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5
吳為被黑臉漢子打得手忙腳亂,要不是騎的寶馬良駒,只怕現在已經跌落馬下,成為斧下之鬼。
黑臉漢子也是驚疑不定,心道,我這幾斧子自出道以來屢試不爽,今天對小子卻不靈了,這小娃娃挺邪門啊。
黑臉漢子舉斧又要上,這時從遠處跑來匹馬,馬上一人高喊道:「咬金,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動手!」
眾人觀瞧,一看來人是秦瓊。秦瓊話說著,馬也到了,黑臉漢子認識秦瓊,趕緊掛斧下馬,一躬掃地,「哎喲,原來是哥哥,小弟給哥哥見禮了。」
秦瓊下馬相攙,「賢弟,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黑臉大漢叫程咬金,小時候和秦瓊是鄰居,兩人從小光屁股長大,交情非比一般。
程咬金說:「哥哥,你怎麼來了?」
原來秦瓊得知單雄信和吳為帶著一夥人去小孤山,他放心不下,隨後趕來了,離老遠見吳為和一個黑臉大漢打得正凶,定睛一看這個黑臉大漢不是程咬金嘛,所以才有剛才那幕發生。
秦瓊把程咬金介紹給眾人,互相見過禮。單雄信笑著說:「原來是程知節啊,我早有耳聞,一把八卦宣花斧威震江湖,真是幸會,不過我聽說劫皇槓是個叫程達尤金的,我還當是旁人呢!」
程咬金笑道:「哎,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次劫皇槓羅芳叫我打得抱頭鼠竄,問我是誰,我說『程咬金、尤俊達』,其實說了兩個人,結果那小子耳朵不好使,叫他聽了個『程達尤金』去,火了這個人名,卻沒人知道我老程了,你說可氣不可氣,哈哈!」
眾人哈哈大笑,那個白臉將也提馬過來,程咬金給眾人介紹:「他就是尤俊達,尤員外,也是劫皇槓的總策劃。」
單雄信打趣道:「尤員外,你這買賣做的可夠大的。」
「哈哈,見笑了,哪有咱瓦崗的買賣做得大!」尤俊達倒也爽朗。
程咬金轉過來問吳為:「這位小兄弟可是姓吳?」
吳為答道:「在下吳為。」
「不錯,不錯」老程嘖嘖讚歎道:「我這幾斧子自出道來,就沒走空過,就這麼說吧,逃過我這幾斧子的一個沒有,你是第一個。小英雄,功夫了得啊,老程佩服你。」
「程大哥,不敢當。若不是我馬好,剛才那招『抹馬』恐怕也躲不過去,還是程大哥的招式高明啊。」
程咬金點點頭,心道這小娃娃不自傲,是個可塑之才。
秦瓊說道:「如今為兄也上瓦崗了,瓦崗現在勢大,身逢亂世,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知節跟尤員外商量商量,願不願意同上瓦崗建功立業?」
程咬金哇哇叫道:「老尤,聽到沒有,人家誠意邀請咱們呢!」
尤俊通說:「早聞瓦崗大名,只是沒有合適的引薦人,如今秦爺推舉咱們,那是給咱家的面子,沒的說,願意!」
程咬金笑道:「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哩,聽說翟寨主有海量,我找他喝酒去。還有,老尤,你說我們頭一次上山沒點兒見面禮是不是不好,不如把上次劫獲的皇槓送上山,算是點薄禮,你看怎麼樣?」
尤俊達當然也同意。單雄信笑道:「那我替翟寨主謝謝兩位了!」
程咬金、尤俊達回去收拾完東西再來投瓦崗,秦瓊、單雄信、吳為先回去把這件好事報於翟讓知道,翟讓自是十分高興。
程咬金入伙又帶來了兩千士卒,這樣瓦崗人馬有差不多兩萬了,其中能征慣戰的英雄很多,足智多謀的智者不少,稱得上一方霸主,方圓千里之內官兵無不膽寒。
一天眾人在聚義廳議事,徐世勣提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山也應有山規,需要按資歷能力排一下英雄座次,大家都同意。最後經過一番謙讓,座次排列如下:
翟讓為頭把交椅,任寨主;李密為二把交椅,任副寨主;徐世勣三把交椅,任軍師;秦瓊四把交椅,任兵馬總指揮;賈潤甫為五把交椅,任寨務總管;單雄信、王伯當、程咬金、羅士信、吳為,分列六,七,八,九,十,為五虎上將;邴元真、齊國遠、李如圭、尤俊達、王當仁都為大將軍,分列十一到十五位。
眾人全都信服,只是吳為覺著被封為五虎上將受之有愧,想要推辭,翟讓勸道:「吳老弟雖年輕,但上山以來屢次立功,劫掠糧草,接王伯當家屬上山,殺周至計成,戰程咬金都有功勞,五虎上將受之無愧。」大家也都勸說,吳為也就不說什麼了。
座次分配完畢,眾位英雄各歸其位,訓練士卒的訓練士卒,發展生產的發展生產,招兵買馬的招兵買馬,攻城拔寨的攻城拔寨,瓦崗山上一片欣欣向榮。
自此瓦崗山更是威名遠播,從者雲集,慢慢士捽髮展到了五萬,震動朝野。
程咬金很喜歡吳為這個新認的小兄弟,沒事在一起耍槍弄棒,切磋武藝。一天程咬金對吳為說:「兄弟,你老哥要下山一趟。」
「怎麼了程哥?」
「我在山上吃香喝辣的,可憐我那七十歲的老娘還在家裡吃糠咽菜,我得把老娘接上山來享享福。」
「應該的程哥,你若下山叫上小弟我吧,我陪你走一趟,在山上待的身上都長毛了。」
「沒問題,我去跟寨主說聲。」
翟讓沒說什麼,讓程咬金去接無妨,吳為想跟著也可以。兩人簡單收拾一下就下山了,程咬金老家在山西,離瓦崗距離不近,兩人騎馬走了一個月才到。
這一個月來都在路上,雖然艱苦一點勞累一點,可吳為也見識了不少風土人情,欣賞了不少美景,也算收穫不少。
程咬金家住在老牛灣村,這日兩人進了村。進了村直奔自家老宅子,這老宅子可夠老的,屋頂的瓦片都掉的差不多了,牆體好多裂縫都漏風,一副破敗的樣子。院子裡草長的老高,看來很久沒人拔過了。
程咬金有些年頭沒回家了,見家裡這個樣子心裡一酸,「老娘,老娘!」
一邊嚷嚷著一邊向裡屋走去,吳為跟在後面,「哎呦,咬金回來了,是咬金回來了嗎?」一個蒼老而又驚喜的聲音說道。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看樣子身體還算硬朗迎了出來。程咬金見是老娘,馬上就跪地上了,「兒不孝啊,這年來委屈老娘了。」
「咬金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娘不怪你,快讓娘看看你的模樣。」老太太仔細端詳程咬金的臉,拍著他的肩膀,似乎對兒子的狀態很滿意。「嗯,還是原來那個樣,挺好,挺好。」
「娘,這次回來就是接你來的,跟我上山過好日子去吧。」「上山?上拿座山?咬金你不會又在外面惹禍了吧?」
「沒有娘,我現在混的可好了,吃的好穿的好還有錢使,這次就是來接你去享福的。」
「咬金啊,聽娘的話,違法坐監的事咱可不幹,這次來了你就別走了,在家好好過安生日子吧。」老太太看來對程咬金很不放心。
「娘,您說什麼呢」,程咬金眼珠一轉又繼續說道,「娘,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那大哥秦瓊也在山上,還有大哥的母親都在,你上山就能見到他們了。」
「啊?你秦大哥也上山了?」老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秦瓊這個孩子我知道,他做事本分安妥,他要是在娘就放心了,中,我跟你走!」
「那娘收拾收拾東西,咱這就啟程吧。」
「不急,不急,咬金你剛回來,吃了飯再走,還有旁邊這個孩子,你是不是也餓了?」
吳為苦笑道,「大娘,我不餓。」
「那哪能,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可不行,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老太太堅持要做,他倆也不好再堅持,只好又在家吃了頓飯。吃過飯三人就啟程了,回到瓦崗,程老太太見過秦瓊,又見過秦瓊的母親周氏,多年未見有很多話要說,此後就住在山上了。
慢慢瓦崗勢力越來越大,卻惹惱了一人,這人就是靠山王楊林。他是隋文帝楊堅同父異母的兄弟,說起來還是楊廣的叔叔,位列王侯,手握重兵,結果入京的皇槓竟被一夥山賊給劫了,能不上火?於是他親率大軍來攻打瓦崗,分兵四路,把瓦崗山圍的水洩不通。
翟讓知道了這事,忙找眾人商議。李密手撚鬚髯說道:「寨主不必著急,他們兵分四路,我們也分兵拒之,瓦崗山高峻險,易守而難攻,他們久攻不下自會退去。」
李密獻的計策是守計,不和翟讓的脾氣,他嚷道:「官兵來了,我自去跟他們廝殺,砍瓜切菜一般殺的他們鳥散,縮在家裡哪是什麼英雄所為!」
李密說道:「我聽聞楊林老兒英雄了得,一對水火囚龍棒使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敵,而且他們剛來兵鋒正勁,士氣正旺,寨主莫要輕敵啊。」
翟讓說道:「玄遂,莫要長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諒他半百的老兒能攪起多大的風雨,明天我要親自會他。」
「寨主!……」
「哎,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