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爺,納蘭少爺來找你了。」小包子很是不情願的跑了進來,她最最討厭那個納蘭少爺了,每次來都揪她的臉。然後她看見自家少爺的爪子正放在羽蘭的腦袋上,瞬間就縮了縮腦袋,她是不是壞了她家少爺的好事了?
「納蘭?」楚狂挑眉,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聽見門外出來一聲淒厲的叫喊,震得他虎軀狠狠地抖了抖。
「老楚啊,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這一嗓子嚎的,那是相當的響亮,相當的有水平,鬼哭狼嚎都不能相容它的十分之一二。
這一聲鬼哭狼嚎還沒落下,一個穿著一身水藍色衫子的人已經從門口撲了進來,這人長得極為帥氣,或者說,長得極為霸氣冷峻。
一張刀削般稜角分明的臉,兩道烏黑濃密的劍眉,一雙深邃凌厲的鳳眼,鷹鉤鼻,薄嘴唇。這樣的一張臉,要是配上冷冰冰的表情,那絕對是迷倒萬千婦女的貨!
實在很難想像剛剛那一聲淒厲至極的嚎叫聲竟然是從這麼一個人的嘴裡蹦出來,更讓人覺得報遣天物的是,這個人此刻竟然滿臉嚇尿了的表情還有死了爹媽的悲慘模樣!
他直直的朝著楚狂的位置就衝了過來,似乎恨不得立刻抱著人大哭一場才了事。正在楚狂思考著要不要一腳踹死這丫的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頓住,然後對著屋子裡面的三個人挨個看了一遍,怒吼道:「丫的,老楚呢?出大事了他小子躲哪裡去了?」
「你這個小白臉你誰啊你,你怎麼跑老楚屋子裡了?偷東西還是偷人呢你!」這人大手一揮,指著楚狂怒聲叫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欠扁。他的目光一轉,忽然間定在了羽蘭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豬哥相。
「額,額,這個,美人,你,你是老楚的表妹?還是表姐?還是……」
「納蘭默,你說誰是小白臉兒呢?」楚狂嘴角一抽,忽然笑了,一個大步擋在了羽蘭的前面,手臂環抱著看著面前的人,楚狂唯一的好友,納蘭默。
「說誰?我不就是說,說……呃呃呃,老,老楚?」納蘭默呃呃呃了半天,這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一臉見鬼似的表情,「你,你丫的怎麼變成這幅狗屁模樣了?」
楚狂的眉角一陣抽搐,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前身那個愛穿綠衣服的怪癖就是眼前的這只培養出來的!
「嘿嘿,我說老楚,咱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老實跟我說,這個美女,是誰啊?」納蘭默眼睛發直的看了一眼羽蘭,再也顧不上已經改頭換面的自家兄弟,拉住了楚狂一陣詢問。
「納蘭,她,你不能動!不光你不能動,以後,誰動我就殺了誰!」楚狂的眼神一暗,看著納蘭默的眼光有些凌厲。
「靠!你小子說什麼混蛋話呢?你看不起老子是不是?丫的你就說那是你的女人,老子能碰兄弟的女人嗎?兄弟的女人,別說老子,別人碰那也是不行的!」納蘭默立刻怒了,憤憤的瞪著楚狂:「老楚,你換了身皮,怎麼連眼睛也換了?丫的我是那種人嗎?!」
楚狂愕然,仔細的想了想,這貨貌似還真不是那種人。納蘭默的確不是好人,但是,對兄弟那可真的是沒法說的。
「行行行,我錯了行吧?」楚狂翻了個白眼,惡聲惡氣的道:「你不是說什麼大事不好了,草,什麼大事不好了?能有個屁的大事啊!」
一說到這個大事,納蘭默的臉色刷的就變得苦哈哈了。他一把揪住楚狂,叫道:「差點兒忘了這件大事,丫的,悲劇了!學校的老師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丫的來了個什麼月底測試,你我都被抽中了代表咱們班去!」
「抽測?」楚狂不屑的撇了撇嘴,鄙夷的看著他,「不就是考試,你至於跟死了老爹似的嗎?又不是沒有不及格過。」
他和納蘭默那絕對是難兄難弟,大家族中就他們兩個奇葩,除了吃喝玩樂其他的都不會,廢柴廢到了連火都燒不著的地步了!
旁邊的羽蘭聞言冷冷一笑,再也懶得去看兩個紈褲的噁心嘴臉,拉著小包子就走了。
「這回不一樣啊,上面傳了消息了,這回最後十名的,就開除,丫的,沒有絲毫餘地!」納蘭默苦著一張俊臉,稜角分明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鄭重之色,「我今天去偷聽了我老爹講話,聽說楚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老楚,你這次,絕對不能被開除,聽見沒有!」
楚狂恍然大悟,原來納蘭默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他仔細一看才注意到,納蘭默的臉上隱約的有一個淤青的手印,神色頓時一暗:「誰揍你了?」
「啊?」納蘭默摸了摸嘴角,訕訕的笑了起來:「前幾天聽說你被刺殺了就想出來,我老子死活不讓,偷跑的時候,被他抓回去揍了一頓,哈哈,這死老頭,我今天趁著他和家族裡的長老議事,就偷偷的跑出來了。」
「你至於嗎?就算是被開除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楚狂好笑的看著他,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感動。這或許只是一件小事,但對於納蘭默來說,卻絕對很不容易。
納蘭默這個人別看平日裡張狂至極,但是在家裡比楚狂還要慘淡一些,怕他老爹簡直怕得要死,而且,納蘭默在納蘭家的地位實在是尷尬的有些奇怪。他能在這個時候還跑來看他,真的是很夠朋友。
「老楚,這回的事情不一樣了。這幾天那麼亂,我雖然被禁足,但是也已經聽說了楚叔的事情。聽我爹的意思,要是這個時候你再出了什麼問題,你們楚家真的會很被動的。」
納蘭默臉色一整,認真的看著楚狂:「我們兩個雖然都不是天才,甚至連廢柴都不如,聖淵學院那種地方雖然討厭,可是至少聖淵學院的學生還受大陸法則的保護。一旦你失去了這個庇護,你真的會很危險。」
「哥們,這可真是到了要命的時候了!」納蘭默認真的說道,伸手拍了拍楚狂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動到了哪裡的痛楚,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楚狂瞇起了眼睛,忽然伸手在納蘭默的肩膀上一抓,然後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一股精純的真氣瞬間躥進了他的體內。真氣在納蘭默的身體裡面轉了一圈,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
「靠!疼疼疼!你輕點!」納蘭默抽著涼氣叫了起來,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
「你偷聽被抓到了吧?」楚狂沉沉的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好。他剛剛用真氣探測了一番,這才發現納蘭默外傷看著挺嚴重的,但是和內傷一比竟然還是輕的了,顯然是被狠狠地打過了。
「咳咳,這麼丟臉的事情說出來幹嘛?」納蘭默訕訕的笑了,家族裡面的事情一直都是不讓他知道的,唯一能夠得到消息的途徑除了偷聽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是這代價,可真是夠大的。他也是今日才能下得了床,得知了抽測的消息,又立刻急急忙忙的趕到了楚家。
「納蘭,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楚狂臉色難看的看著他,怒聲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經脈已經被人用靈力毀了大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