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那些居住在雲隱山莊的人便急不可耐的找上了蕭潛蕭翎兩人。
「蕭莊主,已經拖了這麼多天,你也該給我們一個回復了。」
「的確如此,當今武林雖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是也難免再次發生像魔教和聖女宮這樣的事情,武林盟主還是盡早推舉出來為好,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領導的人。」
蕭潛沉默著,蕭翎笑道:「既然如此,倒不知各位前輩有什麼好的建議?」
「自然是勝者為王,若沒有足夠傲視群雄的武功,又怎能讓人心服口服的成為武林盟主。」
「話倒不能這麼說,若是想要成為武林盟主,可也不能只看武功,否則隱居關外的那些老魔頭們隨便來一個,豈不是都能成為武林盟主?自然是人品和俠義心腸更為重要。」
這次開口的是一個在武林中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掌門人,神色嚴謹。
真正胸有成竹,有所打算的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便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表露出來。於是蕭翎把目光轉向了武當、青城的掌門人,那邊坐著的好幾人都是江湖中十分受人敬仰的大人物。
「老朽覺得,兩位蕭公子俱都是人中龍鳳,」說著歎了口氣,「對於盟主大人的逝世,我等…也實在是心痛不已,兩位公子倒不如便繼承了盟主大人的位置,帶領我等發揚武林同道。」
這話一出,下面安靜了許久。蕭翎臉上也閃過黯然,眼中滿是複雜莫名的聲色:「不用了,我和家兄已經決定帶著雲隱山莊的眾人隱退武林,盟主之事眾位還是另作他議吧。
「這是為何?」剛剛發話的人顯得驚異莫名,「兩位公子正是如日中天,可為武林做出一番作為的人,為何會有此番想法?」
蕭潛站起了身,忽然衝著下面的人拱手道:「那在下便實不相瞞了,還請武當、青城、崆峒幾位前輩隨在下入內室一探。此事實在太過重大,各位還望見諒。」
這一番作為算是徹底把眾人心底的好奇心個挑了起來。
下面的幾人對視一番便答應了,幾人出了門,來到一處幽靜的房間之中。
剛落坐下,便立刻有人奉上了清香四溢的茶水,然後輕輕的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青城派的長老臉色隱隱不悅:「兩位公子這是要做什麼,何必如此避人耳目。」
青城派的掌門人立刻瞪了他一眼:「兩位公子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耐心聽著便是。」
蕭翎臉色悲痛,歎了口氣,才緩緩道:「實話實說吧,家父並不是因為傷重致死,那只是我等對外的托詞罷了。」
「不是?」在場的幾人都有些驚異,互相看了看,「江湖上還有誰能闖進雲隱山莊暗算盟主?」
「她不是江湖中的人,而是當今九王爺的人。」
「九王爺?」幾人眼中的驚疑之色更甚,「他堂堂一個王爺為何會……」
「不瞞大家,當初我帶了人去將大家從那個山洞裡面救出來時也救出了一名紫衣女子。那人便是九王爺的手下。幾位前輩可以仔細思考一番,武林中最動盪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中哪一件事情沒有她的身影。」
「那一日,她亮明瞭身份,想要父親他…投入九王爺的名下。父親沒有答應,她便…。可恨我等居然還好心收留她。」蕭翎臉上滿是痛苦悔恨之色。
這時對面幾人的神色終於凝重了起來,這件事情背後所代表的的,可大可小。
「她離開的時候也放下了話,若是三日之後雲隱山莊不能率領武林眾雄投入九王爺門下,便是雲隱山莊滅門之時。」
「這麼說來,便是後日?」
「是。」蕭翎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苦笑道,「所以說我們實在是有心無力,經過前面幾場大戰。相信各位前輩也看到了雲隱山莊現在的實力,不能正面對抗,便只能選擇遠遁了。」
「所以這武林盟主之位,還望幾位前輩另選他人吧。」
若蕭翎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現在的武林盟主的位置無疑便是一個燙手山芋,若是不接,守了自己的獨門獨派,那位九王爺也不能真就派人將這些門派一個個剷除。若是真有這實力,他也就不用如此煞費苦心的招攬武林中人了。
「蕭公子,雖說如此,但是躲避也不會是什麼兩全之策。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還是兩位的,那位什麼九王爺若是真敢來,咱們便和他拚個你死我活,反正江湖中人本就是過了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明日,何苦要苦苦奔逃。」
蕭翎搖了搖頭:「我心意已決,幾位前輩就不要勸了,我與大哥雖沒事,卻不能叫雲隱山莊的這麼多人俱都一起陪葬。」這話說的便有些嚴重了。
幾人或明或暗的勸了幾句,也看出蕭潛和蕭翎是真心不想接武林盟主這個位置,便紛紛站起身,準備回到前廳,心中也各自都有了計較。
大廳中早已經是鬧嚷嚷一片,看見幾人進來,並且還臉色沉重,立刻噤了聲,俱都好奇無比的看著幾人。
蕭翎走到最前面,歉意道:「各位請明天便離開吧,從此武林之事便與我雲隱山莊再無瓜葛了。」說完,兩人便帶著人離開了,留下吵成一片的武林中人。
而和兩人密談了一番的幾人,也紛紛帶了自己的人離開,剩下沒著沒落的一群人更加是忐忑不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有都走了出去,各自找了在那幾個大門派中相熟的人打聽消息去了。
那幾人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嚴令禁止下面的人不准隨意說出去。
於是,聲勢浩蕩的一群人,便又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了。留下一些蝦兵蟹將,蕭潛蕭翎兩人也沒看在眼裡。
雲翹舒服的在院中伸了個懶腰,感歎道:「哎,終於清靜了,那些人簡直跟蒼蠅一樣,嗡嗡嗡的煩死人!」
「眼前的危機算是過去了,後天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坐以待斃。」雲翹煩悶的趴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