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抓住寧曉的手腕,笑得狡黠:「雖然我不介意跟你分享一下我的英雄事跡,不過現在還是快逃吧。殢殩獍曉」
兩人換上了守門人的衣服,然後將那兩人點了睡穴扔進了房間之中再將門上鎖,看起來就彷彿只是守門的人有事離開了而已。
憑借這身衣服和身上的一塊腰牌兩人有驚無險的走出了莊園,一直到走出莊園數十丈,兩人才運起輕功奮力狂奔起來。
一直到氣喘吁吁,兩人才停下來,寧曉看著艾笑還是有些不解:「你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
艾笑只眨眨眼:「天機不可洩露。」說完站起身,辨認了一番方向,帶著寧曉朝著雲隱山莊的方向而去。
在經歷了一路的辛苦跋涉、險些用盡盤纏的情況下兩人終於到了雲隱山莊旁邊的一個小鎮上。
寧曉本來以為可以鬆一口氣,艾笑卻在這個時候倒了下去,渾身發熱。
寧曉當掉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才幫艾笑請了大夫,寧曉被大夫趕出了房間,那位大夫在裡面折騰許久才走出來,拿了傷藥給寧曉,告知切記每日換一次藥拿了診金就離開了。
寧曉推門進去的時候艾笑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昏睡著,身上的衣服散散的披著,露出纏了許多道的布條。
寧曉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了艾笑的身上,將傷藥放在一邊,轉身推門出去。
艾笑既然要養傷,如果要住客棧,身上的銀子根本堅持不了幾天。轉遍了整個小鎮寧曉才找到一件有些簡陋的房舍,主人家願意以極低的價格租給寧曉,付了一個月的租金,寧曉回到客棧中退了房,小心翼翼的把艾笑扶到了新租的地方,一路上艾笑的眉頭都緊緊的皺著。
幸好這個院子雖然簡陋,裡面卻是床鋪桌椅什麼的都齊全,倒不用費心。
把艾笑放到床榻上的時候,寧曉一個沒控制好力道,「咚」的一聲,艾笑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
艾笑緊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寧曉。
寧曉趕緊把他扶了起來,有些不放心的去探他的額頭。
「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艾笑動了動,扯到了傷口,頓時抽了口冷氣,口中卻道:「沒事兒,感覺好多了。」
寧曉壓下心底關於艾笑身上的傷口的疑問,料理好艾笑,轉身出去準備飯菜,幸而這一年多來她沒有把做飯的手藝丟了。
半個多時辰過去後,寧曉端著飯菜走進了艾笑的房間。
半躺著的艾笑抽了抽鼻子:「什麼東西這麼香?」
寧曉把飯菜放在床榻邊的桌子上,開口道:「很久沒有煮飯了,不好吃可不能賴我。」
艾笑頗為無辜的看著寧曉:「你看我這個樣子…動都動不了。」
寧曉認命的端起飯碗,拿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喂到艾笑的嘴邊。
「嘖,好燙。」
下一次,寧曉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送到艾笑的嘴邊。
「唔,好硬,嚥不下去。」下一刻,艾笑的眼前就已經多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喝完那杯水,艾笑打了個飽嗝表示自己飽了。寧曉放下手中的碗,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碟。
艾笑懶洋洋的閉上眼睛,口中喃喃:「哎,要是來點兒飯後甜點就好了。」
寧曉握了握拳頭,一言不發的端著碗碟出去,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一包梅花糕被扔在了艾笑的面前。
於是,艾笑悠然的喝著茶水,吃著糕點,還一邊嫌棄寧曉燈火太亮,關窗戶的聲音太大,倒茶的聲音太讓人想入非非。
前面兩個寧曉還能聽聽,但是後面那個是什麼東西?!到個茶能讓人想入什麼非非?!
艾笑無比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人有三急。」
於是寧曉咬著牙扶著他去了茅房,然後又是淨手,又是擦臉,最後在寧曉快變成黑炭的臉色中,艾笑終於大發慈悲的丟出一句:「我困了,要睡了。」一副你快跪安吧的樣子。
寧曉摔下手中的布巾,轉身出去重重的關上了門。
寧曉走後,艾笑立刻在床榻上笑的打滾兒,止都止不住,直到笑出了眼淚,才喘息著停止了,口中喃喃:「寧曉,你真是傻的難得。」
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艾笑沒能見到寧曉,租下這個院子已經花光了寧曉所有的積蓄。寧曉不懂什麼琴棋書畫,也不懂什麼算數經商。不過正巧這個鎮子上有許多以打獵為生的人家,寧曉跟著他們上山,挑了少有人去的地方獵了幾隻野兔,雖然收穫不大,賣了幾隻買些米面,一隻留下,倒也能堅持幾天。
晚上,艾笑看著桌上的兔子一挑眉:「你打獵去了?」
寧曉看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艾笑沒再說話,第二天寧曉醒來的時候,枕頭邊卻是放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還有站在床榻前的笑意盈盈的艾笑。
有了這些銀子,兩人的生計算是沒有問題了。
艾笑一直不讓寧曉碰他的傷口,每次都是堅持自己在房間中換藥,雖然寧曉心有疑惑,卻也不能真的去強行做些什麼。
閒了幾天後,寧曉發現總是莫名其妙的會有鴿子飛到院子裡來。
某天早晨艾笑從房間出來伸了個懶腰,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因為一陣十分鮮美的香味而變得開朗起來。艾笑一步步的湊到了寧曉的身邊,瞇起了眼睛:「煮什麼呢,這麼香。」
寧曉蓋上瓦罐,瞥他一眼:「鴿子湯。」
「哦,」艾笑的表情上一刻還笑瞇瞇,下一刻就變得十分怪異,「你說…鴿子湯?」
「對。」
「你煮了幾天了?」
寧曉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從大前天開始,每天一隻。」
艾笑的眼神此刻已經不是詭異,而是帶著陣陣冷意了。
「你是說,前面幾天都有鴿子飛來,但是全部被你煮了?」仔細聽,還能聽到艾笑咬牙切齒的聲音。
寧曉皺眉看著艾笑:「那些鴿子是你的?」
艾笑無力的看著寧曉:「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