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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皇追出去的時候,小區的路上已經沒了蔣慧園的影子,他開車去追,出了小區門口,高速公路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走著,最後蹲在了大路中間。
在霍景皇前面,還有兩輛豪車開的飛快,他瞳孔緊縮,腳踩著油門拚命的行駛著。
想擋住那兩輛飆車的豪車,卻為時已晚。
只聽見『嘶』的一聲尖響,前面中的一輛車突然緊急剎車,卻還是將蔣慧園給撞出了老遠。
她的身子呈現一個拋物線迅速的降落,霍景皇立刻撥打了110和120,手劇烈的哆嗦,從車上下來衝到了身體落地的地方。
蔣慧園的頭上身上嘴裡朝外流著血,霍景皇的嘴唇發白,他將蔣慧園抱起,焦急的呼喊,「慧園,你要堅持住,醫生馬上就來了。」
蔣慧園使勁的睜開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皇,你來了,我就——知道——知道你不會——不愛我的——」
她越說話,嘴角出血量就會越來越多,她的血將霍景皇的衣服都沾染成了紅色。
「先別說話,醫生馬上就到,你會立刻好起來的——」
蔣慧園搖頭,「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我要!只要你好起來,我就要你!」霍景皇剛說完,急救車迅速的到來,肇事司機倒是沒有逃逸,而是等警察來了說明了情況。
醫院的人員一看是霍景皇,立刻膽戰心驚的將蔣慧園抬到救護車上,霍景皇將車扔到一邊也緊跟著上了救護車,看著滿臉血污的慧園,霍景皇的眼睛有些濕潤,他雖然痛恨她的所作所為和肆意的玩弄他,卻沒有想過讓她因為這件事去死。
畢竟,在回憶裡,她佔據的美好最多。
「慧園——慧園——」他一聲一聲的喊著,緊閉的雙眼卻沒有因為他的呼喊而睜開。
一邊的小護士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裡腹議不已,這霍家長孫不是有女朋友麼?為什麼她感覺對這個出車禍的女人超出了普通男女朋友之間的範疇。
趕到醫院,蔣慧園推進急救室。
霍景皇站在手術室門外,每一分鐘都讓他覺得十分煎熬。
此時,他有點後悔,如果慧園有個三長二短,他心裡一輩子都會內疚不安。
姚睿辛清涼林伯之三人到醫院的時候,霍景皇就蹲在手術室門口,地上煙頭十幾個,面色十分的灰白。
「慧園怎麼樣了?」林伯之詢問。
霍景皇掐滅煙,「你們幾個怎麼知道?」
「這則消息已經發送l市的每個市民手機上了,怎麼不知道?」清涼說道。
「我就知道這個蔣慧園回來准要出事!」姚睿辛沒好氣的嘟囔。
「你閉嘴!」霍景皇瞥了他一眼。
四個人在這等了很久,手術室的燈都未熄滅,每個人心裡都有數,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誰都不敢再開口談論此事。
終於,凌晨二點的時候,醫生們打開門,有氣無力的說道,「誰是蔣慧園的家屬?」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齊齊看向霍景皇,他則站起身,「我。」
醫生將手c進白大褂的挎兜裡,說道,「右腦水腫已經做了手術,全身多處骨折也已經接上,現在正昏迷,等她醒來再看看情況吧。」
「謝謝醫生。」
緊接著,病床被推了出來,四個男人緊跟著去了貴賓房。
霍景皇坐在床邊,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握著。
姚睿辛使了一個眼色個另外兩人,三人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
關好房門,姚睿辛歎了一口氣,「走吧,回去。」
林伯之疑惑,「回哪兒?」
「你說呢?」姚睿辛反問,率先走了。
後兩人緊跟上。
當聽見短信的聲音,董姿有些激動的一把抓住手機,她以為是霍景皇發來的,但看見信息的內容,拿著手機的手僵硬了一下。
蔣慧園出車禍了——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渾濁一片,這個時候,她已經很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是個人都能猜得出自己的結局。
如果霍景皇深愛自己,那還好說,但是,他不愛自己,他們之間有的只是交易。
他可以隨時結束交易的。
她覺得蔣慧園已經將霍景皇給成功的拉走了。
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擺設,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離開這樁別墅,離開他。
董姿的心從來沒有這麼亂過,她睜著眼睛看著某一個角落,卻看不見自己的出處。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籠罩著自己的只有空氣,坐在床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快要黎明的時候,她穿上了衣服。
客廳裡透著一縷明曦,將地板映照著透亮透亮。
董姿繫上圍裙,她走進廚房,拿出幾盒牛奶熱著,然後拿出些蔬菜,雞蛋和米,利索的學著做新學的蛋包飯。
三個空盤子盛著熱騰騰的金黃色的蛋包飯,盤子邊還放著一杯牛奶。
看著這些,董姿覺得還不夠。
她拿出麵粉,揉成麵團,將面捏成了小人,五個人,捏的像模像樣,清涼,林伯之,姚睿辛,霍景皇,她,一個不少。
其他四人都繃著臉,就她咧著嘴哈哈大笑,看著格外喜慶。
隨後弄了一些烤鴨醬和麵團一起蒸。
只是,將這些弄好了,還是沒有人回來。
一桌子擺了很多,她味同嚼蠟的吃著自己的一份蛋包飯,喝著牛奶,吃飽喝足並未著急的收盤子,看了看表,換鞋拿包去公司。
早晨,三個人從醫院再度回來時,姚睿辛回了霍景皇的住宅。
他以為董姿根本沒心思再去上班了,卻發現自己錯了。
家裡根本沒人,走進客廳,餐桌上擺的早餐還有些熱氣,他坐下來,看著那一個一個小人,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泛酸。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蛋包飯,雖然有些鹹,但是他硬是給吃完了。
剩下的放在了冰箱,拿出筆和紙留了一張紙條:很好吃,麵團捏的也很像,我帶走了。
拿著簡單的行李,姚睿辛很自覺地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