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6
四天轉眼就到,今天便是迎敵的日子,瓦崗寨中鼓聲陣陣,三路大軍下山迎敵。
單雄信帶著五百來名士卒從南坡下來了,守將八馬將新文理聽到動靜,領軍出營,嚴陣以待。
這個新文理是虹霓關總兵,號稱八馬將,有橫推八匹馬,倒拽兩頭牛的力氣,一身的橫練功夫,手裡一把大刀罕有敵手。
單雄信見對面來一將,點手問道:「對面便是新文理?」
「正是你家總兵,你是何人?」
「我是潞郡單雄信!」
新文理倒吸了口涼氣,單雄信的威名他聽說過,綠林裡數得上的響馬,為人慷慨仗義,深孚眾望,沒想到也投瓦崗了。
單雄信道:「誰敢應戰此人?」
「末將願往。」從後面殺出來一匹快馬,馬上一人是副先鋒薛讓,手提銀槍已經到了新文理的近前,一槍朝他胸口扎去,「來的好!」新文理大吼一聲,拿大刀往上一繃,薛讓的槍被繃的老高,差點兒脫手,新文理大刀一橫,撲哧一聲,薛讓便被砍為兩段。
軍中一人見薛讓被斬了,腦筋蹦起老高來,不等主將安排,提馬衝了上去,這人是先鋒官展明,他平日與薛讓最好,見到兄弟慘死自己悲憤莫名,「好賊子,還我兄弟命來」,一叉子就扎過去,展明使一把五股鋼叉,叉的使法與槍法相同,講究扎、挑、破、豁,展明身為正先鋒功夫自然不弱,新文理見叉來了,一側身左手一伸把叉身抓住,往懷裡一拽,這一拽有千斤的力氣,就把鋼叉奪了過來,展明也被帶下馬來,新文理大刀一立就架到他脖子上,「別動」,後面軍士上來就把他綁了。
單雄信看的清楚,都是一個回合,自己兩名先鋒官一個被斬,一個被拿,一會兒的功夫自己折損兩員大將,這個新文理確實厲害,自己不出手不行了。
於是催馬出了本隊,手持金釘棗陽槊一指新文理,「新文理不要猖狂,你家單二爺來會你!」
單雄信話到槊到,一槊直取聞新文理面門,新文理一看來的好快,一扭頭躲過了槊尖,單雄信又來削他的腦袋,新文理一個大哈腰一催馬躲過了這一槊,兩人交手一個回合,圈馬回來再戰,新文理大刀力劈,一個泰山壓頂,單雄信用槊柄一扛,震耳欲聾「噹」的一聲,兩人都震的虎口酸麻。這兩人一個似下山虎,一個如過海龍,斗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兩邊的士卒都不住給自己主帥打氣叫好,戰罷五十個回合還不分勝負,單雄信有些急了,心道我得用非常辦法勝他。
他有個絕招,就是鐙裡藏鞭,打著打著雄信見新文理離自己比較近,虛晃一招,把大刀往得勝鉤上一掛,身子一翻便翻到馬肚子下,等著翻身回來手裡已多了條鋼鞭,一鞭砸向新文理太陽穴,這招太快了,新文理著實嚇一跳,一縮脖子堪堪躲過來鞭,盔上的紅纓被掃掉了,嚇得他出了身冷汗。單雄信見自己這招沒奏效,也吃了一驚,兩人兩馬一錯鐙,又要廝殺,隋軍那邊見主帥有些狼狽,怕有閃失,忙鳴金收了兵,單雄信也就回了本隊。
單雄信回到營中說道:「這個八馬將果然好生了得,我只堪堪跟他戰個平手,要勝他卻是不易,需要好生想個辦法。」
眾人沉默不語,大家都見識了新文理的厲害,一時沒人出來搭話。
這時一個矮敦敦的胖子走出了隊列,此人正是羅士信。「單將軍,明日我來會會那個八馬將。」
羅士信上山不久,單雄信只是聽秦瓊說他力大無窮,沒見識過他的武藝不免有些擔心,「羅士信,你今天也見識了新文理的武藝,有把握勝他嗎?」
「不好說啊,打打試試唄。」
單雄信一陣苦笑,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那好吧,明日陣前你來會他,小心為上。」
第二天兩軍對壘,羅士信走出本隊來到陣前,新文理一看過來一個短粗胖其貌不揚的,頭上帶著虎皮帽,身上穿著虎皮縫製的對襟小襖,好像個獵戶,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刀頭一指,「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你家爺爺羅士信。」
新文理不怒反笑,瞇著眼說道:「看你這個裝扮像個獵戶,不安生上山打獵,上在來尋死。」
羅士信被稱為獵戶好像還挺高興的,「你家爺爺我,山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還怕你這個龜孫。」
「喲,好大的口氣,真不知天高地厚,來吧,爺爺試試你幾斤幾兩。」
「慢,新文理,你想著武打還是文打?」
「武打就是咱倆上陣你一刀我一棒的比試,而文打呢,就是你我都站好不動,一人打對方三下,誰能把對方打趴下誰就贏了。」
新文理心眼可不少,他見羅士信有恃無恐的樣子,也許這小子真有點歪歪道,再說自己是馬上將,要講究文打那就得下馬,這小子本來就是步下將,下馬跟他打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思索已畢說道,「羅士信,不用來那些花樣了,咱倆就普通對陣那樣打。」
羅士信暗自琢磨,這小子還不上當,武打就武打,未必就怕了你。提起棍子不由分說就衝上去,只見他快如猿猴,跳起來差不多一丈多高,一棍子從上而下砸下去,新文理忙架刀一磕把棍子磕開,手腕就覺著陣陣發麻,心道這小子好厲害的怪力。一刀斜劈下去,來砍羅士信肋部,羅士信一轉身躲到旁邊,直接來掃新文理的腰部,新文理往前提了下馬躲過這一棍,刀頭向後直砍羅士信腦瓜,羅士信往旁邊一躍又躲過去,直接蹲下身來橫掃一棍來砸新文理馬腿,新文理這匹馬也是寶馬,自己蹦起來躲過這棍,又尥起蹶子來踹向羅士信,這下正好踹到羅士信肩膀上。羅士信吃痛倒在旁邊,站起來又想上去,卻聽見本隊鳴金的聲音,沒有辦法退回了本隊。
剛才羅士信和新文理那番打鬥單雄信看在眼裡,他突然想出了個對付八馬將的辦法來,不過需要羅士信配合,見羅士信也被馬踢了也怕再傷了他,就鳴金收了兵。
羅士信回歸本隊還有些不高興:「單將軍,我還沒輸呢,你怎麼就鳴金收兵了。」
「啊,羅士信,剛才沒傷著你吧?」
「沒事,就是讓馬蹄子噌了一下,不要緊」,說著還用手撲弄了兩下衣服示意自己沒事。
「呵呵,羅兄弟,把你叫回來是因為我想好了一個對付新文理的辦法,咱們回營再說。」
第二天單雄信又來戰新文理,二人也不搭話,接茬再打。單雄信一個蟒蛇纏身,大槊橫著就砸向新文理左肋,新文理持刀一繃,大槊被繃開,新文理獻刀攥急點雄心面門,雄信回槊掛他的大刀,兩人兵刃相交較上蠻力,豈不知這是單雄信有意為之,他就想消耗新文理的力氣。
兩人兵刃一錯分開了,新文理催馬又要上,只見雄信一撥馬閃到一旁,羅士信從馬後面竄了出來,手擎鐵棍,蹦起來就是一棍子。
新文理見來的突然,不及準備,忙舉刀一架,只聽驚天動地的一聲響,新文理剛跟單雄信打了一頓,本來就有些力虧,加上羅士信這棍子真可謂是雷霆萬鈞,新文理盯不住了,膀子被震得脫了臼,大刀撒手掉在馬下,新文理一看大事不好,撥馬向回就跑,羅士信不肯罷休,在後面就追,虧著他的馬快,跑回了本隊。單雄信見時機成熟,一揮令旗,山寨的士卒如潮水般殺了過去,隋軍主帥重傷無心戀戰,便抵擋便撤退,撤到大營便堅守不出了。
新文理逃回本隊,仍然心有餘悸,找軍醫療傷。軍醫給他驗完傷,上了藥,包紮以後說道:「將軍這條手臂倒是沒什麼大礙了。」
「哦,何時能恢復如初?」
「若想養好臂傷,恐怕沒有三個月不成。若想恢復力氣,恐怕要半年。」
新文理聽完以後連聲歎氣,知道自己就像斷了腿的馬,折了翅的鷹,一半會兒沒什麼用處。他給楊林寫了封書信,說明自己的情況,要求先撤軍,楊林看了書信後,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先回去了。南面這路算解了圍了。
秦瓊打東路,面對的是老熟人鎮台將軍唐璧。唐璧擔任過齊郡節度使,秦瓊曾在他手下任過職,秦瓊為人厚道,能力突出,唐璧當時很賞識秦瓊,兩人私交也不錯。
有了這層關心,面對東邊唐璧這路,秦瓊不準備力奪想要智取。對於唐璧,秦瓊自認有把握說服動,可唐璧手下的大將蔣雲飛也是個重要人物,在軍中頗有威望,他怕是不好搞定。所以要搞定唐璧,先得搞定這個蔣雲飛!發兵前秦瓊找來自己好兄弟程咬金商量,兩人定下一條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