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3
一天吳為練功已畢,真氣在體內運行了個小周天,又走了個大周天,覺著渾身舒暢,功力又進了幾分。在屋裡轉了幾圈,喝了幾口水,站在窗旁向外張望,入秋了,山上的樹葉開始轉黃了。
吳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趕緊翻看包裹,找到一封信,這麼多年顛沛流離好在這封信還在。
吳為拿著這封信去找徐世勣,徐世勣正在房中研習兵書,吳為走進來。
「懋功兄,有件事想問你。」
徐世勣見是吳為來了,搬把椅子讓他坐下,問道:「什麼事?」
「幾年以前我在濮陽城落了難,有個叫賈五爺的幫了我的忙,給我一些盤纏還有一封上瓦崗的信,信就在這裡,你看。」
徐世勣拿過信看起來。吳為接著說,「我因為遇到了李大哥和他同投楊玄感了,就沒有上瓦崗,後來這件事就放下了,今天想起來,這個賈五爺在瓦崗嗎?我還要好好感謝他呢。」
「誰提老五啊?」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李密笑呵呵走進來了。
「原來是大哥來了。」吳為趕忙站起來施禮。
「吳老弟,你們說話我都聽見了,你不是要找賈五爺嗎,我正要給你個差事去找他。」
李密把原由講述一遍。原來邴元真被派到山下打探朝廷消息,結果得知王伯當救李密時順便救的那兩個人又叫官府抓到了,李密怕這兩人把王伯當供出來,官府再去他家拿他連累他家人,所以就想找人把他家人接上山,不巧王伯當不在山上,所以就想到派吳為去。而王伯當家在什麼地方賈潤甫知道,所以要先去找賈潤甫,這個賈潤甫就是賈五爺了。
徐世勣說道:「這個賈潤甫在家排行第五,所以人們都尊稱他五爺,他是個買賣人,也是瓦崗寨的聯絡人,經常介紹一些奇人異士,英雄好漢上山,而且他行蹤不定,全國各地的跑,想找到他不容易。不過前幾天他給我來了封信,說是現在回家了,你去他家裡就能找到他。」
「哦。原來是這樣。」吳為明白了。他急於想見這位恩公,這就要下山。李密說不著急,今天準備一下,明天出發,他又告訴吳為,齊國遠、邴元真會和他一同去。
第二天三人出發了,三匹快馬,一路上談笑風生,直奔齊郡而來。
這一日大家走到一個小村莊歇歇腳,喂餵馬,這個小村子只有一家飯店,還是露天的,外面搭了個草棚子,棚子下面擺了些桌椅板凳,做生意的是對年青夫妻,男的負責上灶,女的負責招呼客人。
三個人坐定,把老闆娘叫過來,要了兩盤熟牛肉,一盤熟雞,一盤醬豬蹄開始吃喝開了。幾個人吃的正歡,打西面來了伙官兵,能有十來人,為首兩個,這兩人走到最前面,其他人眾星捧月。
一夥人大說大笑,嘻嘻哈哈,看來是熟客,老闆娘跟他們挺熟的樣子。
「張軍爺,王軍爺,怎麼今天得閒啊,不當差啊?」老闆娘招呼道。
「哈哈,這不想老闆娘的醬豬手了嗎?哈哈」
「好,你們稍等片刻,一會就來。」
「快些,還是老規矩!」
一下來了這麼多人夠他小夫妻倆忙活的,女主人連忙回家去找幫手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妹妹弟弟什麼的叫過來好幾個,有幫廚的有忙活端菜的,忙得那叫個不亦樂乎。
這幾位當兵的一來,吳為等人就注意了,綠林人對官兵還是有點忌憚的,再加上吳為和邴元真前段時間剛犯了事兒,特別是邴元真是逃跑的重犯,別被官府人認出來再引起麻煩。
幾個人也不說話了,悶頭吃飯,吃完準備趕緊開溜。邴元真卻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吃飯之餘還不忘了東瞅西看,齊國遠趕忙用眼神制止他,邴元真撇撇嘴道,「老齊,你那麼緊張幹嗎,不就是幾個官兵嗎,咱幾個還對付不了?」
「咱們可是出來辦正事,不是來惹事的!」
邴元真悻悻的不言語了,繼續低頭吃飯,齊國遠看了看那幫官兵,好在他們沒往這邊留意。
幾人吃完飯牽馬要走,引起了王軍官的注意,「站住!」三人就是一愣,站在原地。王軍官細細打量一下他們三個,發現這三人氣度不凡不像普通人,當然肯定不是官府的,又都騎著馬有些可疑,便瞇著眼睛問道:「你們三個是哪來的?準備去哪?」
齊國遠反應快,躬身施禮說道:「這位官爺,小的們是遼東來的,去濟陽會個朋友。」
「哦,你們是做什麼的啊?」
齊國遠說道,他該不會看出來我們會武功吧,忙說道:「哦,小的們是鏢局裡面的鏢頭。」
「哦」王軍官看來是相信了,沒聽出來什麼破綻。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們走吧。
齊國遠又施了個禮,幾個人這才牽馬走了。大家都鬆了口氣,只有邴元真還有點忿然,齊國遠說笑道:「邴兄,知道你厲害,不過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麼?」
三個人又馬不停蹄走了五日,終於來到齊郡地界。齊郡的郡首是濟陽,賈潤甫的家就在濟陽城內。
一進城,邴元真就找人打聽:「這位老丈,城裡最大的鞭杖行在哪裡?」
「你說老賈家那家啊,順著大道過了橋,右轉第一家就是。」
濟陽城是中原地區比較大的城鎮,人流如潮,吳為幾人只能下了馬,牽著馬慢慢走。
齊國遠說道:「聽說秦瓊秦爺也在濟陽住,在鷹揚府當差。」
邴元真說道:「人家是官府中的人,可不比我們這些草寇山賊啊。」
齊國遠說:「不可這麼說,秦爺雖然身在官府,不過與我們寨主向來關係不錯,特別是跟單二哥,那是莫逆之交,我看秦爺早晚也得上瓦崗。」
邴元真鼻子裡一聲冷哼。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為心道原來濟陽藏了個驚天動地的英雄秦叔寶,胯下黃驃馬,手使一對瓦面金裝鑭天下無敵,有機會我一定要結交一下。
幾個人邊說邊走到了地方,眼前一個大宅院,門前高挑門簾,一個賈字,齊國遠走上前尋得小廝進去稟報。
一會兒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人就走了出來,正是當年的賈五爺,雖然多年未見了,吳為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老齊,怎麼想著來看五哥了。」賈潤甫笑著說道。
「五哥,好久不見了,來看看你,哈哈!」
「這兩位是?」
「哦。這兩位是剛上山的兄弟,這是吳為,這是邴元真。」
「吳為?」賈潤甫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
「五爺!」吳為倒頭就拜,您不認得我了,當年在濮陽城是您救濟的我啊。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靺鞨國來的。哈哈,當年我還給你寫了封信介紹你上瓦崗。」
「是啊,不過小弟我沒直接去投瓦崗,最近才上的山。」
「怪不得,當年送你走了以後,我還惦記這事,上瓦崗還問過你,寨主說沒有一個年青人山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如今你還是歸瓦崗了,甚好,甚好!」
「五爺,當年還是要感謝你救急之恩哪,沒有你我可能就要餓死街頭了。」
「哈哈!嚴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啊。」
賈潤甫把幾個人接了進去。賈潤甫這所宅院,前面是商舖,賣一些兵器雜貨,後面是馬圈,賣些寶馬名駒,好多瓦崗好漢騎的馬都是從他這裡出的。
幾人到廳堂分賓主落座。賈五爺讓下人去準備酒食,他在這陪著說話。
「老齊,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何事找我?」
齊國遠就把事情講了一遍。賈潤甫點點頭,「王伯當家在離此不遠的王家集,我知道一條小路,半天的工夫就能到。這事遲則生變,越快越好,你們在我這兒吃完中飯,下午我和你們同去一趟。」
酒席擺上來幾個人吃喝上了,幾杯酒下肚,齊國遠就說:「五哥,不如這次和我們一起上瓦崗得了,兄弟們天天見面豈不痛快!」
「不了,我一個人閒雲野鶴慣了,再說還有很多生意要打理,以後再說吧。」齊國遠有些失望。
幾個人吃罷午飯就趕往王家集。王家集是個小地方,只有十來戶的人家,幾個人找到王伯當家,他的小舅子在家,他們把來意說了一下,王伯當小舅子又進內宅去詢問姐姐的意思,也就是王伯當的髮妻徐氏,徐氏對平時丈夫在外幹什麼也有耳聞,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就答應了。匆匆忙忙的收拾一下,連夜就起身了。
事情辦完了,賈潤甫和眾人告別,回濟陽,吳為齊國遠他們趕往瓦崗山。
走到路上,齊國遠把吳為和邴元真叫過來,悄聲說道:「二位,我們設計把秦瓊也誆上山如何?」
「哦,那敢情好了,就怕秦瓊不肯啊。你有什麼妙策?」
我們這般這般,齊國遠把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好計啊」,兩人互相點點頭,「就這麼辦了!」
幾個人按計行事,邴元真先帶著王伯當的家小,到前面找客棧住宿等候,而齊國遠和吳為又朝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