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拳法特別強調一擊致命,它的終極奧義叫做死拳。何謂死拳,就是一擊必中,中則必死。施拳者只要聚集全力擊中被打者的心臟處,必能將被打者心脈震斷,從而使被打者瞬間喪命。
渡邊對楊鋒使出死拳。這一拳疾如流星掣電。楊鋒完全不及反應,挨了一拳,全身登時僵住。渡邊把拳頭往回一收,楊鋒忽然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渡邊走過去,彎腰把楊鋒的面罩扯下,一看並未見過,便罵了一句:「八格牙路!」順手把面罩丟在一旁,轉身欲走。
五十步外一直坐山觀虎鬥的姜三娃猛然從樹後蹦了出來,罵道:「操他娘的,原來狗日的是小鬼子!」他拔出匣子槍「蹬蹬蹬」朝渡邊跑去,且厲聲斷喝道:「你給老子站那兒別動!」
後面大耳劉、塗金花等人也抄傢伙跟了上來。
渡邊聽得身後的喊聲,嚇了一跳,見姜三娃如出林的猛虎般衝來,下意識地連忙掏槍。
姜三娃抬手就是兩槍,打在了渡邊腳邊的地上,土星四濺,喝道:「舉起手來,不許動,動一動打死你。」
渡邊已伸到槍把上的手連忙縮了回來。憑你武功再高,面對這小小鉛丸也須低頭。他舉起手來,滿臉堆笑地說:「我是老百姓,那個被我打死的人才是鬼子,你弄錯了。」
姜三娃走到渡邊近前,冷哼一聲,說:「看不出你還挺會栽贓的,你是看他死了,說他是小鬼子,這樣也好死無對證,你才好金蟬脫殼是不?」
渡邊心想姜三娃等人應該是山寨的人,那這地下的會不會他們一夥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得小心應付。於是一臉無辜地說:「這個人是不是你們山上的?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他是什麼人,只是他非要置我於死地,我才被逼還手的。」
姜三娃一步跨上前去,伸手把渡邊腰裡的王八盒子拔了出來,在手裡顛了顛,說:「你老跟我說這個死人幹啥?你說你自己就行了。你既然是個老百姓,咋會帶著一把王八盒子,嗯?說!這槍是哪來的?」
渡邊被問住了,一時語塞,支吾著說:「是……是我……撿的。」
姜三娃立時哈哈大笑,扭臉跟其餘人說:「他說是撿的,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王彪啐了一口,說:「他娘的撒謊都不會,那玩意兒是隨便撿的嗎?我咋就撿不著呢?」
姜三娃說:「你也別跟我在這兒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是個日本鬼子,說吧,你到底叫啥名字。是啥職務,來這兒幹啥來了?」
渡邊依舊不願輕易認賬,說:「瞧大哥你說的,我明明就是個老百姓嘛。」
塗金花也早已不耐,說:「你這人咋死不認賬呢,你剛剛明明蹦了句小日本的話,我們可都聽得真真的。」
渡邊說:「那一定是你們聽錯了。」
王彪說:「大哥,別跟他廢話了,一槍崩了他得了。」
姜三娃對塗金花說:「我覺著這傢伙很可疑,不定打什麼壞主意呢,要不咱們先把他押回山上吧?」
塗金花點頭說:「對,咱們得把他押回去交給我爹。」
一直蹲在楊鋒屍體旁的大耳劉站起來說:「沒錯,就是他,就是楊鋒,真沒想到他還是來了,就這麼死了,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真他娘的邪門。」
於萬春也圍著楊鋒橫三豎四地看了一遍,說:「這人到底和咱們山寨有啥仇恨,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殺,到頭來自己也被人收拾了,看來這人也沒多大能耐。」
大耳劉走到渡邊近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到底是啥來歷?不簡單啊,只一拳就要了他的命。」
渡邊說:「我沒什麼來歷啊,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
姜三娃一揚手中的匣子槍,對渡邊說:「走吧,給我走。」
渡邊也知道,就現在的形勢想走是不可能了,只好暫時先上山再作打算,便沒繼續辯駁,也沒反抗,乖乖地往回走。
這時就見遠遠的來了一隊人馬。眾人定睛一看,來得正是山寨的人馬。塗霸天、於有根和李二嘎走在前面,而在更前面跑著的正是春娥。
塗金花立時喊道:「是春娥,還有我爹!」
春娥一口氣跑到塗金花跟前說:「小姐,我把司令叫來了。」
塗金花本以為春娥已遭不測,見她仍然活著,自是又驚又喜,就說道:「你可嚇死我了,我找你半天也沒找著,還以為你出啥事了。」
春娥說:「你不是讓我去找咱們的弟兄嘛,我往回一走可不得了了,我見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用鋼針把咱們好幾個弟兄都給殺了,可把我嚇壞了。我就趕緊回山上稟報了司令,這不司令就帶著人來了嘛。」
塗金花嗔怪道:「你說你這丫頭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自作主張,讓我這心懸到現在。」
春娥一笑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塗霸天已然率眾來至切近,一眼瞧見大耳劉,就問道:「老三,你也在這兒,你跟我說是不是老四那個兔崽子跑這兒來撒野來了。」
大耳劉說:「就是他。」
塗霸天問道:「那個兔崽子在哪兒呢?」
大耳劉一指楊鋒的屍體說:「那不是嘛。」
塗霸天幾個大步走到楊鋒的屍體旁,低頭看了幾眼,又用腳蹬了蹬,見楊鋒並無反應,問道:「這是咋回事?你送他歸西了?」
大耳劉一指渡邊,說:「不是我,是這位要了他的命。」
塗霸天虎眼一瞇,打量起渡邊來。
渡邊方才一直給於有根遞眼色,那意思是現在我可有麻煩了,走不了,你可得想轍,讓我走啊。
於有根那兒也正著急呢,瞧姜三娃拿槍頂著渡邊的後腰,就知道不妙。看這意思,會不會是姜三娃發現了渡邊的身份了?要那樣可就真糟了。
大耳劉走到塗霸天旁邊,眼神一指渡邊,悄聲說道:「這傢伙能耐不小,我親眼所見,他一拳就要了老四的命。」
塗霸天驚道:「有這事?你看出他啥來歷了沒有?」
大耳劉說:「好像是個日本人。」
塗金花忽然用手一指渡邊,說:「爹,他就是個日本人。」
塗霸天一聽此言,眼中立時泛起寒芒,沉聲問道:「你是日本人?」
渡邊連忙擺手說:「不不,我不是日本人,我是東北來的老客,販皮貨的。」
姜三娃說:「塗司令,你看這是他身上帶的槍,小鬼子的王八盒子。」當著這麼多人面,姜三娃沒叫爹,一邊說一邊把王八盒子朝塗霸天擲了過去。
塗霸天接槍在手,一看果然。就又問道:「你不是日本人,咋帶這槍?」
渡邊說:「這是我撿的,千真萬確。就在那邊林子邊上,有幾個人被殺了,他們身上就帶著這種槍。我就順手拿了一把帶在身上,我想他們一定也是被這個黑衣人殺死的。」
塗霸天一招手叫過幾個嘍囉,吩咐道:「你們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他說的死人。」
幾個嘍囉應聲飛跑而去。
於萬春這時也湊到塗霸天跟前說:「他打死那個楊鋒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他罵了一句『八格牙路』,這不是日本話嘛。」
姜三娃說:「對,我也聽到了。」
渡邊呵呵一笑,說:「你們都聽錯了,我當時一看失手打死了那個黑衣人,就說了一句『罷了罷了。』」
於有根瞪了於萬春一眼,趕忙幫腔說道:「五爺,我看這人確實不像日本人。日本人哪有說中國話說的這麼溜的。你忘了以前逮住的那個日本人,說話是啥動靜?」
塗霸天說:「確實是啊。」他一時也看不透渡邊,便沉吟起來,只是眼望遠處,等著剛才打發走的那幾個嘍囉回來。半晌,並不見人回來,就問塗金花:「金花,你們帶的弟兄傷亡情況咋樣?」
塗金花說:「都讓楊鋒用毒針給殺了,一個不剩。連我也差點讓他布的蛇陣給害了,要不是劉叔及時趕到,用雄黃酒趕走了蛇,恐怕我就見不著爹了。」
塗霸天一聽大為驚駭,說道:「這個老四著實是可惡至極,若這樣的話,他倒是死有餘辜。李二嘎,你帶著人去把那些死了的弟兄找著埋了吧。」
李二嘎自一旁走到塗霸天近前,說:「司令,埋哪兒?」
塗霸天一瞪眼,說:「這也用問我,你看著辦!」
李二嘎說:「遵命,司令,我這就去辦。」而後帶著一干人去了。
塗霸天看著渡邊,心裡琢磨道,要說呢這個傢伙也是為山寨除了一害,去了我一塊心病。他既然能一拳要了楊鋒的命,肯定功夫了得,沒準是什麼世外高人也不一定,其實我倒該謝謝他才對。想到這裡,就問道:「不知尊駕高姓大名,望乞賜教。」
渡邊眼珠一轉,胡編道:「在下杜力,實乃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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