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沛玲的美眸閃著七彩之光,七彩的顏色映在臉上,變幻莫測。
「這是虛空大陸的特有景觀嗎?跟彩虹一個顏色,卻是從天而降,豎直聳立,果然奇特!」青木讚道。
「這……這是什麼東西?」金金櫻爬到沛玲頭上,用強健的後肢支撐著整個身體,前肢搭在眼眉,如涼棚狀,眼中的七彩之色,帶著迷茫。
「七彩光柱,從天而降,閃耀天際;光芒散盡,妖孽乍現,面目猙獰,攜刀而來………」金金波站在青木肩膀上,面色沉重,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口中喃喃自語。
「《金步拓王戰記史歌》!啊!這是妖孽的法陣,『他們邪惡,所到之處,片甲不留!』」金金櫻聽見金金波的話語,驚叫了一聲,身子陡然一軟,落在沛玲頭上,疼得沛玲慘叫不已。
「成千上萬,無處不在,天空七彩,世界七彩,妖孽罪色,灑遍大陸!」金金波好像沒有聽到金金櫻和其他人的話語,一如既往,唱著《金步拓王戰記史歌》。
看著如入魔般,又是那麼虔誠地唱著《金步拓王戰記史歌》的金金波,青木和沛玲不再言語,不再看那七彩的光芒,盯著金金波,專注地聽金金波的歌唱,金金櫻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哥哥唱了起來,時而如小鳥晨鳴,時而如波濤洶湧,時而如天崩地裂,時而如海河倒流。
青木聽著兩兄妹的歌唱,眼前彷彿出現了金線鼠一族浴血奮戰,不顧生死將侵略者——妖孽,斬殺在富饒的虛空大陸,但是敵人太過強大,一個個金黃身影如風吹草地一般,倒在血泊當中,不依然不屈不撓,用最後一點力氣給敵人傷害,給族人創造機會修仙之羨煞旁人。
最後,所有的金黃身影,不管老弱病殘,還是身強體壯的都衝向了依然源源不斷從七彩光柱中走出的邪惡身影,一聲響徹宇宙的爆炸聲,整個虛空大陸崩解成碎片,黑暗的空間之流將所有的敵人和依然抱著敵人的金線鼠撕成湮滅的粒子。
一塊還未崩碎的虛空大陸,上面無數的金線鼠在哀鳴,等待著末日的到來,等待著死亡的親臨,一道金黃的身影在虛空的黑暗中依然萬道光芒,這是金線鼠的王——金步拓王,神一般的存在,以自身為祭,化為一道金黃護罩,將這一片金線鼠最後的火種牢牢地守護,免於虛空的湮滅。
史歌唱完,那萬古永存的慘烈依然讓青木久久沉湎,直到嘴角微有不適,舌頭不自主的舔去,竟是鹹鹹的水滴,這是不知什麼時候留下的感動的淚水。
擦乾眼淚,青木轉頭看著沛玲,卻發現沛玲已是一個淚人,雙眼紅通通的,已腫了起來,如水蜜桃。而那兩個唱史歌金線鼠也不知為何,竟然全身濕透,原本金黃的毛髮此時貼著身上,如一個個被蠻鹿啃掉了一半的草堆。
「呀,金金波你看,人真的是用眼睛流淚哎!」大家都沉浸在這史歌的悲壯的氣氛中,金金櫻突然發現了什麼奇特之事,大聲嚷嚷起來。
「叫我哥哥,金金櫻;沒見識,真可怕!」金金波抖了抖身子,將所有的水珠甩在青木臉上,很不滿金金櫻直呼自己的名字,抱怨道。
青木嘗了嘗被金金波甩進嘴中的水珠,皺著眉頭,鹹的,這是汗水?淚水吧。原來金線鼠的淚腺並未分佈在眼角而是全身都有分佈。
冷哼一聲,抓住正在肩上抱怨不停的金金波,當作抹布就往面甲上擦。
「哎哎,百里木,這是……你這個混蛋!你在幹什麼……」青木那管這麼多,直到將面甲的淚珠擦乾淨後,才放過這個只准自己甩別人一臉淚,卻不准別人拿自己擦臉的傢伙。
「咯咯,金金波,哈哈,你好傻啊!」金金櫻站在沛玲頭上都笑傻了,手在狂笑間混亂抓沛玲整齊的頭髮,不多時就是成了鳥窩一般。
沛玲此時也笑得彎下了腰,但是頭髮的凌亂是不能容忍的,好像是手舞足蹈間一巴掌把將頭上的金金櫻拍了下,可青木是看到了,那一掌的風情,那一掌飄起時,沛玲眼中冷厲!女人得罪不得!
金金波幾個跳躍,從地上跳到一個能夠與青木平視的樹枝上,一個轉身擺好姿勢,正要對青木大罵,卻被青木的一句話轉移了怒火。
「一個七彩之光,那麼最多也只有兩百來人,要不我們去幹掉幾個?」青木望著已經消散的七彩之光的方向,建議道。
「好,好!在虛空大陸沒有人會比我更熟悉虛空大陸。」金金波將手一收,身子傾得更厲害了。
「像金步拓王一樣殺妖孽?太好了!我也要去。」摔在地上的金金櫻揉了揉屁股,有些警惕地遠離了沛玲一些距離,討好地看著青木。
「去,你有什麼本領?你對虛空大陸比我熟悉?你會打架?你會做陷阱?你會驅使野獸?你什麼都不會,就算會也比不上我,你還好意思來嗎?」金金波眼睛一亮,將臉一板,冷冷地不屑道。
「哥哥,金波哥,你就讓我去嘛,回去後,我幫你給金晴琪送信,好不?」金金櫻一看金金波不答應,雙腮一鼓,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又是撒嬌,又是一副你不讓我去我就哭的眼神,還許下了好處。
金金波抓耳撓腮,喜不自勝,連忙答應下來。背後的手卻是在向青木求饒,想必是想讓青木幫他,這個金晴琪怕是金金波喜歡的鼠。
這樣的情況青木怎麼會看不清楚,裝模作樣思量了一番,緩緩答道:「好吧,既然金金波都同意了,那加你一個,那個沛玲也是一把好手,也來吧重生之血獄女王。」其實哪有什麼不要的,都要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兩百個人,妖孽也不會花大財力送些庸手進來吧,這就需要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吃得下。
一切商定,沛玲在這過程中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一邊整理頭髮,一邊看青木和金金波騙金金櫻,忍著笑,因此手卻不自主的顫慄,將原本已經快整理好的頭髮又弄亂了。
青木一拍背上甸氏道臨時住所,竹筒蓋砰的一聲打開,一道血色甸氏道組成的血箭沖天而起,一個轉折,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停留在青木面前。
「這……這……是什麼?」金金櫻因害怕而聲音發顫地問道。
「哇,血色甸氏道!這不是已經滅絕了嗎?」金金波卻帶著興奮的語氣大喊道。
「咦,你也知道血色甸氏道,你還第一個認出血色甸氏道的人,哦,是金線鼠,」看到金金波不願意的表情,青木連忙改口,「不錯嘛,小伙子。」
「那當然,獵士府在虛空大陸的備份書籍,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金金波洋洋自得道。
正當青木要讚歎時,金金櫻在一旁,小聲嘀咕:「就看了幾千本而已,就說看得差不多了!」
青木震驚了,自己乘黃部落中也不過將近七千本各類書籍,已經稱得上藏書極為豐富了,不知為多少部落所羨慕,現在金金波竟然就看了這麼多書籍,那不是也算得上一個博學者,心中大喜,讚道:「厲害!如此有了你的幫助,我們幹掉這些妖孽把握更大了!」
「嘿嘿,你這些血色甸氏道是要去打探消息?」金金波極為興奮,越發賣弄自己的學識,「那怎麼比得過我這個虛空大陸的土著驅使的蟲鳥豸獸的消息來得快。」
青木聽得此話,暗自嘲笑,自己正是在花間部落面前說新聞,巨禽部落面前玩大鳥。只是血色甸氏道可不止這種功能,訕訕笑道:「用來作蟲甲的,可以加快前進速度,也能起到保護作用。」
「甸氏道一族,請組蟲甲,甚謝!」青木讚道。
「諾!」血色甸氏道答應一聲,化成四道血箭,兩大兩小,附上兩人兩鼠身上,只聽得無數聲細微的卡卡銜接聲,四副血紅如血的蟲甲出現在兩人兩鼠身上。
如此奇特的鎧甲,其餘三個還從未穿過,活動了手腳沒有絲毫阻礙,再跑了幾步,由於血色甸氏道身上的特殊紋路作用,竟讓跑起時有身體變輕的效果。金金波和金金櫻也很滿意這兩件蟲甲,在青木看來兩隻金線鼠穿上血色甸氏道組成的蟲甲,就如全身長滿血色鱗片的異獸。
只見金線鼠大叫一聲,林間頓時熱鬧起來,各種動物都跑了過來,如長著兩對翅的怪鳥,長著帶鉤子的鞭子一樣尾巴的猴子,從地下鑽出來尖嘴鱗甲怪獸,等等。
這些動物應聲而來應聲而去,再次來時,青木一行人已經知道那兩百個妖孽的情況,有幾人傷,有幾人掌弓,有幾人拿劍;要往哪裡走,身上的東西多寡。
青木就根據這個情況,再在金金波提供的在妖孽一行人要走的路上的幾塊地形,制訂了一個方案,方案制定好後,眾人皆稱妙。
於是,在金金波和金金櫻的指揮下,不知從哪鑽出的各種虛空大陸土著動物幫助取材。構置陷阱,會挖洞,就揮舞著爪子,對著青木製定的地點,猛地發力;能伐木的。就在遠處樹林咬斷樹枝拖了過來;能打孔,就在樹木石塊骨材上打孔;什麼都不會的就將挖出的土運走,所有的痕跡抹去。
如此多的幫手,青木幾乎沒花什麼力氣,就將這個陷阱群佈置好了,在金金波的指揮下,動物們已經退走,地上的一絲人工痕跡都沒有,青木和沛玲,還有金金波,金金櫻也已藏好,只等妖孽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