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該回去了。」血櫻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他臉上帶著一抹寵溺的笑意,溫和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彷彿是看著一件珍寶一樣。
「二叔,我說了好多遍了,你叫我小櫻就行了嘛,幹什麼學別人叫我做小姐?」血櫻不滿的撒嬌道,扯著男人的袖子,柔唇微撅。
男人被她嬌憨的模樣弄得笑了出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臉上落寞的神色一閃而逝:「小姐,不要給你爹惹麻煩了,懂嗎?」
血櫻聞言,一張小臉兒忽然露出了一絲跟她氣質完全不符的冷厲:「哼,那些長老最近越來越放肆了,爹爹忍受他們這麼多年,我看他們是想造反呢!連爹爹的家事他們都要插手,真是其心可誅!」
「小姐慎言!」男人連忙搖了搖頭,沉聲道:「那些長老勢力龐大,想要清除哪有那麼簡單?小姐千萬不要因為我的這些小事,讓他們起了戒心。」
「哼,我可是出了名的胡鬧愛整人,就算是我真的因為二叔打上大長老的門上去,他也不會覺得是爹爹指使我的。」
血櫻淺淺一笑,單純之中卻夾雜著一種極為狡黠,惡劣的笑意,這種複雜的性格全部都表現在她一個人的身上,讓她看起來仿若妖精一樣,竟然讓人格外的挪不開眼睛。
「你啊……」男人有些哭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無奈的道:「也不知道將來哪個男子能夠受得了你這樣的性子。」
血櫻咯咯咯的一笑,高傲的仰著小腦袋露出了一絲微笑:「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能有哪一個男人能夠降得住我,我就嫁給他!」
「你不是常說要嫁給你爹爹那樣的男子嗎?」男人不禁有些驚訝。
「可是……爹爹已經娶了娘親了啊,而且,他的眼中只有娘親……我可搶不走呢。」血櫻眨眨眼睛,似嗔似怨的哼著,乾淨的小臉兒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再說,你以為,天下還能有一個像爹爹這樣大度的男人麼?」
「你爹……」
「他愛我娘這麼多年,還是沒能讓娘忘記楚雲天,我卻不想這樣,我寧可我以後嫁的那個人,他強勢一點,霸道一點。讓我的心裡只有他一個,讓我的人也只屬於他一個,再不用像娘親那樣,嫁給了別人,心裡卻還想著以前!」
「……」男人不禁語塞,看著眼前眼中發亮的血櫻,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丫頭……」
血櫻呵呵一笑,嬌俏的吐了吐舌頭:「現在先不說這些,孟叔叔已經派人出去了,我看……阻擋是沒有用的,我們不如去探探楚狂那邊的情況,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救救他。」
男人搖了搖頭,身形一閃,便追著血櫻去了……
涼風習習,蟬鳴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營地裡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受傷的王素等人乖乖的呆在帳篷裡面,沒有一個人外出。
他們接受了治療,但是卻不會被送回去,只能呆在這大營裡面養傷一直到考試結束為止。
因為,一旦他們回去,必然會在各個大大小小的家族裡面掀起不小的風波。考試遭遇幻獸受傷是一回事,遭到蒙面人的大片攻擊,則是另一回事!
一旦掀起了浪潮,只怕對誰都不好。
烈如歌從王素他們的帳子裡面出來以後,沒有回去,而是快步走向了自己的營帳。一掀開簾子,便看見一個白衣的少女正低著頭在忙活著什麼。
少女長得很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了人群裡面就看不出來的人。一張圓圓扁扁的嬰兒肥臉,平淡無奇的五官,除了那一雙帶著點兒幽藍色的眸子,真是在沒有了一丁點兒的看點了。
此刻,少女的臉上滿是汗水,卻連擦拭都沒有,她緊緊的盯著手裡面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了一些東西進碗裡面……
烈如歌不敢出聲,站在一邊也不敢靠近,一雙妙目同樣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少女面前的那個碗。
「嗤嗤嗤……」
在少女放下了最後一點東西的時候,那碗裡冒出了絲絲白煙,那些白煙飄到了半空中,不到三息的時間就又忽然間變成了黑煙,同時,一股惡臭飄散而出!
少女急忙伸手在桌子上的一張紙上一抓,往空氣中灑了一把白色的粉末,頓時,那些臭氣便消失無蹤了。
「呼……成了嗎?」烈如歌快步癱坐在床上的少女身邊,疾聲問道。
「成了。」少女有些疲憊的說道,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嘴角上翹,只是她明明累得要死,卻還是笑得如此之甜,頗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嗤。」
烈如歌盯了她兩秒,忍不住笑了出來。眼見少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她頓時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道:「這藥,直接服用就行了嗎?可還要注意什麼?」
「那八個人已經確定都中了屍蠱散,這藥……喝上個半個月,也就沒有事情了。不過……」少女的聲音冷淡的像是從冰窖裡面加工過的一樣,她一雙眼睛冷淡的看著烈如歌,淡淡的道:「這藥,是通過排泄人身體裡面的物質來讓那些蠱蟲漸漸地枯竭的……他們,怕是要腹瀉上半個多月了……」
「噗嗤……哈哈……」
烈如歌忽然抱著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她眼見少女的眼中羞惱更濃,明明想要止住笑聲,但是耳朵裡面聽著少女的冷冰的話語,眼睛裡面卻看到的是一張笑瞇瞇的娃娃臉,怎麼也忍不住。
那小混蛋,他絕對是故意的!
這也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面具,做的惟妙惟肖,只是這嘴角卻被他做成了天生上揚的模樣,就算是不笑,看著也是笑得格外的甜蜜的。
藍羽是什麼樣的性子?那可是冰雕出來的美人兒,可是現在,讓她天天頂著一副笑瞇瞇的娃娃臉,卻根本就改不了嗓音,這樣的情景,實在是讓她不想笑都不行了。
「烈如歌!」藍羽眼中閃過了一絲羞惱之色,聲音更冷,殊不知,她這麼薄怒的時候,臉上依舊是一片笑瞇瞇的模樣,頓時讓烈如歌笑得更加的沒邊兒了。
「烈如歌!你若是有空閒,還是多想想怎麼讓他們幾個人不要拉死的好!」被烈如歌笑得打不得罵不得的藍羽哼了一聲,一股靈力從指尖散出,將碗裡的那些液體烘乾,做成了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