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2
第二日吳為輕裝上陣了,他混出去倒也不難,城池那麼大,龐軍又不可能三百六十度監視,瞅著一個空擋他就順下了城樓,繞道轉過了龐軍大營,來到了安全地帶。
認準了東城的方向,一路而行,當然,只靠兩條腿是不行的,他到了一個小城裡,這小城正好有集市,集市上有賣馬的,他買了一匹好馬代步。
慢慢的進入了龐衛通的勢力範圍,他不得不謹慎起來,他也害怕被人認出是細作來了。
不過還好,畢竟吳為在龐營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們本地的方言也會個一兩句。所以遇到盤問的很容易就混過去了。
這一日終於進入了東城大門,吳為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呂純陽的府邸再哪,然後再想辦法跟此人接上頭。
因為龐衛通的關係,呂純陽的地位當然也不低,他的府邸東城人都知道,一打聽就找到了。
找到以後吳為繞著轉了三圈,發現守衛不少,因為是戰爭時期所以加強戒備也就不奇怪了。
吳為一邊走一邊琢磨,如何能和呂純陽搭上關係,自己一點頭緒沒有。吳為心道,不知呂純陽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特別喜好,比如愛色,愛賭等等,從這方面下手倒也容易。
所以他在不遠處的客棧盤了間房間,足不出戶,連吃飯都讓小二送進屋裡,他就在屋裡觀察呂府,看看進進出出的都是些什麼人,呂純陽都何時出沒。
結果讓他很失望,觀察了三天,除了一些家丁還有一些老媽子之類的女僕出沒以外,沒見到有身份地位的人出府,倒是進府的人挺多的,不少是些達官貴人,不過他們看上去都是客人。
奇了怪了,據吳為瞭解呂純陽剛近四十,年青力壯的,正是享受人生的時候,又不是七老八十挪不動地方了,怎麼想著在家裡當起宅男來了?
吳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繼續觀察,又觀察了幾天,發現進出呂府的人更多起來,而且這些人明顯是被請去的,看穿著打扮都是郎中。
難道是呂純陽病了?吳為心裡犯嘀咕。不過也有可能,若是這樣的話,那找他就沒什麼意思了,是個病秧子指望他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吳為心就是一涼,此路看來不通,他收拾收拾鋪蓋卷準備打道回府了。走下了樓付了賬房錢,突然聽到兩個人在那嘀咕。
一個穿著醬色的寬臉漢子說道:「哥哥,你聽說了嗎,呂府的公子病了,整個府上急的團團轉,到處找名醫,結果都說治不了。呂府的老太爺天天愁的臉老長。」
「兄弟,呂府老太爺什麼樣你看見了,你在哪看到的?」一個尖下殼的人調笑道。
「哥哥,又跟我抬槓,又來取笑於我。」寬臉漢子也笑道。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吳為一聽,原來不是呂純陽病了,是他家公子病了。怪不得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來是在家裡照顧兒子。
根據他已知的情報,呂純陽只有一個兒子,還是他三十多歲時才有的,那是愛如珍寶,視為掌上明珠,呂純陽如此緊張也就不奇怪了。
從他兒子身上作一下文章似乎是個好方法。
……
若干天後,一個邋邋遢遢的老道來到呂府前,這老道,身穿破爛的道袍,歪戴著道冠,手裡拿著一把拂塵,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個雞腿,不倫不類的。
這老道啃了一口雞腿,看了一眼呂府,驚道:「無量天尊,這府中妖氣好重啊,看來有人被鬼上身嘍。」
他這聲音很大,很多人都聽到了,把門的守衛一看,這哪來的臭老道,說這喪氣話,就過來轟他。
「去去去,一邊去,你不長眼睛看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聒噪,不要命了?」
這老道卻並沒有遠離,只是到了對面的街腳坐定,專心啃起了雞腿來,還時常把背後的酒葫蘆拿過來喝上一口,嘴裡直誇,「好酒,好酒!」
吃了一會兒又叫嚷道,「此宅有凶鬼啊,此宅有凶鬼!」
有幾個家丁實在忍不住了,擼胳膊挽袖子就過來了。當先一位壯漢,身長八尺,肌肉虯實,像座黑塔一樣。
用手點指罵道:「哪來的瘋老道,在這聒噪,信不信爺爺一巴掌拍扁了你。」
老道絲毫不怕,用酒壺點指他,「來,黑大個,陪道爺喝上一口!」
「喝?喝你個大頭鬼!」壯漢也是個急脾氣,一巴掌就扇過來。
卻見這老道不慌不忙,一抬手「彭」的一下把壯漢的手腕子抓住了。壯漢使勁抽手也抽不出來,如同水泥澆築了一樣。臉憋的像個紫茄子一般。
道也哈哈大笑,一手抓著大汗的手腕,另只手還有空啃一口雞腿,嘴裡還不閒著,「你想讓我鬆手嗎,好啊。」
說著手往前一送,壯漢往回使勁的勁頭太猛,彭的一下,摔了個仰八叉。
壯漢惱羞成怒,看來他是這夥人的頭頭,嚷嚷道,「都給我看什麼呢,還不給我上!」
他一聲令下,跟著的幾個守衛如狼似虎一樣撲上去了。老道哈哈大笑,似乎更開心了,跟這些人玩起來捉人遊戲,只見他東倒西歪的,速度似乎並不快,可這麼多人就是挨不到他的衣服邊。
一個人朝他撲上來,老道輕輕一閃身,啪的一下他和老道身後的同夥撞在了一起。兩人還互相埋怨上了,老道覺著有趣玩的更開心了。只見他抓住一個人的肩膀,也沒見他怎麼使力,輕輕一撥弄這人就來了狗吃屎。
就這樣三下五除二,不費什麼勁,五六個守衛都他被放倒了。
就在這時聽到一個人說了一聲,「你們這些人再幹什麼呢?還不給我退下!」
這人說話動靜不大,但是字字清楚,這些守衛聽到聲音,如同老鼠聽到貓叫,躺在地上的也爬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人名叫莊子心,是呂家的大管家,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而且極有手腕,這些家丁們自然十分怕他。
「大管家,我們……」領頭的向他解釋。莊子心一擺手,意思是說不用說了,我都清楚。
他笑呵呵的看著老道,一拱手,「在下莊子心,是呂府的管家,這些下人不懂禮數,還請道長不要見怪。不知道長仙號如何稱呼啊。」
「哈哈,老道我閒雲野鶴慣了,你就稱呼我為閒雲道長吧。」
「閒雲道長,剛才我聽你說,我們呂府有妖氣,不知道所謂何故?」
「哈哈,我也只是打眼看了一眼,見裡面暮氣重重,味道也不對,所以才有此推測,若我猜的不錯,貴府裡該有人被惡鬼纏了身,身患重病,恐怕命不久已了。」
莊子心聽到這,心就是一動,難道他說的就是公子的病。或許這老道有救治方法也不一定。
「老道長,的確如你所言,我們家公子病了,命不久矣,你可有救治的辦法?」
「這個嘛,得容我先看一看,看看到了什麼程度,如果到了晚期,別說是我了,恐怕神仙也難治啊。」
「快請,我們主家都要急死了,若您治好了我們的公子的病,我們主家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那好,就讓我把把脈。」老道跟著莊子心進了呂府。
這老道面如雞皮,疤疤癩癩,歲數已經很大,在有人的時候雙眼平靜如一潭死水,可是沒有人的時候,透出來機靈勁兒。不錯,這人正是吳為裝扮的。
莊子心讓他在內堂外等候,進去向主家請示,一會兒莊子心和一個中年人一同出來了。
這個中年人身材修長,長的一表人才,不過面容蒼白,眉毛向下耷拉著,帶著幾分愁容。
吳為一見就認出來了,此人正是呂純陽,因為他看過呂純陽的畫像。吳為心裡一動,表面不動聲色。
呂純陽聽莊文心說後,把這老道當成了救命稻草,下了台階,緊走了幾步一把把吳為的肩膀抱住了。
「道長,道長!」
吳為就是一噤噤鼻子,心道這人怎麼亂了心性如此激動了。忙說道,「施主,施主,有事好好說,莫要動手啊。」
「道長,你一定要救我小兒的命啊,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
「無量天尊,施主莫要激動,先讓貧道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吳為跟著走進去,只見裡面傢俱,擺設都十分的奢華,紅木的桌椅,黃花梨的書架,都是最好的能工巧匠的傑作,不愧為官宦之家到處透著不凡。
這間屋子很大,有三個套間,吳為跟著走到了最裡間。最裡面是臥室,擺了張大床,一個頭纏白帶的小兒正躺在那裡,面如死灰,旁邊的黑色矮板凳上坐著一位女子,正在擦拭眼角哭泣。
這女子見呂純陽帶著人進來了,把凳子拿開退到了一旁,但關切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床上的小兒,想來這是孩子的母親了。
吳為哪會治什麼狗屁病,裝模做樣的來到小二近前,用手觸了觸鼻子尖,嗯,還有氣。
又裝模做樣的把了把脈,雙目微閉,陷入沉思,旁邊的呂純陽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終於吳為把眼睜開了。
「道長,怎麼樣?」
「唉,能不能行,我也實在不知,明日施法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