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頭看了看,天色似乎還早。楚狂拎著一個麻袋走上了後山。洞口只有一個冷修在那裡守著,看見他回來,便笑著道:「我看他們也靜不下心來,就打發他們去回春樓了。」
「呵呵,這幫臭小子。」楚狂哂笑一聲,「你那邊如何?」
「那裡果然是有人還躲著,我跟著他,看他的樣子似乎像是想要往皇宮那邊跑,正好碰上風馳他們回來,就幫著把人給逮住了。人,正在下面被……星辰兩兄妹研究呢。」
冷修的聲音裡面呆上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眼底深處有著一種由衷的無奈。
楚狂不禁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雖然這兩個小東西手段比較狠,但是在用刑上,卻還是極有天賦的。你找個善於揣摩人心的,好好地教教他們,以後這種訊問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
「是。」冷修點了點頭,咳嗽了又一聲,道:「這個……少主自己下去吧,我……咳,我去看看那幫臭小子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在那裡等著少主。」
冷修說完,立刻轉身就走。
楚狂不禁無語的搖了搖頭,看來那兩個小東西現在都成了魔鬼的代言人了。
他打開了機關,順著通道走了下去,在快要走到那囚室的時候,就聽見淒厲的慘叫聲順著地道傳進了耳朵裡面。
一陣冷風吹過,楚狂只覺得自己彷彿是要到地獄裡面觀光遊覽似的,歎了一口氣,他走進了囚室裡面。
就在欣柳旁邊的那間囚室裡面,兩個小東西正蹲在地上研究著什麼,聽見腳步聲,頓時一轉頭。
楚狂沒好氣的看見這兩個小東西一身雪白的衣服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映襯著那雙無神空靈的大眼睛,看起來竟然格外的滲人。
兩個人的身後放著兩把椅子,每一個椅子上都綁著一個人,只不過,左邊的那個人渾身都是血,滿身可怖的傷口,而右邊的那個人,滿身的鮮血卻是被左邊那人濺上去的,只是這個人的臉色,比那個重傷的人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兩個做什麼呢?」楚狂把手裡的麻袋放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側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那個囚室裡面,欣柳一臉蒼白的看著這邊,她躲在角落裡,看著星辰星若的目光就像是看著鬼一樣。
看見楚狂進來,欣柳的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激動,甚至可以說是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妹妹呢?我妹妹呢?」欣柳大叫了起來,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朝著楚狂這邊爬了過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麻袋上面,頓時一陣激動。
「你沒有看到我正在和哥哥說話嗎?」星辰充滿了死氣的眼睛漠然的定在了欣柳的身上,頓時讓她渾身僵硬的顫抖了起來,然後再也不敢吭聲了。
「哥哥,我和若兒都試過了。這兩個人,一個身體強壯,一個精神力格外的好。我和星若就用這個身體強壯的人來用刑,讓那個人看。他們果然害怕了。」星辰冷靜分析的樣子簡直像是一個殺人醫生一樣,看得人眼眶直跳。
「我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凌遲。割到了第三百刀的時候,受刑的人先受不了了,到第六百刀的時候,他對面的那個人受不了了。」
星辰的眼睛裡帶著一種實踐出真知的愉悅神情:「後來若兒開始給他去骨的時候,這個受刑的人幾乎把他老婆穿什麼肚兜都說出來了,而他對面的那個人,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沒錯啊,哥哥,真的好好玩兒哦。」星若雀躍的說著,眼睛裡閃爍著興味盎然的光芒,「哥哥是不是又抓回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可以玩兒的嗎?」
星若快步走到了麻袋的旁邊,然後伸手解開了袋子,頓時,心竹略帶茫然的小臉兒露了出來,看見了站在她面前的那個滿身是血的星若,頓時尖叫一聲,恐懼的抱著膀子縮到了牆角去了。
「哇哇,哥哥真好,真的又抓了一個啊!辰兒,這次我們從哪裡開始呢?我們先把她的皮扒下來好不好?從頭還是從腳呢?」星若開心的轉頭看向了星辰。
「從腳好了。」星辰沒什麼表情的轉頭看了一眼欣柳,那表情,涼涼的,顯得格外的陰森。
「不!不要!不要傷害我妹妹!」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妹妹,欣柳再也忍不住了,她驚叫著就撲到了柵欄旁邊,抓著那木柱子就叫了起來:「楚狂!我什麼都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放了她吧,你放了她吧!」
楚狂給了星辰一個眼色,星辰便走到了心竹的旁邊,輕鬆的一掌切在她的脖頸上,就讓她成功的昏了過去。
「你!你不要動她!你們不要動她!」欣柳的聲音尖利的有些刺耳,楚狂看著她那副樣子,憐憫的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跟端木夢晨一樣的可悲。她們願意把自己的命都給自己的親人,可是她們的親人,卻連認真的看她們一眼都不願意。
「我只是打昏她而已。」楚狂冷淡的搖了搖頭,「我答應你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好了,現在是你回答我問題的時候了。」
欣柳沉默了一陣子,最終點了點頭。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她妹妹從一個火坑出來,卻有掉進了另一個火坑,至少,如果她不說,那麼,那兩個魔鬼一樣的孩子剛剛演的那場好戲,就該應在她和她妹妹的身上了。
「你問吧。」
「好,先告訴我一件事情,你到底是在幫三皇子做事,還是在幫助皇帝?」楚狂沉聲問道。
「開始的時候是皇帝,後來,宇文清宇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所以……我就開始幫他做事。」欣柳冷淡的說道,「後來我因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便淪為情報人員,皇子挑選暗衛的時候,他就選中了我。」
「很好,宇文龍若是誰殺的?」楚狂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想好了再說。」
「龍若公主?」欣柳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宇文清宇派我去刺殺過宇文龍若,但是都被她身邊的那個桂嬤嬤給擋下來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桂嬤嬤?楚狂的眼睛微微的一瞇,那個曾經向宇文龍若下毒的,從小到大都在照顧宇文龍若的奶娘?
「桂嬤嬤是個高手?」楚狂心中的疑竇更加的多了。
「她的身手至少在聚元期九階,當時去的殺宇文龍若的人很多,桂嬤嬤為了保護龍若公主,差一點兒就死了。」欣柳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可是後來,聽說龍若公主卻幾乎死在她的手裡,真是可笑的很。」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宇文清宇,為什麼一點要殺納蘭?」這才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其他的一切,都能夠迎刃而解。
欣柳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大了,她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詭異的笑了兩聲,輕輕的道:「如果我說……他是擔心自己的皇位被納蘭默給搶了……你會不會相信?」
「你說什麼?!」楚狂的心頭一震,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欣柳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子拎了她起來,「你還知道什麼?都一併給我說了!」
楚狂的心頭狂震,皇帝會傳位給納蘭默?開什麼玩笑?!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動著宇文龍看著那個水晶棺的畫面,同時,宇文龍若的臉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晃動著……
一個令他心驚,甚至是……荒唐至極的想法在他的心頭升起,怎麼按,都按不下去!
「有一次宇文清宇喝醉了酒,和我歡好之後,他掐著我的脖子問我:你說,父皇為什麼不願意把皇位傳給我?而要傳給納蘭默那個雜種?啊?!他不過是一個該遭天譴的孽種,一個不該出現的存在……」
欣柳就那麼軟軟的掛在楚狂的手臂上,冷冷的笑著,一字一頓的道:「第二天,他就叫我去聯繫殺手組織,他說,一定要殺了納蘭默。當然,那個時候了,他已經忘記了對我說過的話,不然,我也不可能會活到現在了……」
楚狂的手一抖,頓時將欣柳扔了出去。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地上正冷笑不已的女人,心中一陣急轉。
什麼叫做不該存在的孽種?什麼叫做該遭天譴的雜種?還有,難道一個皇帝寵愛他的妹妹,能夠寵愛到……將皇位也傳給妹妹的孩子嗎?
「哈哈哈哈……你猜到了,你一定猜到了是不是?」欣柳仰頭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嘴角帶著快意的笑意,惡意的叫道:「皇室這樣噁心的事情,從來都不少不是嗎?哈哈哈,可笑,真正是可笑!誰能夠想得到,一國皇帝,竟然會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給上了呢?哈哈哈,哈哈!堂堂的納蘭家家主,竟然帶著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還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的家產,拱手讓給了別人的種!」
ps:明天的更新放在晚上十點,提前說一句:兄弟們,姐妹們,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