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和摩羯黃正走在去豆豆家的路上,周圍的人都以敬畏的目光偷偷的看著他們。
當青木兩人接近茅草屋時,青木都發現了異樣,屋外空地上一灘血跡,地上塵土被壓成了一個奇異的形狀,而屋中極為安靜,就連人的呼吸聲都沒有,牆壁上破了個大窟窿,從窟窿中可以看到屋內的情況,裡面的器皿桌櫃不是翻倒在地就是支離破碎,這明顯是出事了!青木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推門而入,裡面空無一人,到有打鬥的痕跡,青木低身細細地察看這些痕跡,想分析些什麼東西出來。狩獵部落的追跡之術,青木在無名部落也學了不少,這些痕跡清晰且沒有被破壞,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待說給摩羯黃聽,只見摩羯黃搖晃著大腦袋,帶動著那一大把鬍子,胡亂擺動著,張開嘴想說些什麼。青木一見這樣,就不出聲,想看看摩羯黃能說些什麼高談妙論出來,也更是堅定了將摩羯黃的鬍鬚全部刮掉的決心。
「青木大哥,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看地上這些痕跡,還有這個,」摩羯黃從地上撿起一條割斷的繩索和一塊被刮掉的黑麻布,遞給青木看,「很明顯是坐盜一族的人,這布料和昨晚攻擊我們的黑衣人的衣服一模一樣,你開始說了,這豆豆是你這幾天的掮客,這些坐盜怕她去給你報信,就來這裡將她和他哥哥綁了起來,地上繩索正好四根,一人兩根,手上一根,腳上一根,一點都沒錯,可不止只怎麼,她倆將繩索割斷,反而起身攻擊看守她們的坐盜,看牆壁上的窟窿的形狀,應該是豆豆的哥哥被打了出去,本來就是傷病纏身,這一下應該被打得差不多了……」說完就從窟窿中鑽了出去,在血跡周圍的地上的不同地方,扣了幾把塵土,又說:「最後流血的是坐盜,你看血跡周圍的塵土鬆些,而豆豆的哥哥,是被大力擊打撞穿牆壁飛出來的,著地時,地面受力極重,塵土也被壓得更加結實。只是看這受傷流血的部位,這個形狀,應該是頭部,這血中帶白,必是腦漿流出,腦骨破碎,必死無疑。這兩兄妹應該沒事,只是不知跑到哪去了,現在外面行人眾多,他們的痕跡早就分辨不清了,這叫我們怎麼找?」
「好,好,平時看你說話都要翻書,這次怎麼就說這麼有條理了呢?」青木一聽,暗自思量這跟自己的分析**不離十,這大鬍子怎麼一下變得這麼正常了!
「嘿嘿,平時不做機關時,也沒人跟我說話,我就跟這些痕跡玩,猜它們要告訴我什麼,久而久之,我一看它們就知道它們想說什麼,難道不對嗎?」摩羯黃撓撓了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傻笑。
「你沒學追跡之術,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厲害,難道你父親沒讓你去鑒定一下,看你是不是自然之心?」青木聽了摩羯黃的話,十分震驚。傳說,只有擁有自然之心的人才能不受訓練就可以跟萬物對話,青木自己是經過智慧儀式才開啟綠色之心的,而這自然之心比綠色之心厲害得多,因為綠色之心只是能夠讓植物對自己更加親近。至於還開啟黑暗之眼天賦,書上說是能夠看到別人心底的黑暗,可是青木這麼多年也沒發現自己的黑暗之眼讓自己產生了什麼變化。
「沒有,他也沒問過我,我也沒告訴過別人。自然之心?我找一下!」摩羯黃又翻開書找了一會兒,驚道,「咦,跟我還真的很像!」
「我教你追跡之術吧,自然之心加上追擊之術,絕配啊!」青木心中一動。
「書中也是這麼講的,那應該錯不了,好吧,但不能佔我太多時間。只是現在我們應該到哪裡去找他們倆?」摩羯黃困惑的問道。
「跟我來吧,我們現在到外面問一下,看是不是見到豆豆他們去土醫那裡去了,我覺得既然無名部落申請休養牌,那就不會對豆豆他們怎麼樣,豆豆的哥哥你不是也分析了嗎,身受重傷,若不是作了肥料,就是去醫治了。」說完就領先從豆豆家走了出去。
可是問了周圍的幾戶人家都人看見豆豆和豆丁出去,這就讓青木疑惑了,那到底怎麼不見了的,直到這時青木才突然記起,在昨天晚上,有一個奇怪的,跟其餘坐盜都不一樣的人也埋伏在周圍,可是卻沒見他出來動作,兵刃還是一把弩弓,這會不會是豆豆的哥哥?
「大鬍子你知道頭髮是白的的人是什麼部落的人?用的是什麼武器?」青木想到,就轉頭問道。
「白髮人,靺鞊部落。在叢林以西萬里有丘陵,西及南各抵大海。其南有白山,鳥獸草木皆白。其人處山林間,土氣極寒,常為穴居,以深為貴,至接九梯。養豕,食肉,衣其皮,冬以豬膏塗身,厚數分,以御風寒。環之而居。多勇力,善射。弓長四尺,如弩,矢用楛,長一尺八寸,青石為鏃。葬則交木作棺,殺豬積棺上,富者至數百,貧者數十,以為死人之糧。以土上覆之,以繩繫於棺。」摩羯黃對這件事還是極其嫻熟,寥寥數下,就已找到白髮人的記錄,大聲念了出來。
「這麼說,那個用弩弓的就是豆丁的哥哥,白髮人用弩弓,而非弓弩,就是這樣的,我知道在哪裡可以得到消息了!走!」說完,青木帶領摩羯黃來到昨晚發現豆丁哥哥的地方,找旁人一問,果然如此。說是,今早,發現豆丁昏死在此地,而豆丁正是拿弩弓,發雪白,是豆豆的哥哥,有人正想去叫豆豆時,豆豆就來了,在眾人的幫助下,送到了土醫那裡,豆丁的情況很不好。
青木兩人向路人道謝後,就往土醫的醫館走去,路程不遠,轉而即到。剛走到醫館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其中一人正是豆豆。
「豆豆啊,你哥哥本來的肺傷一直未好,這次又受到重擊,內臟受損,卻又強行行走了那麼遠,打算去幫那個巨人,自身都難保了,還不自知,那巨人要你幫忙,別人一人就殺的坐盜一族的無名部落高掛休養牌,是五十年的休養牌,這要殺多少人呀!聽別人說,那一地的屍體啊,都像鐵豪豬一樣,被釘在地上!最可怕的是聚集點的坐盜首領直接被砍成了肉糜,好大戾氣!不過也好,我們這個小聚集點也能清淨一點,不說這個了,豆豆,你哥哥現在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這只能怪當年那些巫醫部落的人,不願讓我入伙,我也就沒學的一手好醫術,更不用說是符術,若是平常傷病,我倒是能夠醫好,可有些大傷病即使我知道怎麼治,但是沒有藥,能管個什麼用呢!那些特效藥若是去巫醫部落,倒是很容易得到,就是貴了點,我也不會配,我也去問了蟻隊的鹹主事,本來這次蟻隊會帶來這種對你哥哥有用的特效藥,只是半途發生驚蟻事件,正好跑了那一隻載藥的黑蟻!怎麼壞事一來就一起來了!哎!」這正是那名本地土醫在抱怨。
「老季,你又開始囉嗦了,當年要不是你囉囉嗦嗦,將巫醫部落的入伙主事人給得罪了,怎麼不會讓你進巫醫部落啊!怎麼多年了,還沒改掉這臭毛病。豆豆,你不要怕,老季是嚇你的,他會幫你把你哥哥治好的,要不他怎麼會要鹹主事給他帶來治療你哥哥的特效藥。」這時,一個女聲響起,正是季醫師的夫人。
「這次我真的沒辦法,這一年來,我查遍了書籍,才找到一個這麼辦法可以將豆丁的傷病治好,可是到現在沒了那種藥,本來還可以等等下一次,可是這一次,他又受這麼重的傷,再不治就真的會……哎!」季醫師卻是唉聲歎氣。
「季爺爺,你一定要救救豆丁!到底是什麼藥?我去找聚集點的人一個一個求,一定要找到這種藥,把豆丁治好!」豆豆一聽豆丁沒救了,就哇哇大哭起來。
「咳嗽藥,說不定其他人身上真的有,我們分頭去找,說不定還有機會!」季醫師一聽豆豆的話,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就要行動。
「我有咳嗽藥!」正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眾人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大肚挺挺的大漢,和一個滿臉鬍鬚略顯秀氣的漢子走了進來,這正是在外面聽了許久的青木和摩羯黃。
「先生!求求你,救救豆丁吧!」倒是豆豆先認出青木來,一聽青木有救她哥哥的藥,立馬撲倒在地。青木一把拉住,正色說:「這件事本來是因我而起,那我就要負責解決掉,還是趕緊去救你哥哥吧!」說完就從腰包中掏出一節小竹子,遞了出去。
季醫師也不客氣,一把接過竹節,用小刀破開,取出一黑色條狀物品,放在鼻下聞了聞,仔細看了外觀,又刮了一點粉末放進口中,雙目微微閉上,良久,才說:「聞其氣,醇厚悠長;觀其形,散而不分,烏黑發亮;嘗其味,苦中帶甘。正是咳嗽藥中的佳品。哼,別指望我誇你,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便不再說話,走到豆丁身旁施展起醫術來。說來神奇,只見季醫師將咳嗽藥用清水化開,再將其他藥物取來,一份一份的斷斷續續的灌下,又用手在豆丁身體上不同部位不停的或按或拍或揉,半個時辰後,豆丁的呼吸就以變得平穩,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這讓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