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會兒山口也沒完全放鬆警惕,四下張望著,生怕縣大隊會突然從哪兒冒出來,對他們突然襲擊。正在這陣兒,耳邊就聽通的一聲,山口也不白給,立馬聽出這時擲彈筒發射的聲音,一抬頭,只見一發榴彈呼嘯著已經到了他的頭頂。嚇得大叫:「八路有埋伏,統統臥倒!」
原來岳冬子動作飛快,沒等姜三娃下命令呢,他就搶先發射了一發榴彈。
還沒等山口等人臥倒呢,這枚榴彈就從鬼子偽軍的頭頂上飛了過去,落在了他們身後的土坡上,轟地炸開了。
同時,所有的鬼子偽軍已經就地臥倒。
半晌,再沒動靜。
山口滿腹狐疑,慢慢用胳膊撐起身子,朝榴彈飛來的方向,里許外的另一片土坡望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埋伏在這片土坡後的姜三娃見第一發榴彈過了頂,而且鬼子偽軍反應奇快,用手勢制止了岳冬子和王彪。倆人不解,小聲問他為什麼。
姜三娃眼見山口抬頭撅腚,趕緊縮回腦袋,說:「都趴著呢,打過去是浪費。」
捱了可有好一會兒,也沒聽到第二聲炮響。鬼子偽軍都不耐煩了,紛紛站了起來。山口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揮手,就要帶著這夥人往山坡下走。
姜三娃深知戰機稍縱即逝,火速下達了炮擊的命令。岳冬子和王彪早憋著勁呢,姜三娃話音沒落,兩發榴彈就同時從炮筒子裡頭飛了出去。
也是歪打正著,其中一顆王彪打出的榴彈正落在山口腳邊,這回他可就來不及躲了。轟得一聲,山口就被送上了半空。在空中折了個跟頭,一條胳膊就跟身子分開了。隨後,山口和自己的胳膊先後落地,緊跟著就往山坡下滾去。
鬼子偽軍一時間亂了套,見山口被炸,也沒心思戀戰,一邊朝縣大隊這邊放槍,一邊往山坡下跑。可隨後的榴彈又接二連三到了,落地開花,土石紛飛,血肉四濺,慘嚎聲此起彼伏,跑得慢的屍橫當場,十幾具鬼子偽軍的屍體扔在了坡頂。
姜三娃心裡樂開了花,回頭拍了王彪的肩頭一下,說:「嘿,王彪,你可立了大功了,把山口給炸飛了!」
王彪那叫一個得意,說:「這算啥,小菜一碟!」
鬼子偽軍們倉惶竄下土坡,都沒忘了去救山口。可等他們圍過來一看,根本就沒救了。山口缺了一隻右臂,這倒不致命,可是他的腦袋缺了半拉,腦漿子和著血都堆到了外邊,已是死翹翹了。別人死了丟下不打緊,長官死了怎麼也得弄回去呀。一個鬼子上尉命令偽軍把山口抬著,沒命往黃龍鎮方向逃竄而去。
姜三娃揮動匣子槍,帶人從土坡後邊跳了出來,眨眼間就衝到了對面土坡上,一看,鬼子偽軍抬著山口已經跑得遠了。
岳冬子早就從常小寶手裡搶過來他的捷克輕機槍,喊一聲殺,就要往下衝。被姜三娃一伸胳膊給擋住了,他說:「別追了。」
岳冬子還沒殺過癮呢,說:「為啥?這不正好乘勝追擊嗎。」
姜三娃說:「別看他們被炸死不少,可咱們的人還是比他們少得多。你看他們馬上就要進炮樓了,咱們過去肯定吃虧。聽我命令,撤。」
姜三娃一聲令下,莫敢不從。這也難怪,就剛才他的指揮,縣大隊隊員們沒有不服他的。大夥兒迅速打掃戰場,又繳獲了十幾支長槍以及不少子彈,離了土坡飛速往馬頭村而去。不消多時已經消失在了山坳之中。
月光籠罩下的陽水城,分外靜謐。
陽水城日本聯隊長高橋的住所是一處優雅別緻的院房,堂屋內燈火通明,正中的桌上擺列著酒菜。
高橋五十多歲年紀,中等個頭,腦袋上的背頭梳得珵亮,穿一身黑色和服,背著手站在窗前,瞇著眼往外看。
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高橋連忙移步來到門口。只見兩個日本女護士攙著一個中國女人,向他這邊走來,後邊還跟著兩個荷槍實彈的鬼子。
高橋踏著木屐嘎嘎走了出去,張口用稍顯生硬的中國話說道:「韓小姐,你來了,在下失迎了。」
韓冬梅自打被押送到陽水城不但沒受罪,還受到了極特別的待遇,不但由日軍醫生給她把小腿裡的子彈取了出來,還特別安排了舒適的住處。因為剛做了手術不久,所以高橋特別安排兩個女護士扶著她來到。
韓冬梅冷笑兩聲,沒說話。
高橋笑瞇瞇說道:「韓小姐請進。」
兩個護士攙著韓冬梅來到屋裡,把她按到了一張椅子上。高橋隨後跟進來,在挨著韓冬梅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示意那兩個護士出去。兩個護士理會,斂首退了出去。
高橋說:「今晚夜色很美,我特意為韓小姐接風洗塵。」
韓冬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高橋。
高橋說:「我知道韓小姐剛做了手術不能飲酒,不過菜還是能吃一些的吧。請韓小姐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美意才是。」
高橋之所以對韓冬梅這麼低三下四的獻慇勤,其目的無非是想從她嘴裡掏出四縱的駐地。韓冬梅哪能不知道呢,所以乾脆就一句話也不說,讓他自己個兒在那唱獨角戲。
高橋也不著急,拿筷子夾起菜來放到了韓冬梅面前的碗裡,說:「韓小姐,你千萬別見外,到這裡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樣的,我這個人一向都是以誠待人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