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殘月回到南薰閣就直接斜靠在榻上,手裡拿著酒壺往嘴裡灌著,黑如曜石的眸散著絲絲寒氣,全身籠罩在巨大的怒意中。
木槿知道軒轅殘月變態慣了,不想先開口當炮灰,於是很識時務的站在一邊裝死。
心裡無限感歎,他為什麼總是動不動就發飆呢?早晚被自己憋出內傷不可。以前他的脾氣雖然也不好,可是好歹有她鎮著,脾氣也會收斂,現在人走茶涼了,她算什麼呢?
最陌生的人吧!
木槿自嘲地想著,心中絲絲悲涼湧上心頭。
「剛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啞巴?」軒轅殘月瞇起狹長的眸,冷峻逼人。
木槿抿唇,不說話。
軒轅殘月說:「你的膽子一向都這麼大嗎?哦——我倒是忘了你在程家的時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我要告訴你,這是飛雪山莊,不是程家莊,我也不是程遠志那幾個草包兒子,我——掌握你們每個人的生殺大權,只要我高興,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們血祭。」
木槿冷臉望著他,硬著聲音說:「少莊主,你到底想幹嘛?如果覺得我礙眼,我明天不會再來了,夫人的病,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軒轅殘月冷笑,「犯了我的忌諱還想活著出去,木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讓我饒了你嗎?」
木槿聽軒轅殘月這麼說,心中的氣也不打一處來,索性豁出去了,「我說,你堂堂七尺男兒,這樣欺負女人,還是辛辛苦苦懷著你的孩子的女人,死活不管,合適嗎?今天我就要問問你,欺負女人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作為男人的尊嚴是不是就得到了滿足?」
「我警告你,你給我閉嘴!」軒轅殘月陰鷙地瞪著木槿,雙拳青筋冒起。
木槿一笑,「這是你的家事,按理來說我沒資格管,但是同樣身為女人,我還是一名大夫,我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夏姑娘……哦不,應該是夏夫人,我看的出來她是個不錯的姑娘,再怎麼樣也應該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孩子……」
沒等木槿說完,軒轅殘月一個憤怒起身,將酒壺往地上狠狠一摔,一個踏步向前,掐著木槿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陰狠地怒吼道:「我不是讓你閉嘴嗎?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別以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頂撞我,我告訴你,我要你死也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木槿被軒轅殘月狠狠掐著,有些呼吸困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清楚,只要軒轅殘月再稍稍動一動,她的脖子會斷,被他掐斷。
這時候她應該害怕的,應該要放低姿態學會求饒,畢竟為了不相干的人了丟了性命實在不值,況且還有她的小月牙,她死了,她的女兒怎麼辦?木槿清楚所有所有。可是面對這個男人,這個她曾經用盡所有生命去愛的男人,她怎麼都低不下她的頭、放不下她的姿態向他求饒。
你要殺我嗎?軒轅殘月。我從沒過有一天會死在你的手裡,我等了那麼久那麼久的男人,他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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