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寧姑娘看起來很失落呢,你真的不要出去見她嗎?」
楚玉扶著巨石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寧曉遠去的背影,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殢殩獍曉
風中隱隱傳來紫衣女子調笑的聲音:「瞧你東倒西歪的樣子,我若是真走了,你豈不是死在這裡都無人知曉?」
第二天寧寮下葬的時候寧曉並沒有過去。就算她會傷心、會覺得不知所措。她也終究是和玉劍門毫無一絲關係。
當天,寧曉收拾了東西,帶著包袱準備去雲隱山莊,順便一路打聽楚玉的消息,蕭潛不知道是否回來,總該有人去通知雲隱山莊的人……
如今,所謂的寶藏已經被解開,她也再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也就不怕蕭定龍在她的身上動什麼心思了。
半個月之後,快馬加鞭的寧曉趕到了雲隱山莊。
蕭潛也已經回到了山莊,寧曉去的時候正趕上他們一大群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寧曉牽著馬匹和眾多城中人站在一起看熱鬧,同時聽著旁人的議論。
「哎哎哎,這是幹什麼去啊。這段時間城裡來了這麼多江湖人,現在又浩浩蕩蕩的出城。」
「沒聽說啊,最近江湖上出了個什麼聖女宮,和那個魔教聯合起來。不知道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些人肯定是去決一死戰的唄。」
「啊,哎喲,幸好不是在城裡動手。這些江湖人,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殺殺。」
「這種話你也敢說!」其中一人厲聲道。
接著,兩旁圍著的人便都嘟嘟囔囔的散開了。
「老闆,這些餅麻煩幫我包起來。」
「好勒,十文錢,您拿好。」
寧曉接過麵餅,付了錢,便牽著馬又出了城。
半個月之前楚天才剛剛從聖女宮逃出來,怎麼會這麼快就結盟?寧曉百思不得其解。不管原因如何,寧曉還是不能坐視不理。
一路上快馬加鞭,寧曉不像他們那麼多人,自然可以順暢無比的抄近道,終於還是比那些人提前到達魔教山腳下。
只是此刻的魔教卻是重重守衛,守在山下的人看到寧曉便要上前盤問。
「煩請告知魔教教主,寧曉求見。」
那人上下打量寧曉一番,似乎還是有些印象的,招來一個人,耳語幾句,那人就轉身進了山腳一處房間之內。沒多久,一隻白鴿就從山腳飛了上去。
寧曉在下面等著,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才又有白鴿閃著翅膀落在了屋頂上。
有人取下了信鴿上的紙條,寧曉就被告知可以上山了。
將馬匹放在山腳下,寧曉徒步上了山。本來她還準備來報信,看來魔教是早有準備。
寧曉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徒步上山,她剛登上山頂,便有人將她領到了一座涼亭之內。
玄衣黑髮,楚天雖是小小年紀,獨坐在那兒,卻自有一股氣勢。
「教主,寧曉姑娘到了。」
「你下去吧。」
「是。」
楚天抬頭看了寧曉一押:「坐。」
寧曉走到他的對面坐下,手中的劍放在了桌子之上。
「寧姑娘今日所來為何事?莫不是為了打探消息而來,後面的大軍什麼時候到?」
「本來是準備來送消息,不過看來你們的消息也很靈通。」
楚天嗤笑一聲:「寧姑娘今日來就為了這個?」
「……楚玉…回來過?」
楚天仍舊擺弄著手中的茶,漫不經心回答:「沒有,本教主既已將他逐出魔教,他還回來做什麼?討打嗎?」
寧曉心底有些失望,眼瞼就垂了下去。
楚天此刻卻抬起眼眸看著寧曉:「你這人當真是矛盾,害過你的人你卻屢屢心軟。楚玉他是利用過你,相對於當年你父母的所作所為,你們也不過算是互相扯平。如今,他將你放在心上,你卻將他拒之門外。此刻還找他做什麼?總不能是為玉劍門門主報仇吧?」
寧曉握緊手掌,無法辯解。
「若是沒有其他事,寧姑娘就請回吧。」
「魔教和聖女宮結盟?」
楚天瞥著寧曉:「這是魔教的家務事,就不勞煩寧姑娘插手了。」
握起劍,寧曉站起身,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轉身下了山。
「教主,聽說蕭潛那小子挺在乎她的。怎麼不直接抓了,咱們手裡也算有個砝碼啊。」圓滾滾的糖包子出現在了楚天的旁邊。
「拿女人威脅?死湯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無恥了?」紅衣美人也施施然走了過來。
「什麼叫卑鄙?什麼叫無恥?前段時間盡給咱們栽贓陷害的那個蕭老頭不卑鄙?四五個大門派氣勢洶洶過來要攻打我們這麼一個還沒恢復元氣的門派不無恥?」
紅衣美人哼了一聲,沒再理糖包子。
楚天放下手中的茶壺,看著兩人:「魔教這一劫或許是逃不過了。我不管你們是為何原因投到我魔教門下,現在,我最後問一遍,你們…可下定決心與我魔教共存亡?」
糖包子和紅衣美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由紅衣美人開口道:「教主,不瞞您,老教主當年在江湖中也是極重情義。或許正道中人都對老教主嗤之以鼻,咱們這些老不老、小不小的卻是真真佩服老教主當年的胸懷氣魄。當年滅了聖女宮,那些人又無故遷怒於魔教,那麼多人,老教主硬生生讓他們也元氣大傷,還保留魔教一絲血脈,也才給了魔教這麼些年的休養生息。如今這一戰,就算是毫無勝算,在下等也是赴湯蹈火,死而無悔。」
楚天站起身看著遠方的天空,聲音中有著歎息,又彷彿有著無數豪情:「那就讓他們來吧,愈漸壯大的魔教總歸是他們的心頭刺,不拔不痛快,拔了卻也要狠狠的出一次血!」
寧曉下山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山下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呆著。寧曉有種預感,或許不是預感,而是肯定,那些人攻山之時,楚玉一定會出現。
寧曉本以為要等許久,卻沒想到當天晚上那些人竟然就趕到了,前後和寧曉不過差了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