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少白不爽地盯著兩人,心裡的怒氣發作不得,連少白無視軒轅殘月,繼續對木槿喜笑顏開,「我聽說你的手藝很好,我今天得好好嘗嘗。」
「我娘做菜可好吃了,爺爺,你一定要嘗嘗哦!」小月牙臭屁地說。
「是嗎?爺爺也是這麼覺得,一定很好吃。」
軒轅殘月直接結果碗,「槿兒,我來伺候他,你先帶女兒回去睡覺。」
木槿點頭,連少白急了,「現在才什麼時間,不用這麼早睡,小槿啊!陪我說說話。」
軒轅殘月差點要把碗給捏碎了,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那是我的女人。」那聲音真是咬牙切齒啊!
連少白挑眉,意思是我知道。
連少白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長相英俊,歲月在他身上雕琢出成熟的味道,依然迷人萬千。軒轅殘月著實有危機感。
小赤焰竄進來,小月牙一下子抱住赤焰,「你去哪了?我剛才都找不到你。」
木槿有意看向連少白,果然,他的臉色益發的慘白,眼眶濕潤。木槿眸色暗了幾分,果然是……
赤焰注意到連少白的目光,歪著頭看著他,倏然發狂,木槿趕緊抱住它牽著女兒出去。小月牙回頭還不忘和連少白說再見。
連少白伸手像要去抓住什麼,軒轅殘月總算看出什麼不對勁,連少白不對勁,木槿也不對勁。
「義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軒轅殘月問。
連少白痛苦地閉著眼睛,突然問:「你和木槿什麼時候成親?」
軒轅殘月有些吃驚,他還以為他會反對呢!
「母親說等槿兒懷了男嬰再說,可是我打算下一個月舉行婚禮。」軒轅殘月說。他才不管他娘說什麼,無論木槿能不能生,他都會娶她。
「你娘是不是介意那孩子的身份。」他聽莫紫林說過,他的女兒曾經是極道宮的燒火丫鬟,這是怎麼回事啊?
軒轅殘月說:「應該是吧!可是我不在乎。」
連少白欣慰地笑了,軒轅殘月問:「師父,你不是一直反對我和槿兒嗎?」
「胡說。我什麼時候反對了?」連少白說,「早點辦婚事,別委屈了那孩子。」
軒轅殘月聽連少白這麼說,表情更加狐疑了,「義父,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很關心莫紫林那個女人嗎?」
連少白歎了一口氣,「看在莫紫林給你生了沁怡的面上,你就待她好些吧!一個女兒家把清白給了你,還為你生了孩子,多少是你對不住人家。」連少白是一個很正義的人,有俠義心腸,年輕的時候懷揣著拯救蒼生的重任,在極道宮意氣風發,如今老了,但那份心腸依然在。
軒轅殘月冷哼一聲,「哪怕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認,我的孩子必須是木槿生的。義父,看在你的面子上,至始至終我從來不對那個女人說什麼,但是如果她敢招惹木槿,我不會輕易讓她好過的。」
「你……你什麼意思?」連少白問。
「義父,你如果不想讓那個女人死的太早的話,還是盡早把她送出我的視線,要不然……」軒轅殘月殘忍的說,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危險。
連少白黑眸一沉,沒了言語。
木槿幫女兒洗了澡,看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的打滾,無奈地搖搖頭,看樣子她現在也睡不著,木槿心情不好,也就由小月牙鬧騰了。
她出了屋子,看著清冷的月光在黑夜靜靜流淌,不由地想了了她那可憐的母親。雪姬的死是她心中的傷痛,那樣一個傳奇的女子在陰謀裡、丈夫的背棄下抱憾而終,哪怕連死後都不得安寧。木槿眼眶濕潤,抬頭望著頭上的那輪明月,清冷孤寂,就像她母親一生。
當木槿轉身的一刻,她的身子突然僵住,倏然回望遠處屋頂上的一抹影子,木槿蹙緊了眉。
木槿走了幾步竟也不見那抹身影移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方向,木槿疑惑,沒道理她這麼明顯,那人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她飛上房頂,飛躍幾座屋簷,最後落在與那抹隱匿在黑暗處的影子相距不到二十米。
「你是誰?」木槿沉聲問。
身影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孤寂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長長的發隨著夜風的吹拂而擺動,衣袖翩飛,她始終安安靜靜的,像是一抹幽魂。
木槿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不可能會錯,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她成長。
「娘——是你嗎?」木槿在靜默許久後啞著聲音問。
那抹影子動了動,在黑暗中慢慢抬起頭,動作極為緩慢,一雙幽冷的眸在黑夜中綻放著寒光。木槿一驚,倒退了幾步。
「時間不多了。」那抹影子說,聲音緩慢而空洞,輕輕渺渺的迴盪在空氣中。
木槿呼吸一滯,睜圓了眼睛。
軒轅殘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月牙很歡地在床上和赤焰玩耍,眼裡的冷酷頓時柔軟了起來,「寶貝兒,你娘呢?」他抱過女兒軟軟的身子,輕聲問。
「剛才還在呢!」小月牙直接從她爹的大腿上爬起來,抱著她爹的脖子站在他的大腿上,軒轅殘月很是寵溺,小心地護著女兒別摔著。
「爹爹,明天陪我放風箏好不好?」小月牙說。
軒轅殘月寵溺一笑,用頭頂了頂小月牙的小腦袋,「好,只要我的寶貝女兒高興,爹爹做什麼都行。」
小月牙樂了,笑得明媚而燦爛。看著女兒乾淨的笑容,軒轅殘月有時候就在想,木槿真的把小月牙照顧得很好,把女兒教導得如此的開朗和天真,每次見小月牙燦爛的笑,他的心情也會好的不得了。
「睡覺了,明天早些起床放風箏去。」他哄著女兒,小月牙甜甜地應著,不久就睡著了。赤焰安靜地在背面上蜷縮著小身子也閉上眼睛。
軒轅殘月對這只木槿和小月牙的愛寵如此也見怪不怪了,只要他的娘子女兒高興,怎麼樣都成。
軒轅殘月身穿月白色裡衣,拿著一本書半躺在床上,褪去冷酷的外表,整個人看上去溫潤儒雅,木槿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抬起頭對上她的眸,眼裡有絲不滿。
木槿一笑,遣退隨行的丫鬟,她剛走到床邊就被軒轅殘月拉近懷裡,聲音帶著控訴,「怎麼出去這麼晚?要你相公我獨守空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