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8
吳為有心反駁幾句,自知理虧,沒有說話。賀飛打破了沉默,「事到如今,埋怨也無濟於事了,只有想想下一步怎麼做?程老將軍可有什麼打算?」
程咬金搖搖頭,「龐衛通這次遇害受到了驚嚇,肯定會加強防備的,以後再想刺殺他勢必登天了。我看如今只有向皇上求援,多派人馬過來守關吧,不然嘉明關失手,大夏危矣。」
賀飛點點頭,「程老將軍說的是,事不宜遲,我連夜就派人回京城報信。」
信使出發了,估計三天以後才能回來,所以最起碼要再堅守三天。
次日龐衛通親自來到城下,在下面大罵道,「叫程咬金過來答話!」
程咬金出現在城頭,往下張望,見龐衛通黑著臉,戾氣頗重,用馬鞭指點城頭。
「程咬金,你們大夏國竟幹這些偷雞摸狗之事嗎?還派人來刺殺我,你們,你們要不要臉!」
程咬金皮糙肉厚,哪能三言兩語被他激怒,一點不生氣,還笑呵呵的說,「我說老龐啊,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程咬金,你不用說這風涼話,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別偷偷摸摸的,算什麼英雄好漢,你下來我們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
「什麼,我上歲數了,耳朵聽不見。」老程哪會中他的激將法,自己兵力不足若是出城交戰,還不被對方包了餃子。
「好你個老程,跟我兩個裝傻充愣,好好好,既然這樣別怪我了,兄弟們,給我沖,三日之內定要拿下這嘉明關。殺敵人一名獎百兩銀子,殺敵將一名賞萬兩白銀。」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銀子作誘餌,不用怎麼動員,士兵的積極性就調動起來了。再看龐軍如同一窩瘋一樣就湧向城頭,可是拼了命了。
賀飛忙召集人手抵擋,甚至把廚房做飯的,管理後勤的人員都調到了城頭上進行防守,不然的話人手不夠啊。
慘烈的一天又過去了,結束以後清點一下人數,守城的官兵不超過四千人了,可以說傷亡過半。而且城池也被打的風雨飄搖,岌岌可危,恐怕再這樣打下去,不出三日嘉明關必破。
程咬金頭髮鬍子都急白了好幾根,卻也是無計可施,只有強打起精神繼續迎敵。
第二日龐軍繼續攻城,攻的更加猛烈,防守困難,逼的老程親自上城頭防守。吳為也帶傷去城頭指揮,還有賀飛,還有他的那些文官武將,都到了最前線。
這是最慘烈的一天,夏軍千夫長死了三位,百夫長死的更多,連賀飛的師爺都死了五個。程咬金肩膀負傷,中了敵人的一箭。賀飛的手臂被敵人砍了一刀,好在不是很重。
城頭上屍堆的如小山,都無法處理,只能天黑停戰以後扔下城頭,連屍骨都沒時間掩埋。
是夜,整個關上一片沉默,有的士兵在輕輕哭泣。帥府內的人也是面色沉重,皺眉長歎。
賀飛說話了,「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援軍到來,我們的城池就滅了。」
程咬金說道,「事到如今,只能退守關內了。我們今晚組織人馬動身西撤吧。」
「可是如果放棄嘉明關再往後就是一馬平川,無關可守了。」
「是又怎麼樣,總比在這等死強吧,就算是守到最後一刻,結果不是被俘也是被殺,那時想跑都跑不掉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賀飛沉默了,雖然心有不願,但不得不說,撤退目前是最好的選擇。
「撤就撤的徹底一些,把東西一把火都燒了,不能留給敵人。吳為,你負責調度人馬,今晚後半夜就撤軍。」程咬金吩咐道。
吳為領命下去準備。
到了後半夜,大軍集合完畢,統計了一下人數,只有不到兩千人了,而且多是傷軍。偷偷打開了嘉明關的後門,一夥人魚貫而出。
大軍出關以後,留下十幾個人,點燃了準備好的明油,嘉明關就陷入了火海當中。
賀飛朝關上望了最後一眼,心有慼慼焉,這關他守了半輩子,有相當的感情,如今付之一炬了,能不傷心。
程咬金見他馬站下了,也停下馬來等候他,安慰道,「算了吧,我們只是暫時放棄,還會回來的,現在還是抓緊趕路要緊。」
程咬金,賀飛,吳為等人帶著殘兵向西逃去。清晨時分龐衛通領人攻關,發現守城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龐衛通大喜,接管了嘉明關,命令蕭典率部追殺程咬金餘眾。蕭典率領一萬精騎絕塵而去。
程咬金在路上就擔心敵人會追上來,命令部隊抓緊趕路,可是剩下這些人缺少馬匹,速度不快,再如此下去恐怕誰都走不脫。
他把賀飛叫過來商量,「賀將軍,事到如今,我看把這些殘部遣散吧,不然的話恐怕叫人抓了俘虜。」
賀飛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把百夫長以上的頭目召喚過來,說道,「兄弟們,敵人追兵在後,如果我們還是以此行軍速度的話,恐怕都會成為俘虜,你跟下面兄弟說說,讓他們自行逃命去吧。若還想跟著我賀飛干的話,逃走以後可以再回壽縣,到時候一定收留大家。」
手下一個個面面相覷,跟著賀飛征戰多年,都有感情,一時有些不捨。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帶著部下分別逃命去了。
這一下程咬金和賀飛還有吳為幾人,再加上一隊騎兵護衛,一共不到百人。可以說有些悲涼了。
蕭典帶著大隊人馬在後猛追,一直沒有發現大部隊,只看到幾波小股部隊。他也奇怪,命人抓了幾個逃兵過來問話,一問才知,人家化整為零了。
蕭典一咬牙,暗恨,程咬金狡猾,下令全速前進,不抓住程咬金絕不收兵。
程咬金在前面跑著,突然看到前面起了一道煙塵,離近了看清了大夏國的軍旗,是援軍到了。
可惜來的晚了些,嘉明關已失。
竇建德得到賀飛派人送來的軍報,才知吳為刺殺龐衛通失敗了,嘉明關守不住了,需要他派援軍。
他派秦瓊率領三萬人馬去接應,秦瓊馬不停蹄,連夜趕路,在第三日才趕到這裡。
「前面是程老將軍吧。」秦瓊也看到對面來了伙人,催馬向前。
「秦瓊,你可算來了。」老程迎了上去。
秦瓊一見老程率領的人馬不到百人了,明白怎麼回事,恐怕自己來晚了,嘉明關已失。
「程老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秦瓊,詳細情況回頭再說,唉,後面還有追兵,你快點抵擋一下。」
「老將軍放心,在前面走,我秦瓊來抵擋。」
秦瓊安好了營寨,果然不久遠處出現一道煙塵,蕭典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蕭典一見前面出現這麼多夏軍就是一驚,不過他也是個狠人,就算打不過也要咬上你一口。
蕭典也紮下了營盤,兩軍遙遙相對。蕭典提馬向前,用手中狼牙棒點指,「對面是什麼人?」
「秦瓊!」
蕭典一聽秦瓊的名字就是一驚,秦瓊的大名如雷貫耳,無人不知。不過蕭典也是個硬茬,不會輕易服軟。
「秦瓊,敢於我一戰嗎?」
「無名小輩,報上名來?」
「在下蕭典。」
「蕭典啊,我念你也是條漢子,來,快快投降,饒你不死。」
「做你的春秋大夢!」
蕭典揮棒就殺了過來,當頭一棒砸了下來。秦瓊舉瓦面金鑭往上一蹦,大叫一聲,「開!」
蕭典這一棒就被蹦的老高。蕭典回身撤棒,棒頭朝前朝秦瓊胸膛扎過去,給我著。
秦瓊一閃身,把棒身抓住了,給我吧,手裡較力要把狼牙棒奪過來。可是蕭典的臂力也相當不錯,這一拽沒有拽動。秦瓊單手用力,另外一隻手握著金鑭朝他的頭上劈過去。
蕭典再不撒手的話,這一下拍腦袋上,可要拍的腦漿迸裂了。沒有辦法只好把狼牙棒扔下了,沒有武器也沒法再打,騎馬往本隊奔去。
秦瓊繼續在後面猛追,他勢要把蕭典生擒活捉。蕭典跑著跑著,把馬上的弓箭摘了下來,回頭彎弓就是一箭,「秦瓊,你去死!」
這一箭如同一道流星奔秦瓊而來,秦瓊沒有防備,下意識一低頭才把這箭躲過去,這一箭射到了盔纓之上,把盔纓射落了。
趁著這個功夫,蕭典逃回了本隊。秦瓊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殺啊。」
大夏國的部隊,如同一股狂風捲了過去,叛軍雖然主將落敗,卻沒有顯著慌亂,也組織人馬過來抵擋。兩隻部隊交織在一起。
叛軍這只部隊完全是騎兵,而且是最精銳的騎兵,一陣衝殺把大夏軍沖的七零八落,大夏軍後撤了許久才壓住陣腳。
這時長槍手已經做好了準備,長槍高舉在前,後面是一排弓箭手向馬上的騎士放箭。終於把騎兵的衝鋒打退了。
「重甲兵出擊!」秦瓊命令到。兩隊全副武裝的重甲兵,步步為營的向前攻過去,重甲兵每人身上的份量超過一百斤,每人手持一塊大盾,另一隻手上持有長槍。騎兵根本攻不過來就被刺成糖葫蘆了。
蕭典一看,占不得便宜領兵退去。
「騎兵追殺!」秦瓊又指揮道。
騎兵嘴裡咆哮著,叫囂著向逃去的叛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