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我是來……送湯的,是來送湯的。」端木夢晨眼中迷茫之色漸去,眼見藍羽臉色古怪,倉惶的說著,把手裡的碗往楚狂的手裡一塞,人哧溜一聲就躥到了外面去了。
藍羽看著從自己身邊竄過去的端木夢晨,又狐疑的看著楚狂,卻並不說話。
「剛剛去哪裡了,怎麼沒有看到你?」楚狂笑著將手裡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沒去哪裡。」藍羽的目光微微一閃,冷淡的放下了簾子,轉身離開。
楚狂心中微微一動,藍羽撒謊了。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中有些不舒服,是的,不舒服。
端木夢晨來拖著他,藍羽這個時候又剛好不見了……呵呵,是他多心了還是怎麼著?
楚狂用神識掃了一圈,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人注意他,意念一閃,人已經鑽到了乾坤殿裡面去了。
「乾三連,坤六斷,離中虛,坎中滿。五行易變,氣轉陰陽。」
這幾句話,是乾坤訣的第二層意思,單看字面意思,是五行之說,五行易變,陰陽轉換。
楚狂坐在二層的花叢之中,按照乾坤訣的功法運轉著體內的真氣,他體內兩個丹田,上丹田為陰,下丹田為陽。
真氣從下丹田而出,經過上丹田也就是元素之心的時候,原本平靜的元素之心忽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真氣在裡面轉了一圈,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得更加精純了起來。
待真氣走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楚狂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功法還是這樣練的,但是他體內的真氣除了凝練一點,再沒有了任何的改變。
「總覺得還差了些什麼。」楚狂摸著下巴一陣思索,目光下意識的轉到了那扇緊閉這的大門身上。
這幾句功法高深莫測,修煉起來卻總是不得要領。他索性一邊運轉著真氣,一邊取了檀木盒子裡面的丹書鐵捲來翻看。
「煉丹……煉丹……難道要出去煉不成麼?」楚狂皺著眉頭翻著手裡的書,他已經試過了,要想把這裡的藥材帶出去需要耗費極為大量的精神力。
前幾天他就帶了一根小小的萬年人參,竟然直接就讓他累成了死狗,元神直接被踢到了乾坤殿裡面來了。
「還有這個火……什麼叫元素之火?火元素?可是我不是火屬性的啊。」楚狂一籌莫展的瞪著手裡的書,連體內運轉著的真氣都慢了下來。
「靠,累死了!吃根白參解解渴再說。」楚狂哼了一聲,目光一陣搜索,終於看見在最右邊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土堆上面長著一顆白參。他站起來往那個土堆上走去。
「絲!」
他的腳才剛剛踩到了那土堆的上面就抽著涼氣跳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土堆,目光在那土堆上面的植物上一陣細看,這才汗顏的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白參?分明是一顆火參!
火參喜熱,長在極熱之地,吸收地脈之火。它的樣子與白參相似,但是功能卻差得十萬八千里遠。這火參若是用不好,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火毒,分分鐘就能燒干人的血脈,要了人的命。
但是若是用得好,就能去寒毒,催動血脈靈活,激發潛力,大大的提升人本身的潛力。
「怪不得這地方燒得跟烙鐵似的竟然還能長植物,原來竟是火參。」楚狂目光從火參上面轉了下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總覺得這土堆不簡單。
為什麼所有的地方都是正常的,單單就這個土堆就熱成了這種樣子?難道這個元素之火竟然跟這個土堆有關係?
楚狂眼睛一亮,慢慢的靠近了土堆,他明明已經靠得很近了,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熱量,他狐疑的把手湊了上去。
「嗤!」
一股青煙從他的指尖冒出,楚狂頓時跟剁了尾巴的貓似的縮回了手。這土堆還是熱得可怕,他聞著那股子烤肉的香味,疼得直甩手。
「明明熱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連一點兒熱量都沒有散發出來,實在是奇怪至極。」
楚狂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那土堆。
這個……血肉之軀肯定是不行的了,他需要一點兒工具才行。
楚狂意念一閃,人已經出現在了帳篷裡,掀了簾子就奔了出去,眼見莫隨心正站在不遠處指揮學生,他的眼睛頓時瞄到了人家腰間的那柄長劍上。
「師娘!」楚狂驚喜的叫著衝了過去,一臉的興奮,「師娘師娘師娘!」
「你,你幹嘛?」莫隨心被楚狂連帶興奮的模樣駭了一跳,頓時一臉防備的抓住了腰間的長劍。
「師娘,師娘……」
「你有話就說!」莫隨心大眼睛一瞪,「別給我耍心眼兒!」
「師娘,聽說拜師是要送徒弟禮物的……」楚狂的眼睛一直往她腰間的長劍上飆,只要不是個瞎子,就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了。
「拿去拿去!」莫隨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把長劍往他的手裡一塞,「就知道你來準沒好事!」
楚狂嘿嘿一笑,眼睛一轉,刷的就又跑到了端木夢晨的身邊,連哄帶嚇的又搜刮來了一柄長劍,然後從哪裡順了一把鐵鍬,人哧溜一聲就跑進了自己的帳篷裡面去了。
他極有耐心的把玩兒著自己手裡的長劍,直到感覺到繞在自己身上的神識都散去了他才鑽進了乾坤殿裡面。
「嘿嘿,我這就看看,你這下面究竟是藏了什麼好寶貝。」楚狂最先拿了那鐵鍬,只是卡卡卡三鐵鍬下去,再抬起來看的時候,只見那鐵鍬已經變成了一坨軟趴趴的物體,而那個土堆,也僅僅是多了三個印子而已。
「果然是不行啊。」楚狂搖了搖頭,這一次拿起了莫隨心的那把劍,他卻沒敢直接把長劍往上面試,想了想,先把真氣注到了長劍裡面,直到整個劍身都被真氣包裹了起來,他才用長劍去挖。
「嗤嗤。」
包裹著真氣的劍尖冒出了一絲青煙,但是劍身卻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只是多了一絲劃痕而已。
呼。
楚狂呼出了一口氣,小心的掌控著真氣均勻的分佈在劍身之上,一點點的挖了起來。
挖挖挖挖……
楚狂眼冒金星的倒在了地上,兩眼發直,嘴角抽搐。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挖了有多久了,側頭看著旁邊那把已經破破爛爛的長劍,他扯起了嘴角笑了一聲。
虧得這長劍不是用凡鐵打造的,不然早就撐不住了。只是問題是,那風燭殘年的長劍還撐得住,他自己卻撐不住了。
為了護住劍體,他一直努力的讓真氣均勻,這可不光是體力的消耗了,就連精神力也消耗的嚇人。
楚狂強忍著猛烈襲來的睏意,盤坐起來引導著真氣在經脈裡轉了一個又一個周天,直到身上的疲倦漸去,他才收了工,從乾坤殿裡面出來。
那個土堆才下去了一丁點,看這個意思,沒有兩三天是不行的了。反正那東西也跑不了,他便慢慢的和它耗著!
他躺著睡了沒一會兒,就被人叫醒,然後跟著教練老師去熟悉幻獸之森外圍的地形,聽那些幻獸的習性講析。
日子就這樣過去,楚狂白天跟著訓練,晚上就躲在乾坤珠裡面當挖掘工,忙的不亦樂乎。
某一日,某人發現自己的寶劍失蹤了,又是某一日,有人的寶劍又失蹤了,再某一日……
寶劍盜竊案已經嚴重影響了眾人的心情,雖然學校已經加強了夜間巡邏和打擊力度,但是,偷盜已然在有條有理的進行著……
終於有一日,眾人熱淚盈眶的宣佈,今天,俺們的寶劍都沒有被偷!今天,那個賊終於休息了!
而這個被人恨得咬牙切齒的賊呢,此刻正目瞪口呆的坐在乾坤殿的二層,看著自己挖出來的那個東西,眼睛裡綠光忽閃忽閃,彷彿夜間的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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