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狂興沖沖的趕回了自己的聽風小築,一路上滿腦子都是靈力,乾坤珠這兩個詞,以至於路上碰見了楚老爺子等人都沒看見,傻乎乎笑著,就奔回自己院子去了。
「這小子怎麼回事?」楚烈開始還沒在意,只是走了幾步,突然間頓住,然後猛然回頭看去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時候楚狂人已經轉到了拐角,只剩下一抹飄飛的衣角……
「總覺得這小子有些奇怪。」蕭雨嘟囔了一句,揉了揉青紫的嘴角。
「他穿的衣服……」楚烈眉頭一皺,如果他記得沒錯,這臭小子穿的分明就是孝服!那衣服是今年剛剛做的,他母親祭日那天他穿了一次,然後發了一次瘋,在家裡沒鬧騰夠,出去就把上書家的三個兒子挨個揍了一頓,之後這衣服就被收拾起來了……
「大哥,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這小子不是最喜歡穿綠色兒的衣服嗎?怎麼沒今日換了個黑色的?」蕭雨恍然大悟的說道,終於是想起來楚狂看起來哪裡不對勁了。
這混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跟他母親長得極像,只是穿衣總是不論不類惡俗至極,今日忽然間變得玉樹臨風起來還真是讓他不習慣,現在才想起來,原來是換衣服了!
「大哥,他看起來不太對勁,今日……」司空捷低聲說著,眼中卻是閃爍不定。今日所見,還有楚狂昨日所為,仔細想來,都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二弟,這些等會兒再說,先去看看雲天。」楚烈制止了司空捷想說的話,微微一笑,只是眼中卻並不見笑意:「躲在暗中害楚家的那個人,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安分了,若是把握得好,說不定可以……」
司空捷聞言心中一肅,不再吭聲了。
三人進了楚雲天的屋子,都是一愣。他們都是控元期的高手,自然能夠輕易的看出楚雲天此刻的不同之處。
「父親。」楚雲天睜開了眼睛,看見三人驚訝的目光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的事情,輕聲問道:「今日來楚家挑釁的是什麼人?」
「他的功力,至少在控元期四階左右。」楚烈沉聲說道,看了兒子一眼,欲言又止。控元期四階,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在整個龍淵帝國都是數的過來的!
「父親,我並不知道此人與我有何仇怨,更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憤恨與我。」楚雲天很清楚楚烈想問的是什麼,至是可惜,這個人他從未見過,就算是聲音,也從來沒有聽過。
這個人的修為既然如此之深,那必然是一個名動天下之人。並不是他楚雲天妄自菲薄,只是,若是真的惹上了這樣的人物,又如何能夠活到今日?
「這個人對楚家顯然是積怨已久,而且,這個人竟然可以動用得了端木家那隻老狐狸,他來歷必定不凡!」楚烈說道,腦海中將龍淵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只是可惜,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父親,當年的那些事會不會就是這人做的,那個人是衝著我而來,小弟,也是受了我的連累。後來,就連輕語,狂兒……都被攻擊。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楚家!」
楚雲天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痛楚,還有隱藏的很深的自責。每每夜深人靜,他都會想,究竟自己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竟然讓楚家遭受了這樣的大難!
他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內心的苦悶和難受,當年小弟慘死沒多久,妻子身死,小兒受重創幾乎斃命,自己更是險些被廢了修為。
楚家一門人才凋零,他對那個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恨之入骨卻沒有發洩的門路,每每心中都是狂怒淤積,難以宣洩。他的性格也變得日漸冷硬,甚至連笑都很少。
「父親,對不起!」
楚烈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總是剛硬的兒子眼中竟然含淚,他心中一陣難受。他勉強一笑,臉上閃過了一絲傲意:「雲天,無論是你還是你弟弟,都是我楚家的種!就算是惹上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又如何?你弟弟不會怪你,我不會怪你,你妻子,也不會怪你!」
「雲天,大哥說的很對。你無需想楚家惹到了什麼人,也不用想你得罪了什麼人。楚家人一向都是頂天立地的鐵血男兒,就算是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那也絕對對得起天地,既然如此,又何必管他什麼後果?」司空捷淡淡說道,語氣中帶起一片鐵血之意,「對於敵人,我們不需要問緣由,只要毀滅。」
「二叔說的是,雲天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天地之事,若真是因為什麼事情為楚家惹下大禍,雲天以命相抗便是!」楚雲天渾身一震,心中忽然間有一種明悟的感覺。
「如今最關鍵的事情,還是整理好外面的事情,讓妄想動楚家的人,都掂量掂量!」楚烈冷聲說道,人已經站起來,正要吩咐其他的事情,卻突然間一頓,看了一眼司空捷,問道:「二弟剛剛說到楚狂那小混蛋,他可是又惹出了什麼禍事?」
司空捷剛張嘴還沒說呢,蕭雨就已經先開了口,臉上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快速的說道:「楚狂那小子可了不得啊!今日明明已經昏迷,但是卻完全憑藉著本能,把那個叫羽蘭的小丫頭打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羽蘭?!」楚烈和楚雲天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之色。這個羽蘭從被楚狂買回來的一瞬間開始,楚家就已經查清楚了她的底細,絕對是一個聚元期六階的術士!
楚狂,不過是一個剛剛達到聚元期三階的人!
這,這可是整整差了三階啊!雖然這個羽蘭因為奴隸契約的原因實力被壓制了一部分,但是,卻畢竟還是足足高了三階啊!
「三叔,你剛剛說,狂兒是……依靠……本能?」楚雲天驚訝的問道,若不是說出這話的是自己的三叔,他絕對會一巴掌乎上去,然後狠狠地啐一句,你老小子玩兒老子啊!楚狂那小子什麼貨,我這個當老子的還能不清楚?
「額……這個……」蕭雨吭哧吭哧,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老二說的,他也就是圖個嘴快罷了。
「那個時候,楚狂本身意識全無,但是下手卻是出出殺招,招招不留情面,似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周圍沒有一個活物才肯罷休。」司空捷平靜的分析著,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深思,「我想,這種情況,除了本能實在是沒有別的解釋。」
「難道那小混蛋最近突破了?」楚烈皺起了眉頭,除了這個解釋,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了。
突破?
眾人對視一眼,這個確實是說不清楚的。因為,楚狂從開始到現在似乎並沒有出過手,從他們開始覺得楚狂不對勁開始,這小子要麼就是病歪歪的,要麼,就是發狂要殺人,還沒有動用過元素之力。
「大哥,有一點很奇怪。」司空捷突然眼神一凜,驟然說道。
「什麼奇怪?」楚烈立刻問道。
「楚狂動手攻擊羽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動用任何的元素之力!」司空捷說到了這裡,心中卻是一陣凜然。
他一直覺得奇怪的東西終於想清楚了,從開始他看見楚狂出手就一直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只是一直想不起來。
現在終於想起來了,但是,他卻突然間有了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屋子裡的其他人也是一陣愕然之後,滿目的凜然之色。
他們突然間忍不住去思考一個問題,如果說,楚狂的那種殺人方法可以讓他在不動用任何元素之力的情況下就能夠越級殺人,那麼,如果用上元素之力呢?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凜然的問道,然後,驀然間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