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天下蒼生!什麼謙謙君子!什麼提升中華武術界的威名!不過都是搶奪我乾坤訣的借口!殺害無辜的無恥由頭!」
「什麼隱世家族!什麼修煉聖地!什麼聖者尊者!都是仗勢欺人的狗賊!最後還不是在我的拳頭下面屎尿失禁?」
「哈哈哈!就算雲宗又如何?天下第一大宗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毀我楚狂歌的手上?!」
想到雲宗偌大的宮殿在那無恥偽君子的面前幻化成灰,楚狂歌心中愉悅至極,嘴角邊勾起了一抹極為快意的弧度。
想他楚狂歌一生,也算是轟轟烈烈,隨心所欲至極了。憑藉著一片殘缺不全的乾坤訣,硬生生的從一個打黑拳的無名小卒變成了連修煉界聽到名字都要繞道走的絕世殺神,那是何等的威風傲世!
人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可是他楚狂歌,卻憑藉著一雙鐵拳,一身傲世的本領,不服的打到他服!不順的揍到他順!
想天下芸芸眾生,皆為世俗所困,不如意者甚多。能像他楚狂歌這般隨心所欲,快意恩仇的,又能有幾個?
楚狂歌想到了這裡,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就算老子最後死得莫名其妙,那也是把天下第一大宗踩成廢墟的人物,也沒什麼虧本的了!
「混賬!」
楚狂歌正自得意著自己的生平,卻聽到了這麼一聲怒喝!這一聲怒喝當真是如同驚天巨雷一樣!楚狂歌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震得嗡嗡作響,他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腦門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靠!有人敢在老子的頭上動土?!
楚狂歌心中一怒,原本還有些混沌的神智幾乎全部歸位!他猛然間睜開了雙眼,一雙狹長的眸子裡,滿是被侵犯的凶狠和殘虐!只是,下面的情況,讓他這個殺神都有些微微的傻眼。
他的面前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卻似乎又完全不認識的中年男子,一張冷峻的臉上此刻滿是怒其不爭的表情,他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腦門上……一股奇怪的能量順著腦門呼啦啦的鑽進了自己的腦子!
想都沒想的,楚狂歌的拳頭已經快過了思維,猛然便攻擊而去!
無論什麼情況,都要先清除自己周圍所有的可能存在的威脅!這是楚狂歌歷來都堅持的好習慣!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額頭之上,而楚狂歌原本預計要飆到中年人臉上的拳頭,卻是無力的落了下來!
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卻打得楚狂歌眼冒金星,驚怒交加!怎麼回事?以自己的修為,怎麼可能被人連拍腦門兩次?!而且,自己這麼光溜溜的坐在浴桶之中,被泡得一身藥味又是怎麼回事?
「你這混賬!白癡!為了一個女人幾乎給人打死,現在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中年人目光冷厲,寬厚的手掌微微顫抖,薄薄的嘴唇上下開合,但是楚狂歌除了開頭的幾句話尚且還聽得明白,後面的,完全都沒有聽得進去。
此刻,他的心中除了疑惑,只剩下了驚疑不定的震驚。
他,他不是死了嗎?
他的身體不是早就連渣都不剩了嗎?明明身體都沒有了,他怎麼還可能感覺得到渾身徹骨的疼痛?
還有,面前的這個嘮嘮叨叨的大叔,究竟是誰啊!
楚狂歌愕然至極,凌亂至極,腦海中的記憶卻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言。他唯一記得的,就是最後自己和雲宗宗主的那一戰,他大獲全勝,連雲宗都被他弄成了廢墟。
那個偽君子受不了刺激自爆,自己明明能夠輕易躲過的,但是想不到一直安於自己身體二十多年的那顆乾坤珠突然間在丹田大大震動,害得他真氣暴亂,然後受到了自爆的波及……
最後,他不要說是屍體,就是連渣都不剩了!
楚狂歌迷茫的瞪視著眼前的中年人,腦子卻更加混亂起來,臉上時哭時笑,竟像是瘋了一般。
「你又在發什麼瘋?!」中年人看見楚狂歌愣愣的看著自己,表情更是詭異無比,心中不禁又氣又怒,頓時怒喝出聲。
「嗡!」
楚狂歌被這一聲一驚,才剛剛回過神來,腦子裡卻忽然間翻騰起凌亂的碎片,許許多多似曾相識卻又完全陌生的東西,瘋狂的往他的腦子裡灌來,似乎恨不得塞爆了他似的!
「啊!」
楚狂歌低吼一聲,腦子裡彷彿被狠狠地插進了一根烙紅的鋼筋,竟然硬生生疼得兩眼兒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啊!少爺!」門外的一個小姑娘驚叫一聲,撲身上前,一伸手從大浴桶裡把人撈出來,卻是滿臉黑乎乎的藥渣,也看不清楚個模樣!
「哼!」中年人冷哼一聲,稜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冷肅,他雖然面目冷屑,但是手卻飛快的伸到了那滿是藥渣的腦門上,輸送了良久的靈力,確定了他人已經安穩以後,這才收回了手。
「好好看著他!醒了就讓他去祠堂老實跪著!」中年人冷喝一聲,對著那小姑娘冷聲說完,轉身就走。只是出門之時,腿卻是有些疲軟。他為了救這個兒子,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出門了,不間斷輸入靈力,饒是他修為了得,也有些受不住了。
那小姑娘臉色通紅的低頭看了一眼水裡的人,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這,這可怎麼辦啊?少爺……總不能讓少爺就這麼躺在水裡啊,淹死了可怎麼辦?
小姑娘心中一急,額頭上就滿是汗水,正巧這個時候一抬頭看見門外有巡邏的侍衛,眼中立刻閃過了一抹喜色。轉頭就跑:「侍衛大哥,麻煩你幫幫忙……」
可憐她家少爺,立刻就哧溜一聲,滑進了水裡面去了!
黑黝黝的藥水裡,只剩下了一層漂浮著的黑髮……
大約沉寂了半分鐘,水裡本來暈著的人突然間就從裡面鑽了出來,呸呸呸的吐掉了嘴裡苦哈哈的藥,愕然的站在水裡,傻愣愣的跟只呆雞似的!竟然一動也不動!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從門口傳來,卻原來是那位小姑娘終於想起來自己把少爺給扔水裡,誰知到一進來,就看見少爺光溜溜的站在,白花花的一片,點綴著黑黑的藥渣……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現在全看見了!
「嗚嗚……」
小姑娘委屈的摀住了臉,轉身就跑!小小的身子甚至撞翻了那個跟著來幫忙的侍衛!
侍衛猶豫了一下子,一抬頭正瞥見自家少爺黑著一張臉站在那裡,雄赳赳氣昂昂的光著……打了個哆嗦,爬起來就跑了……
「我……靠!」
饒是以楚狂歌那麼粗捍的神經,在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以後,臉色還是跟調色盤似的呼啦啦的換了個遍,最終是臉色鐵青的憋出來了這麼兩個字來!
楚狂歌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浴桶裡,劍眉緊皺。此刻,從來都是警醒無比的他,眼中竟然少見的帶著一抹迷茫之色。
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纖弱」的身體,還有明顯過於柔軟的雙手,他伸手揩去了臉上的藥渣,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滿臉的思索之意。
腦子裡的記憶雖然還不是很條理,但是他卻已經弄明白自己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重生,而且,還是借屍還魂。
前世的殺神楚狂歌,現在,卻成了龍淵帝國楚家的唯一獨苗,楚狂。
黑色的藥液隱約的映出了一張年輕而蒼白的臉,凌厲的劍眉,狹長的雙眼,高聳的鼻樑,微薄的嘴唇,刀削一樣的面龐……
這麼近似於妖孽的臉,竟然長在了他楚狂歌的臉上?他嘴角無意識的一掀,凝眉細細的整理著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蒼白的臉上一陣發怒一陣發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心理,但是那陰森森的表情卻絕對讓人只要看了就想跑!
那顆該死的珠子呢?為什麼二十多年都好好地,突然間就爆發出那麼強大的波動?他明明是該死之人,但是為什麼會借屍還魂到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還有……
「少……少爺……」門口傳來了一個弱弱的聲音,終於喚回了楚狂歌已經接近僵硬的神經。他抬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小姑娘,頂著個包包頭,一張小包子般的臉上滿是羞囧害怕之色!
這小姑娘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滿是怯怯的神色,顯得分外可憐可愛。小瓊鼻鼻翼忽閃忽閃的,顯然是極為緊張。
「有事?」楚狂歌冷冷的問道,下巴微抬,漠然的看著她。他現在的心情可說不上好,腦子裡全部都是本尊的惡劣記憶,他不想知道都不行,此刻,早就「看」得他虛火上升!
堂堂帝**神世家的獨苗,卻毫無世家子弟的風範。龍淵帝國整個帝都之中紈褲數都數不清,可是做到楚狂這個地步的,還真是沒有!無賴耍橫發瘋,吃喝嫖賭坑蒙,當真是面面俱到,樣樣精通!
在龍淵,只要說說楚狂的名字,就是小孩子都會嚇得哭都不敢哭!這貨從小到大幹過的最最善良的事情大概就是放飛了一隻鴿子,還是因為他嫌棄那鴿子太肥了不好吃!最最重要的是,這幅身體的素質,實在是渣得可怕,讓楚大殺神都想再死一回換個好點兒的來!
這貨光想著自己發怒,卻不想想,人家一個大紈褲原本吃吃喝喝耍耍壞,那是何等的得意自在!可是現在被他楚狂歌莫名其妙的佔了肉身,死得不明不白的!他楚狂歌卻是白白的多了一輩子的命,竟然還唧唧歪歪的,簡直是欠扁至極!無恥之至!
「少,少爺……老爺說了,叫你……叫你醒了就去……去跪……跪祠堂……」小丫頭這一句話說下來,都是閉著眼睛的,小嘴撇著,顯然是很想哭出來。
少爺真是越來越無恥了,這麼大的人,竟然還不穿衣服!
祠堂?跪個屁的祠堂!
楚狂歌冷冷的哼了一聲,動了動有些發軟的手臂,心中煩悶至極。
跪祠堂對於楚狂那個紈褲子弟那是家常便飯的事兒,他在外面就是屬螃蟹的,怎麼橫怎麼來。但是回到了家裡,那真是比耗子都膽小,比兔子都乖巧!只是,這跟他楚狂歌有個毛線關係?!
「少,少爺……你,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小丫頭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她身子微微的側著,似乎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一張包子圓圓的臉上,帶著恐懼。
難道,難道少爺竟然看上她了?不會吧,少爺明明說過她長得醜的要死,老爺才讓她來伺候少爺的啊!
楚狂歌低頭一看,滿臉黑線,老臉更是難得的一紅。靠,真是失策。竟然無意中就耍了流氓!瞥了一眼兩腿中間的玩意兒,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毛都沒長齊竟然還是妓院的常客……
他哼了一聲,這才覺得那浴桶裡的藥水簡直是刺鼻的讓人無法接受!強忍著身體的酸軟從桶裡爬了出來,伸手抓了毛巾快速的擦了擦,這才把掛在架子上的綠色長袍去了下來,披在了身上!
衣服上身,楚大殺神不免又是一陣皺眉。我去,這什麼品位!這麼翠綠翠綠的色兒,楚狂這小子竟然能穿得出去!他心中一陣惡寒,但是難看也比裸奔好,只好勉強的穿著,腦子裡卻是不停地轉著,想著後續應該怎麼辦。
「啪!」
楚狂腳步一頓,忽然看見有一塊白色的玉珮掉在了地上!他一挑眉,低頭撿起,很是覺得有些眼熟。
「這什麼東西?」楚狂歌隨手拋著玉珮,斜著眼睛看著那個小丫頭。
「這,這是……少,少夫人的玉珮……」小丫頭退後幾步說道,滿臉的緊張之色。
「少夫人?什麼少夫人?!」楚狂歌愕然,他腦子裡怎麼沒這段?不是說,楚狂這小子還沒成親呢嗎?這貨不是一直想著那個什麼公主的嗎?
「是,是少夫人的!」小丫頭看著楚狂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她帶著哭腔叫道:「少爺,少爺前天剛把少夫人買回來,可是,前天晚上,就,就把少夫人……給,給輸掉了……」
輸掉了?!
楚狂歌傻眼了,這他媽的是個什麼極品啊!買賣老婆這麼天大的事情,竟然都沒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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