫院的薪金待遇都是按照職稱搞一刀切。拿著同樣的薪水,幹著比牲口還累的活,也就難怪江南會比較鬱悶當初報考專業的時候腦袋進水了。

    取車,取藥,跑手續,輸液,雜七雜的一圈兒忙下來,江南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剛坐下喘口氣,一個實習mm小田又哭喪著臉跑來找他,說有個病人血管太細,紮了三針都跑偏了,正發飆呢,求他幫忙去救火。

    男生動手能力一般要強過女生,這一點毋庸置疑,江南扎針扎的還是蠻有一套的。跟著小田剛一進病房,那個女病人就大叫起來:「醫生,你來的正好!看看你們二院的護士都什麼素質,啊?紮了十多針都扎不上,tmd是不是想把病人紮成蜂窩煤啊!」

    病房看熱鬧的病人一陣哄笑,小田又羞又氣,又不敢大聲反駁,委屈的說:「哪有十多針,一共才三針……」

    江南一向號稱誠實可靠小郎君,冒充醫生那種事當然是不屑去做的,一邊飛快的給病人扎上針頭調好滴速,一邊糾正說:「不好意思哈,我也是護士,不是醫生。」

    「男護士?」女病人一愣,瞪大眼睛在江南胸牌上看了看,然後就明顯有些鄙夷,小聲嘀咕著說:「挺大一老爺們,居然當護士,沒出息……」

    江南本來都已經快走出病房了,聽了這話就是一陣不爽,忽然想起件事,順手從小田的器械車上拿了個體溫計又折回去,對那女病人說:「量體溫。」

    「不是剛量完麼?」

    「再量一遍,說明我們二院有責任心麼。」

    不由分說把體溫計塞到女病人胳肢窩裡,江南示意小田先出去。這是一間四人病房,另外三床的病人和家屬正看報打盹兒或者低聲閒聊,再看看這個女病人床頭卡,過敏性支氣管哮喘,比較常見也算不上大毛病。

    江南現在要做的,當然是檢測一下網游技能的效果。快速治療,這是牧師職業最常用的招牌技能之一,用以回復目標生命值。這一招用在現實中的病人身上靈不靈,江南也不敢肯定,但治療法術畢竟屬於增益魔法,總不至於產生什麼副作用才對。

    展開技能欄,點擊快速治療圖標。江南突然感覺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牽引,不由自主的兩隻手便虛抱在胸前,腦子裡也飛快的閃過一連串奇形怪狀的符號,像是咒語卻又不能肯定。好在這個時間並不長,快速治療施法只需要1.5秒,一股氣流唰的在手中湧過,接著江南就「看」到女病人的身上,隱隱騰起一團淡綠色光芒,同時冒出一個綠色數字:+175,這正是魔獸遊戲中治療技能特有的視覺特效!

    之所以「看」字要加上引號,是因為這並不是江南真的親眼看到的,準確的說那是一種感覺,他能真切的感覺到治療法術落在了女病人的身上,也能感覺得到治療量的提示,只不過現實中不可能產生遊戲裡面的畫面效果。

    不過讓江南沒想到的是,那個女病人竟完全沒有感覺,看他的眼神也仍然很是鄙夷。不會,就算快速治療不能立竿見影妙手回春什麼的,難道一點效果也沒有嗎?

    「大姐,你現在怎樣,有沒有什麼……那個,特別的感覺?」

    「什麼感覺?胸悶,咳嗽,嗓子癢的厲害,你能給治好啊?」

    一邊說著,女病人使勁的咳嗽起來,江南一陣鬱悶。取出體溫計看看,顯示37.8,仍舊是低燒。我擦,沒道理啊!明明都有字數飄出來了,怎麼可能沒效果,牧師技能在魔獸世界裡多牛叉多變態啊,快速治療,從這名稱上看不說包治百病,至少也該緩解下症狀什麼的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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