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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懂事的話,王韻珠內心百感交集,她輕輕抱住了她,「謝謝你,玉珠」
「傻姐姐。是我謝謝了你才對。謝謝你保護著你自己不讓我和小香姐姐為你擔心。謝謝我們還在一起,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王玉珠說完,突發其想道,「姐姐,今晚星星這麼亮,我們不如許個願望?」
接著,兩個人齊齊跪下,對著偌大浩瀚的星空許願。
願我與所愛之人天長地久,願愛我之人幸福長久。
王韻珠閉上雙眼,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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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府。
王老太君的頭七雖然已經過了過,可府內還沉浸在悲傷之中。
請來的僧人在王老太君居住的東門念著旁人聽不懂的往生咒,燒著紙錢、燃著香火。
「老爺,今天是法事的最後一天了。」一下人看見王賢剛出門便道。
王賢聽了之後點點頭,「一切就按我之前說的那樣做。」
從出堂到頭七,才短短的幾日時間,王賢就像一夜老了十歲一樣,可他今年其實也才近四十多歲而已,二鬢的發全白了,額上的皺紋深刻又滄桑,加上這幾天他基本沒有睡過,一雙眸佈滿血絲。
他從自己的房間走到同住在東門西偏房的王敏房間。
自從在王老太君死當日她與王韻珠當眾對峙輸了之後便閉門不出,王賢因為忙著操辦王老太君的後事這幾日也無暇管她,今天總算是抽出了一些時間。
一丫鬟看見他走過去,「老爺,你是來見小姐的吧?」
王賢示意她不必通告,逕直打開門便走了進去,「敏兒?」
屋內,一片安靜。
王賢穿過廳內直奔她的寢室,拉開紗簾卻見王敏正坐在梳妝台前手中拿著幾封信在看。她早已察覺到王賢的到來卻還因小香那件事生他的氣不理他。
「敏兒你再怎麼生哥哥的氣也要吃飯啊。」望著桌上冷掉的飯菜,王賢心裡說不出的心疼和傷心。
王敏仍舊看著手中信件,不理會他。
王賢兀自搖頭,長長歎息,「家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本是我們王家欠她的如今只當是還了她罷。不要在去追名逐利,過幾天清靜的日子吧!」
王老太君活著的時候百般算計,千般謀劃。
他本是淡薄名利之人卻也不得不因振興王國府的重任而由著老太君為他做主,讓他去那小小的縣城當縣官一當就是二十年。只為了圖一個「兩袖清風,為民請命」的好名聲!
名聲,於王國府來說就是命!
「我知道你還在生小香的氣,可她是看著韻珠長大的,雖然她如今嫁給了我,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是胳膊肘向外拐,為韻珠說話是她應該做的。如果你連這個都要生氣都要處罰她的話……」說到這,王賢臉上的神色無比複雜,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會允許。」
一直不說話的王敏終於抬起了頭,「我什麼時候說要懲罰小香了?」
王賢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搞得一愣。
「我那天說要處罰她只是氣不過,如今氣過了也就罷了。」王敏邊收拾手中的信件邊道,「再說了,如今她是你的夫人,我的嫂子,我對她說話態度上都不該如此的無理,是我的錯,待明日我便跟她端茶認錯。」
向來認任嬌縱的妹妹突然之間像變了個人一樣禮貌懂事,王賢比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妹妹……你……」
「哥哥。娘都已經死了,如果我還是這麼任性下去……」王敏明白他心中所想,她紅著眼眶看著擺在桌上的王老在君畫像,「娘生前千叮嚀萬叮囑我,我呆在王國府的時間也只有一年了……如今,我還哪有閒情去和它人計較這芝麻大小的事?」
王賢經她一說,也想起了王老太君生前說過,如果王敏在這一年之中嫁不出去便趕出去。
王敏憶起傷心事,擦了擦眼中的淚,突然將剛看過的信件拿在手中,「哥哥,這是娘臨死之前分別為我們幾人寫下的遺書。」
「遺書?」王賢略訝,伸手去接道,「你不是說娘是氣死的嗎?」
王敏收回手不讓他觸碰那些信件,「娘是氣死的,可這信件是她之前早早就準備好的。一共有四封。一封講的是如果她風風光光的死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只是這一封如今已經沒用了。」說罷,她將那一封信就著燭火便燒了。
一股悲傷的情緒湧上王賢心頭,「……娘居然將身後事都為我們料想到……」
「這一封是她寫如果她死後王國府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聲譽盡毀的話。」王敏燒完手中的第一封,又拿出第二封,面色鄭重,「哥哥,你自己看吧。」
王賢接過那封信便從頭看到尾,臉上神色變換莫測,他口中念道:
「賢兒,敏兒,若娘死後王國府遭遇重大事件導致聲譽盡毀,不要害怕。能做到這個的只有王韻珠一人。」
念到這的時候王賢的心猛得一緊,不可置信,娘居然連這個都算到了,他繼續往下念:
「咱們王國府不會毀在任何一個人手上,娘為你們每個人都寫下了一封遺書,書中有叮囑你們日後各自要注意的事情。賢兒,聽娘一句,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必須要站在王國府這一邊!否則,你百年死後就算是到了陰間娘也不會原諒你!」
………………
心亂如麻的讀完這些,王賢沉默了,任手中的信件被王敏拿走燒掉。
「這一封信是娘留給你的。這一封信是娘留給我的。她叫我們不要讓對方看到各自的信件裡寫的是什麼。」王敏說話間,將歸王賢的那一封遺書遞給了他,自己則打開了自己的那一封。
王賢壓抑著心中情緒的惘亂,他緊緊皺著眉頭抖開了手中這一封遺書,只見上面只寫了短短的二句話:
第一句話是,珍待小香。
第二句話是,善待韻珠。
王賢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又重新看了一遍,發現紙上只寫了這簡單的二句話,他疑惑不解心神不寧,娘生前對小香和韻珠都沒有什麼好感,為何死後卻叫他去珍待她倆?
王賢拿著手中的紙,心情複雜。
莫非人死之後才想起生前自己種種所為是錯的?娘是在懺悔自己對待她們不夠好?所以讓他去代她彌補她們?
無論是哪一種,看到王老太君對他的囑咐是這二句話,王賢也就心安了。
「妹妹……」見王敏仍在拿著她自己手中那一封信集中精神在看,王賢輕聲喊道,她混然未察覺他在喊她,一張略顯蒼白的美麗臉龐上是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妹妹,娘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王敏終於看完,她將紙揉成一團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凝重。
「妹妹?」王賢的餘光瞥到王敏手中拿的那一封信件,字明顯要比他的多,他深知王老太君老謀深算,不知她又囑咐了妹妹一些什麼事,他關心道,「敏兒……」
「娘囑咐我一定要嫁一個好人家,然後重振王國府聲譽!」面對他心神不安的追問,王敏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說著,便扯過王賢手中的那一封遺書,還有自己的那一張,一同燒掉。
燭火跳躍著,像一張血盆大口將那二張遺書瞬間吞滅。
王賢沉默不語。
「哥。你不要在有任何負擔的活。你前半生為王國府隱忍忍受了這麼多,後半生也是該頤養天年的時候。」王敏燒完了手中的遺書後,滿懷關心和心疼的對自己的哥哥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將王國府好好料理著便是了。答應我,不要在操心了好嗎?」
「敏兒……」一直以來壓在肩上的重任,此時才稍稍輕了一些。
王敏衝他燦爛一笑,「好哥哥!好好享受自己從未享受的輕鬆吧。」
離開王敏的房間時,王賢卸下了自己心頭上的那一塊大石,他覺得整個人輕的好似可以飛起來一樣,他從小到大便是在王老太君的訓導下很有壓力的過著每一天,他生性對名利都不追逐狂熱,可無奈身不由己,如今,總算是可以按自己想過的那樣生活了。
「娘……謝謝你。」
謝謝王老太君並沒有留下她死後要他們去為她報仇或是怎樣的遺書,放下一切恩怨,皆大歡喜,不是最好的嗎?
王賢不知不覺中推開了自己家門,他打算放鬆心情,好好的去泡一杯茶過個悠閒的下午。
「老爺。」小香不知何時已在房中,她見他進來忙起身。
王老太君剛死的那幾天她一直是和王韻珠她們一起住的,直到後幾天她才重新回來和他一起住。只是兩個人之間彷彿隔了一條河,無比陌生。
今早他早早的就走了和之前一樣沒有與她說任何話。
王賢看見小香時愣了一下,轉瞬,微微一笑,「吃了沒?」
他態度的轉變和語氣的親暱都令小香驚怔不已,她受寵若驚道,「我早就吃了,老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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