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珠放下手中盒子在她旁邊坐下,神色複雜,「除了花粉那件事便沒問出什麼。只不過姑姑你下手是不是太急了?以前她對人從無防範之心,可是現在她竟下手殺了人而且將她院子裡的丫鬟全部都換了,這對我們不利啊。」
王敏聽了之後默不作聲。
這件事,確實是她太急了。
「姑姑你辛苦的和劉尚書聯合在一起,又故意將我許配給他兒子上演諸多苦肉計。為的不就是逼王韻珠將我弄進趙府?如今我也順利的嫁入了趙府,你也順利的嫁了進去。我們應當從長計議才是。」
王敏緩緩點頭,看向她,「說說你的主意。」
「你還是不要停止和她爭鬥,就像你現在每晚都派人唱戲。但是不能搞毛了她,她現在是懷孕初期容易流產。我們得時不時的給一些重大打擊給她。就譬如,我現在已經在暗中準備將珠滿樓的錢一點一點的外移,到時候在找一些人來鬧事,把她的生意徹底搞跨。珠滿樓是她的心血,如果珠滿樓不行了對她無疑是一個大的打擊,到時候她想不流產都不行。」王玉珠有條有理道,往日一雙清明的眸此刻佈滿詭計。
王敏呵呵一笑,讚道,「你果然聰明。要不然娘死之前在寫給我的遺書裡就不會讓我與你聯手對付王韻珠一個人了。」
王玉珠聽了之後微微一笑。
知道她心中對王國府是有恨意的,王敏假裝不經意的說,「娘說了。只要你與我聯手能順利將王韻珠除去。我們王家的財產對你有一半。」
「姑姑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反正這件事鬧大了對我們誰也不好。」王珠珠輕描淡寫中便將其中厲害關係說出來。
王敏笑而不語,心道,這丫頭的心倒是比王韻珠更狠更毒。
王玉珠喝了一口茶之後又道,「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對付她之外還遠遠不夠。畢竟,趙家是趙世則說了算。他這一顆大樹我們可得攀緊。」
「沒錯。」王敏點頭,「在此之前你要試探一下他對你到底有沒有意思。」
王玉珠看著她,有些不解。
「男人表面討厭女人,實則,心裡指不定想將她狠狠按到床上風流一番。趙世則那樣不羈的男人,怎麼可能安心只愛王韻珠一人?何況她現在懷孕在身又不能行房事。等他回來的時候,你要製造機會與他獨處,而且……」說到這,王敏別有深意一笑,「有時候,勾引男人並不是要脫光了衣裳才能勾引的,偶爾在他面前做一些誘人的動作……」
王玉珠聽到這,無聲笑了。
「那就先如此計劃。一切等趙世則的態度出來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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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府。
同樣的地方來了無數次可是每一次來的心境卻都不同。
今天早上她去找了那一名仵作,仵作告訴她因為時間太久在加上王司的屍骨身上的毒很深,並不能確切的查出是什麼時候開始服用毒藥。但是王司的娘親骨頭裡卻有一種奇怪的毒素。他悄悄磨成粉回家研究了一番,發現是服了之後能令人失心瘋的一種藥物。
聯想到那一日王司的娘突然發瘋一樣闖進來殺了王夫人……
真相大白。
幕後的一切原來早有王玉珠在暗暗操控。
王韻珠冷冷看了一眼寫著王國府三個字的牌匾,進了進去。
此刻正是用午膳的時間。
王賢用過了午膳之後便回房間休息去了,他近來格外的迷戀書法,不分早晚的勤練。所以大廳之內只有小香一人,她本就有孕在身,所以吃的也比平日慢些,而且吃的花樣也多,一會兒下人端來甜的,一會兒端來酸的。
「小香。」王韻珠看到她的那一刻,連日裡抑鬱的心方才好了那麼一些。
小香一見是她,高興的站起身來,「小姐!」
王韻珠忙扶她坐下來,關心道,「都五六個月的人了,要小心些身子。」說著與她一同坐下吩咐旁邊丫鬟道,「給我煮一些蓮子羹。順便將這個放進去。」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藥包遞給了丫鬟。
丫鬟接過便走。
「對了。你懷孕也有二個月了,怎麼樣?是不是經常嘔吐睡不舒服?」小香邊說邊為她倒了一碗湯水。又小心的端到她面前。眼中滿是關心。
王韻珠默默接過,想到王玉珠對她的背叛心裡始終無法釋懷,既悲憤又仇恨。
小香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忙問,「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王敏欺負你了?」當時知道王敏要嫁到趙府時她心裡便為王韻珠擔心過,因為王敏始終覺得王老太君的死是王韻珠造成的。她與她之間隔著仇恨又如何能和平共處呢?
「沒。只是她整夜的請人回來唱戲罷了。」王韻珠將王敏做的那些事全說出來,順便將她對花粉過敏的事也說了,既然要演戲就要做足。
「什麼?你竟對花粉過敏?」小香一聽,立刻急的對丫鬟們道,「你們快去將附近所有的花都遠遠的搬到北門那邊,以後不能在正門和南門看見任何一盆花!」小香氣得眉都皺了,手也忍不住捂上了肚子。
王韻珠見她越是這樣關心自己她的心便越是感到淒涼,她無力的抱住了小香,「我沒事,真的沒事。」她只慶幸她現在是假懷孕,如果是真的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是,她似乎連懷孕都不能夠了……
王韻珠蒼白著臉伏在小香的懷中,聞著她身上散發出姐姐和類似母親的味道。
「二小姐。你要的蓮子羹來了。」一丫鬟端來一個碗道。
小香也趕緊道,「快喝快喝。你一定是沒用午膳過來的。」說著,她又親自為她將羹盛起,又為她吹了一吹,吹得不燙了才遞給她,滿目柔情。
王韻珠定定看著她,胸口微微起伏。
「五六年前就有人為你下藥了……」那日,大夫的話又在她腦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