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楚狂領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走進楚家大門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滯了。
當他剛剛把清荷安排在了清雅隔壁房間的時候,他老爹和爺爺就那麼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混蛋小子,你這次又鬧騰什麼?把人的肚子搞大了?」老爺子一開口就是一聲大喝,別看老傢伙臉色嚴肅,但是楚狂卻聽得清楚,這老爺子,分明是高興過頭了的樣子。
楚雲天雖然不說話,但是眼裡那隱隱約約的喜色卻是不可掩飾的。
楚狂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兩位大佬注定是要失望了。只是面上功夫,他還是要做到的。
「爹,爺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清荷現在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養好身子,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楚狂笑了笑,眼睛微微的往外撇。
兩位大佬都是人精裡面混出來的,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楚老爺子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個臭小子什麼事情都思考的不詳盡,草率!」
「小狂,跟我到書房去一趟。」楚雲天皺著眉頭,然後跟老爺子告辭,轉身走在了前面。
「你老子叫你,你看我做什麼?」楚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也轉身走了。
楚狂笑了笑,轉身正準備走,卻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輕響,轉頭一看,只見清雅正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她的手緊緊抓著那門框,眼中隱約的閃過了一絲晶瑩。
當她看到楚狂轉頭看她的時候,頓時,她臉上所有的柔軟都收斂了起來,只是嘲諷的看著他,輕輕地嗤了一聲:「恭喜啊。」
楚狂沒吭聲,就那麼看著她。
清雅怔了怔,冷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屋子。
看著女人倔強的背影,楚狂往隔壁屋子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之色。
「少爺?」小包子整理好了屋子走了出來,見楚狂正站在門口,不禁有些奇怪,「你是來找公主殿下的嗎?她才剛剛睡醒哦,少爺回來的時候……」
「小包子。」
「嗯?」
「讓廚房燉點補品給她送去。」
「哦。」小包子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忽然頓住,「少爺?」
「嗯?」
「給,給誰啊?」小包子睜大了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楚狂。
「……」楚狂笑了笑,轉身出了大門,「你願意給誰就給誰吧。」
「啊……」小包子頓時愣住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想了想。嗯,公主殿下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先給公主殿下,然後再是清荷小姐……
書房裡,楚雲天端著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楚烈則是拿著一本兵書在看,只是……貌似拿反了。
楚狂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屋子的狀況,禁不住笑出了聲:「爺爺,你這是看的什麼書?」
楚烈的目光移下,頓了頓,一把扔了手裡的書,沒好氣的哼道:「臭小子,你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
「玩兒把戲的不是我,爺爺。」楚狂淡淡的笑了笑,見兩位大佬都看著自己,便聳肩道:「恐怕玩兒把戲的人四個月以前就準備玩兒了,可惜,我沒死成,而且還突然間爆出來了一個師父,所以,這把戲就挪到了今天了。」
四個月前?
四個月前發生了什麼?
楚雲天和楚烈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什麼,他們的目光緊緊的定在了楚狂的身上。楚烈的眼中頓時爆發出了一層驚天的冷意,他一拍桌子,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藉著清荷肚子裡的孩子,來掌控我們楚家?」
「你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楚雲天沉聲問道。
「嘿嘿,其實爹和爺爺真正是不知道嗎?」楚狂笑了笑,只是笑意並不達眼底,「清荷的身份,瀲灩坊的後台……呵呵,這一切其實一點兒也不難猜。」
楚雲天和楚烈的臉色都不好看,兩個人沉默不語,對視一眼,楚烈轉頭看向了楚狂,沉聲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東西也只是比爺爺和爹多一丁點兒而已。」楚狂笑了笑,坐下來給兩位大佬倒了茶,這才道:「皇帝未必會想在這個時候動楚家,原因爺爺和爹肯定清楚。風翔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楚家倒了,那麼,龍淵只有跟著完蛋。所以,肯定不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但是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呢?如果我死了,而我的兒子剛好就接替了我,一個優秀的慢慢成長起來的孩子,正好可以給了某些人一個安定的時間,與此同時,又不會影響楚家的根基。這樣的辦法,絕對很好不是嗎?」
兩人都不吭聲,只是捏著茶杯,眼神格外的冷冽。
「而最需要這個時間段的人,是誰呢?當然是新皇帝。」最後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楚狂扯了一下嘴角,「楚家不參與皇子間的爭鬥,但是他們卻絕對不會放心,所以,他們需要楚家進入一個休眠期。而這個休眠期,就是我死。」
「當日動手刺殺我的人,是孟海清,而下一個皇帝想要安心的與我們的敵人合作,既不讓楚家翻臉,又能最好的討好孟海清,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我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想起來孟海清跟我們楚家有血海深仇的人。」
楚雲天的手緊了緊,看著一臉清淺笑容的楚狂,避而不談那些敏感的問題,而是有些遲疑的問道:「那……那個孩子……」
「不是我的。」楚狂搖了搖頭。
兩個大佬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傷感和失望之色,那深深地遺憾,讓楚狂心頭的殺機更加的濃厚了一些。
這個計策不可謂不惡毒,先殺死人家的兒子,再找一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來冒充人家的孫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皇室之中唯一能有競爭力的也不過就是三皇子宇文清宇和大皇子宇文清林,這段時間小默和宇文清林走的很近,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嗎?」楚雲天問道。
楚狂搖了搖頭,有些話,他不能說,哪怕眼前的這兩個人是自己的至親。納蘭默的事情牽連太大,而他要做的事情,也終究要違背兩位一生為國的將軍的意願,所以,與其讓他們為難,不如等大局已定之後再解釋吧。
「我也是今日看到了清荷,才猜到了這一點。不過,光憑宇文清宇跟端木家走的近這一點來說,我就不可能讓他登上皇位。」楚狂淡淡的道,「雖然楚家並不在乎皇室的實力,但是,如果宇文清宇當了皇帝,恐怕什麼時候就會把楚家賣了的。」
「哼,你不如說是看上了大皇子宇文清林的才智比不上宇文清宇的好。一個沒有雄才偉略的皇帝,或者一個陰謀詭計不斷,隱忍狠戾的皇帝,你自然是會選擇前者。」
楚烈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個兒的孫子怎麼損怎麼說。
楚狂無語的看著老頭子,半晌才道:「爺爺,你就算是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啊,你說出來,我會不好意思的。」
楚烈愣了愣,終於是被他那厚臉皮給打敗了。無語的搖了搖頭,看著孫子眼底深不見底的算計,他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反正你老子都不管你,我管你幹什麼?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好了。」
楚烈頓了頓,冷笑道:「楚家一門忠烈,結果弄得人丁稀薄,如今,竟然連個阿貓阿狗的都敢冒充楚家的血脈,哼,真正是笑話!」
「爺爺,清荷現在還不能動。」楚狂笑了笑,有些詭異的樣子,「她這麼費勁兒的想住進來,肯定是準備聽聽我們的消息,這不是正好嗎?她想聽,我就給。」
「隨便你。」楚烈站起來背著手走了,「你小子鬼主意一大堆,我老人家就不跟你瞎湊合了。」
「準備接受楚家的力量吧。」楚雲天只是這麼一句。
看著空落落的屋子,楚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能者多勞,外援再強,也得先把自身給武裝起來不是?
認命的看著留在桌子上的一大堆資料,想起來似乎不久前風馳才被逼著背了一大堆的東西,他的心情這才稍稍的平衡了一點。
等他將所有的東西都看完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楚狂的掌心多了一枚綠色的火苗,看著手裡的那一大摞資料徹底的變成了灰,他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張俏臉兒在正午陽光的暴曬下顯得通紅通紅的。
「烈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楚狂微微的挑眉,看著她一臉嚴肅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掌,眼皮頓時跳了一下。
貌似……又是一大堆的資料。
「烈火傭兵團的資料。最新的。」烈如歌面無表情的說道,把資料往楚狂的手裡一方放,轉身準備走。
「烈姐?」楚狂叫住了她,露出了一絲輕笑,「怪我?」
「不。」烈如歌的腳步頓住了,她僵直的站在院子裡站了好久,淡淡的道:「你是少主,是我的主子,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沒有意見。」
「如果我真的這麼想,就不會叫你烈姐了。」楚狂笑了笑,只是看著她,眼底裡帶著一絲暖意。
「……你真不這麼想,就不會把我放出去的人還給殺了!而且,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似乎是被楚狂的話戳到了痛楚,烈如歌猛然轉身,一雙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母豹子一樣暴怒的目光。
「小混蛋!你簡直是欠揍至極!」
楚狂笑得更加的愉悅了,這才是他記憶中的烈如歌,人如烈火,而不是學習藍羽冷冰冰的樣子啊。
「烈姐,這樣子才像是你嘛。」楚狂笑了起來,看著烈如歌一臉恨不得把他揍一頓出氣的表情,緩緩地收斂了笑容,「烈姐,我給了你時間,也給了他們機會。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抓住這個機會的。」
「可是……」
「總有人要死,總有人要被殺。我只能盡可能的讓那些死的人不是我們的人,讓那些流出來的血,不是來自我們這一邊。」楚狂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卻充滿了不可違背的意志。
「而且,我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名聲不是嗎?既然求不了生前的名聲富貴,至少在傭兵團裡的兄弟們的記憶之中,他們是為了傭兵團死的,是英雄。」
「你……你殺了他們全家,你殺了十幾個跟著我們出生入死十幾年的兄弟,你現在他媽的跟我說,你是在成全他們?!」
烈如歌衝到了楚狂的身邊,一把拎住了他的領子,冷冷的,壓抑不住的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說什麼?!」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烈姐。」楚狂的目光淡淡的在四周瞥了一眼,很好,整個院子裡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想來是楚雲天在走的時候把暗中戒嚴的人掉到了外圍。
「那麼,你清不清楚你在做什麼?」楚狂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輕輕地一撫,就揮開了烈如歌的手,「如果剛才這裡還有侍衛,他們如果哪一天死了,都是你害的。」
烈如歌渾身一震,後退了兩步,看著楚狂的眼神彷彿是在看著一個變態。
「你……」
「其實你完全的清楚我這麼做的理由,在不打擊兄弟們士氣的同時清理內奸,同時讓兄弟們對烈焰殿和端木家,納蘭家的仇恨更加上升一個層次,凝聚士氣,這樣很好不是嗎?」
楚狂認真而沉重的看向了烈如歌,沉聲道:「烈姐,路,是自己選的。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他們的路已經注定,我們要做的,是為自家兄弟謀出路,而不是在這裡傷心,或者後悔。」
烈如歌渾身一震,緊緊地捏住了拳頭,她定定的看著楚狂,好半晌,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小混蛋,你……你還是以前的那個小混蛋嗎?」
「我還是以前的我,」楚狂知道她想清楚了,這個女人聰明果斷,如此表現,也不過是因為死了太多曾經在一起的夥伴吧,「但是我從來都不覺得我自己是個混蛋呢。」
「額……」烈如歌無語。
「呵呵,看到烈姐你能夠不躲著我,我真的是太開心了。」楚狂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好哥們兒似的笑了起來,「怎麼樣?幫我一個忙唄?」
「去。少占老娘的便宜。」烈如歌聳了聳肩,沒掙開,只能一肘子頂在楚狂的腰上,看著他吃痛的樣子,心情這才好了不少。
「額,烈姐你可真狠吶。不過,這一次的忙你一定要幫我才行。」楚狂很配合的齜牙咧嘴,然後指了指自己院子的方向,「幫我監視個人。」
「誰?」
「清荷,一個據說是懷著我孩子的女人。」楚狂笑了笑,只是笑意顯得格外的冷。
烈如歌頓時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楚狂,好半晌才道:「行啊,我看你一直玩兒女人,就沒有見過一個懷孕的,還以為是你不行,現在看來……不錯,你還有的救啊。」
=_=|||
楚狂一臉黑線的看著烈如歌,無語。
「清荷是宇文清宇的人,當然,我並不排除她有別的主子。我畢竟不方便,反正你做這件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搬過去好好地』照顧照顧『她吧。」楚狂在她的肩頭拍了拍,想了想又道:「如果可能,把清雅也監視了吧。」
烈如歌一巴掌拍開了他的爪子,詭異的看著他,冷笑道:「行啊你,小混蛋,我以前只是覺得你混蛋而已,現在看來,你何止是混蛋吶。一個昨天才上完,一個懷著你的孩子,可是你背地裡竟然搞這麼多的動作?」
楚狂摸了摸鼻子,對烈如歌的鄙視表示很無奈,他歎了一口氣,無限悲涼的道:「哎,昨天上的那個,下了藥就把我的清白給毀了。今天懷著孕的這個,肚子裡的不知道是誰的。哎,現在想想,我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苦啊。」
他說著,瞄了一眼烈如歌,見她的臉色已經冷凝了下來。考慮到楚狂的安排,她立刻意識到,事情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烈如歌沉聲問道。
楚狂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到時候那兩個女人都要靠烈如歌來監視,當然是信息越詳細約好了。
聽完了楚狂的話,烈如歌的臉色便的很詭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楚狂一番,歎道:「看來,你真的還很可憐。」
楚狂點頭。
「但是,」烈如歌轉折,「這並不能說明你不是一個混蛋!剛剛上完公主,就跑去逛妓院,還帶著我們軍方所有有潛力的孩子都去!小混蛋,你簡直是找抽!」
看著烈如歌追殺而來的身影,楚狂只能很沒種的跑了。
什麼?跟她講道理?當女人發瘋的時候,道理這種東西,還不如跪下唱征服有用呢。
而這個時候的楚狂在哪裡呢?他躲進了乾坤殿,然後就被另一個瘋狂的,性別為母的東西給襲擊了。
甩著耳朵上掛著的那隻小狐狸,楚狂很有一種寧可挨烈如歌一腳的衝動。
「楚狂,你這個流氓!」
小狐狸含糊的叫道。
「沒有你流氓,前幾天還奪了人家的初吻。」
「楚狂,你這個混蛋!」
小狐狸發怒,大怒,狂怒。
「沒有你混蛋,天天咬著別人的耳朵,蕩鞦韆。」
「楚狂,你……你這個登徒子!」
小狐狸發飆了,使勁兒咬,咬,可惜有真氣護著,咬不動啊。
「啊哈哈,謝謝誇獎!」
「楚狂,你……」
……
「小白,你究竟想做什麼?」楚狂很心平氣和的問道,手裡翻弄著一本書,那是四層裡面的寶貝,寫著怎麼樣去排兵佈陣的。看了看,扔了,他拿起了另一個好東西。
那是四層裡面的煉丹書,丹書鐵卷第二輯,更高一層次的藥。只不過,煉藥的要求更加的高了,他試了好幾次,目前還沒有再真氣耗完之前能夠把十分之一的過程煉下來。
「我……」
「我在辦事兒之前已經把你扔進來了,沒有逼你看春宮……額,你不會是很想看,而我又沒叫你看,所以才生氣了吧?」楚狂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叫道:「小白,你怎麼這麼好色啊!」
「啊嗚!」
小狐狸頓時被氣得炸起來毛,大叫一聲,終於從楚狂的耳朵上跳下來,一嘴咬在了他的鼻子上。
「靠!」
楚狂頓時疼得吸了一口涼氣,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了小狐狸的大尾巴,刷的一下子就跟拔蘿蔔似的拔了下來。
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鼻子肯定是紅了。
小狐狸倒掛在楚狂的手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然後咕咕咕的笑了起來,一雙圓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
靠!一隻月牙狀眼睛的狐狸,那是一種何等詭異的模樣?!
「活該,誰叫你……誰叫你……」小狐狸又害羞了,想起來當日的場景,頓時又一次發怒了起來。這個可惡的人類,竟然敢讓她看到這樣下流的畫面!
真真是,真真是該死了!
「喂,我說小白,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現在不是一隻狐狸,我一定會懷疑你是愛上我了。」楚狂挑眉,古怪的看著它,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然後嫌棄的撇了撇嘴,「算了,看你這毛茸茸的樣子,且不說修煉成人形要多久,就算是變成了女人,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的。」
「啊啊啊……」小狐狸再一次的發怒了,刷的一下子……又去咬耳朵去了。
事實上,剛一上嘴小狐狸就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它應該直接再朝著那個紅彤彤的鼻子再咬上一口才對。
哎,果然習慣害死狐狸啊。
「你還咬!」楚狂無語的搖了搖頭,看著掛在自己耳朵上一副無賴模樣的小狐狸,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如果它真的能變成人,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吧。
「你在想什麼?」小狐狸覺得很羞愧,如果自己現在的樣子被別人看見了,一定會嚇死人的。這樣丟人的事情,不知不覺,它竟然越做越習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