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楚,你身上的傷……」納蘭默皺了皺眉頭,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懊惱之色。
「納蘭,你不是又要讓我勸你吧?」楚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肩頭,「我可是個傷號!」
納蘭默微微一愣,頓時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歎道:「你這小子總是能讓我無話可說,好了,你養傷吧,我抓緊時間去修煉,免得到時候連活著出來都成問題了。」
納蘭默走了,藍羽卻沒動,她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這是風翔療傷的靈藥,你可以試試。」她眼見楚狂沒接,一伸手扔在了床上:「若是你擔心有毒,可以扔了。我要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拿回來的。」
「啊,喂喂,你別就這麼走了啊,我可是病號,病號!你得給我上藥啊!」楚狂掀開了簾子朝著藍羽的背影耍賴似的叫道。
藍羽微微一頓,轉頭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自己用!」不過,轉身走的時候,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剛剛產生的那絲冷漠頓時消失無蹤。
楚狂搖了搖頭,他坐在了床上,把玩著手裡的那個瓶子,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散了出來。他扯開了自己的衣服,把冰藍色的藥水塗了上去,那些血漬被藥水洗去,露出了柔嫩的肌膚……
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靈力這東西,別人都是用一點少一點,珍惜的要命,可是他卻當成了一毛錢一個的創可貼,哪裡破了就往哪裡灌,別看剛剛那一劍來的厲害,卻被他巧妙地躲過了要害,此刻靈力不停修復,自然是已經好了。
今天這一次的交手,讓楚狂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和那些真正高手之間的巨大差距。他現在或許已經能夠擊殺聚元期六階,甚至是七階的元素師,但是若是遇到了控元期高手,他也只能有逃命的份兒了。
或許乾坤殿能夠救得了他,但是男人大丈夫,他還能躲一輩子不成?然而修煉,尤其是內功修煉這種東西,來不得一點虛假,必須扎扎實實的來,否則,現在或許沒事,到了後期卻絕對會走火入魔。
這乾坤訣懵懵懂懂,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乾坤殿的安排來,既然功法上暫時沒有什麼突破,他就只能先煉丹。
「到底什麼樣的丹藥才能有用呢?」楚狂手裡拿著一根千年人參啃著,另一隻手則是翻看著丹書鐵卷裡面的丹藥,瞇著眼睛一陣思索,忽然他啪的一聲合上了書。
「看著似乎都有用,後面的層序太過複雜,現在肯定是弄不成的,既然如此,我還是一個一個的來吧!」
聚氣丹。凝聚天地之靈氣,淬煉體內靈力。
這是他今天需要煉的第一種丹藥,也是所需材料最少,步驟最少的一種。
楚狂小心的採摘到了自己需要的幾種藥材,然後走到了金鼎的旁邊,小心的把主料鎖穴蘭放了進去,於此同時,他的手放到了金鼎之上,真氣緩緩地輸送了進去。
元素之火輕輕地一跳,變得大了一些,熱力瞬間便被提了上來,爐鼎之內的那一棵鎖穴蘭在楚狂的目光中,華麗麗的變成了黑灰……
楚狂愕然的瞪了半晌,再接再厲的又放了一棵下去,這一次,他減小了火力輸出,然後等啊等啊,鼎爐裡面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低頭一看,靠,元素之火都「睡」著了!
他心中一愣之下,真氣頓時不穩,噗嗤一聲,又是一棵鎖穴蘭瞬間變成了飛灰……
扔進去,變灰,再扔,再變灰……
楚狂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是一大摞的鎖穴蘭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而他的真氣也瞬間見底,頓時累得跟只死狗一樣的坐在了地上。
不行,再這麼下去,再多的天材地寶也得被浪費光了!
楚狂欲哭無淚的看著不遠處僅剩幾棵的鎖穴蘭,摸著下巴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先練點兒別的東西來練練手,比如說……
毒藥。
再一次跟著教練出去的時候,楚狂的目光便有意識的在林間搜尋了起來。
星宿妖毛,有毒,收起來。
雙極鬼蘭?風雷寶魂?青陽天炎?開膛仙蓮?破元露?
都是好東西,收,收,收!
但凡是他看上的,只要是走到了旁邊,手隨隨便便的那麼一揮,一棵草,一根樹根,瞬間就沒有了蹤影。幸虧他還是避著人的,不然豈不是要讓大家以為是鬧鬼了?
「咦?蝮蛇?」楚狂正走著,忽然瞧見旁邊的草叢裡一條長長的蛇正吐著信子陰寒小心的注視著大部隊,他眼睛一亮,一伸手就捏住了那蛇的七寸,刷刷的綁了個結,就扔進了乾坤殿裡面去了。
這蝮蛇不過是一隻一階的普通幻獸,楚狂出手又快,因此並沒有驚動什麼人。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平常扔個什麼東西都沒感覺的,今天扔了這條蛇進去,竟然讓他的腦子蒙了一下。
楚狂晃了晃頭,沒有在意,後面又遇見了一隻二階的毒蛛,他再次把這東西扔進去的時候,立刻感覺到頭暈得更加明顯了。
「難道,是因為這些東西是活物的原因?」楚狂伸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頭,皺著眉頭想到。
好傢伙,才不過是一個二階的小東西竟然就讓他頭暈了,那麼,他要是想裝個人呢?
裝人?
楚狂的腳步一頓,這個,他以前還真的是沒想過。如果真的能夠把人給裝進去,那麼,就算是他打不過,跑不過,把人往乾坤殿裡面一裝,不就屁事兒沒有了嗎?
哈哈,想到了這裡,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來。
「老楚,你在瞎樂什麼?」納蘭默走到了楚狂的身邊,伸手一指他的前面,「你到底有沒有看見,端木夢文那只賤人在挖你的牆角?」
楚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端木夢文正跟在藍羽的身邊說著什麼,一張英俊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而藍羽,臉色對然冷冰冰的,但是卻似乎在認真的聽他說話,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老楚,羽蘭那丫頭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跟端木夢文這小子很不對付的嗎?」納蘭默皺起了眉頭,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鬱之色,「你別怪我沒提醒你,羽蘭這女人,你最好還是防著一點,她畢竟是風翔的人,而你,卻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
「你查到了什麼?」楚狂收斂了笑容,鄭重的看向了納蘭默。
「我前些日子確實查到了一點東西,端木家和術士公會,似乎是有些牽連的,而且,端木家這幾年跟風翔,似乎有些扯不清的關係,就連皇室那邊似乎都有些不滿了。」納蘭默沉聲說道:「老楚,你凡是還是需要小心一些才好。」
「又是風翔?」楚狂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