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拾完東西,大家各自倒頭就睡,酷寶睡不著,只得自己給自己玩。
這一覺大家都睡得格外沉,直到獄管來喊。
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
董姿給酷寶穿上新棉襖,然後給他戴上帽子,自己同樣戴上口罩和帽子,大家穿鞋,在那一聲門響的時候,一起回頭看了看這間屋子,這才將腳邁了出去。
跟以往幹活時出來的心境不一樣,這一次出來,便不再回來。
監獄長和所有的獄管集體出來相送,酷寶抱著監獄長的大腿嫩生嫩氣的說道,「監獄長阿姨,以後酷寶會回來看你的,謝謝你對酷寶那麼好。」
監獄長眼睛有些濕潤,摸了摸他柔順的頭髮,「好孩子,阿姨會想念酷寶的,以後要乖,不能調皮搗蛋。」
酷寶點點頭,伸出小手擺了擺,「監獄長阿姨,我會的,我和媽媽走了,拜拜。」
董姿朝她們笑了笑,將頭轉回,手牽著酷寶,和秦明明以及麗娟一起出了這扇幽禁她兩年的大門。
冷風呼嘯的刮著,四個人拒絕監獄長車子的相送,一起並肩的走在這寒風蕭瑟的大路上,又是冬天,董姿的眼睛有些迷茫,看似好像沒什麼變化,但身邊多了一個小蘿蔔頭,便是最大的變化。
四個人走了二個小時,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終於到了董姿的住宅。
她拿出那把已經許久未拿出的鑰匙,開了門。
院子內很荒涼,母親的墳已經長滿了枯草,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好幸家裡兩年沒在家,電沒被停掉。
大家洗了個熱水澡,董姿拿出自己的睡衣讓秦明明和麗娟換上,又拿出櫃子裡還嶄新的衣服讓她們替換。
四個人躺在這張柔軟的大床上,心格外的輕鬆。
「明明,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多留,我們必須購買一套新的住處,趁著現在沒有人注意我們,她們都以為我們還有一年才會出來,既然我們提前出來,就要做好準備,明明,你想做什麼?」
「姐做什麼,我便跟著,目前,我沒特別想做的,只要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任何地方,就是我想要的。」
董姿點頭,「你還記得我們進去的時候,我怎麼告訴你的嗎?我不會讓你這兩年的牢白坐的。」
秦明明點點頭,「姐,我們靠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讓白迦夜死無葬身之地!」
基本沒睡,凌晨六點,董姿攜帶著三人一起走進最近的一家剛開門的美發店。
酷寶的頭剪成了萌態的西瓜頭,秦明明和麗娟的頭髮赫然剪短,顯得很利落,而董姿只是將頭髮拉直,染回了黑色,四個人出了理髮廳,戴著口罩走了一路都沒被認出來。
兩年前的事情在現在看來已經淡了很多,甚至眾人都沒想到會那麼早的出獄。
麗娟離開了住處,說要去找男朋友,董姿未阻攔,三個人回到住處。
酷寶吃著小籠包喝著牛奶,蹦蹦跳跳的自玩自的,而董姿的心卻很沉重,因為她怕打草驚蛇。
思來想去,她將母親的墳墓扒開,將骨灰盒和那些錢和銀行卡一起拿了出來,在黃金路段購買了一棟辦公大廈,並在大廈的對面重新購置了一套兩層的別墅,將母親的骨灰重新下葬,並刻上墓碑。
原先的那處宅子,董姿不打算再要,對她而言,是不吉利的宅子,如今,她已經住在了自己公司的對面,距離近,而且周圍還有幼兒園,方便酷寶以後上學。
一切安頓下來以後,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董姿並不打算做房地產開發,雖然房地產很賺錢,但是她不想去做那種勞心勞累的工作,所以,想來想去,她打算做經紀演藝這個行業。
公司的團隊並不需要很多人,二十幾個已經足以,當申請公司上市以後,董姿的心才踏實下來。
麗娟沒過幾天便再度聯繫到了秦明明,她的男朋友果然如預料的一樣,在她頂替他坐牢以後,便和別的女人結婚了,現在有個女孩已經一歲了。
麗娟比秦明明想像的要堅強許多,她只是問董姿願不願意收留她,秦明明和董姿自然是願意的,於是,麗娟便和董姿住在了一起,在公司內擔任前台的工作。
目前,公司沒有簽約藝人,是絕對不行的,董姿決定接受模特大賽的邀請,決定露面,不能一朝被蛇咬,便永遠活在黑暗之中,這不是她的風格。
還有一點是,模特大賽的創辦人是許靖。
「姐,你真的要去?」秦明明皺眉。
「不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人面前麼?不勇敢怎麼行?我這次去是尋找可塑造的藝人,我們公司待發展,目前只有尋找新人。」
董姿穿上高跟鞋,「我去走一趟,看看誰有潛力。」
「可是,我擔心的是——會碰上你的熟人——」
「那又如何?碰就碰吧,早晚都要碰面。」
駕車來到世紀聖地。
她帶著墨鏡和口罩下車,坦蕩蕩的出現在世人面前,她的出現迎來數人的注視,但沒有人看出她真正的面容。
董姿直直的朝著攝像頭旁邊的男人走去,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她,臉色有一瞬間的激動。
「小姿。」
「許靖。」與他見面不多,也不是很瞭解,但就衝著他想要為她找律師的事情來看,她願意和他合作。
許靖俊逸的臉上揚起笑容,「過來坐。」
董姿不客氣的說道,「模特有特別優秀的嗎?」
許靖點頭,「不少,等會待你挑選,看上誰了,明說。」
「真慷慨,謝謝。」董姿說著,突然腦子裡像是想起了什麼,逼視著他,「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便認識?」
許靖輕笑,「你想起來了?」
董姿模糊的說著,「感覺是。」
「不打算跟你繞彎子,你能將我給忘了,也算個人才,幼兒園時,我們是同桌。」
董姿臉色風雲突變,她想到的不是他的話,而是,幼兒園時,她經常和他的那位同桌玩親親,那一幕在腦子裡重新浮現,竟然有些尷尬,很久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