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1
吳為王伯當等四人許諾回瓦崗後不日便來迎娶翠雲,告別郭老丈繼續趕路。
不日來到東郡境內,就要到瓦崗山了。李密突然想起兩個人來,問道:「伯當兄,不知秦瓊和單雄信是否已投奔瓦崗?」
王伯當答道:「還沒有,秦瓊現在入了官門,在官府當差。單雄信應該還在他的二賢莊隱居。」
「哦。」李密擰眉思索,心想自己到了瓦崗寸功未立,寸草未得,到了瓦崗山見了翟寨主連個見面禮都沒有似乎不妥,我和單雄信交好,不如我走趟二賢莊,把單二哥給賺來,也好算是一點心意。便說道:「伯當兄,不如我去趟二賢莊說服單二哥入伙你看如何?」
王伯當看出了李密的心思,說道:「甚好,甚好。如果真能說服單二哥上山,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
吳為又開始動用自己知道的隋朝知識,難道他們說的就是赤髮靈官單雄信,歷史上講此人不但武藝高強,勇冠三軍,而且仗義疏財,深孚眾望,是個了不起的英雄,我若有機會結交該有多好!便主動請纓道:「大哥,小弟願與你同去。」
「嗯,也好,多一個人也有個照應。那就這樣,我和邴兄先行回瓦崗,你們三人去請單二哥。咱們以十日為限,若十日內你們不回來,我們自去二賢莊接應。」
幾個人拜別而行。二賢莊在潞郡,緊鄰東郡,只有三日路程,三人曉行露宿,這日來到一座大山之下。
好一座大山,山頂霧氣繚繞,也不知道有多高,整個山上一片綠色,想來是莽莽蒼蒼望不到邊的樹林,偶爾露出來幾處土黃色,應該是裸露的岩石。
這座大山方圓該有百里,若想轉過去實在不是件容易事,看來還是找條翻過大山的路比較明智。
李密想找人打聽一下,不過放眼望去,荒無人煙,哪有一個鬼影,正愁悶間,忽聽山上傳下來陣陣歌聲,「天天上山來砍柴啊,砍得柴來換上錢哪,買米買面全靠他啊,剩下留著說媳婦啊……」
歌詞雖然直白樸實,卻接著地氣有生活氣息,聽上去很有味兒,聽聲音應該是個年青人。
一會兒山包那面露出個頭,慢慢整個人都露了出來,果然是位樵夫,一副莊稼漢的打扮,後面背了捆柴禾,腰裡還別著把斧頭。
待人走近,李密上前施禮,「這位大哥,敢問一下此山叫什麼山?」
「哦,這山叫昆山,幾位是趕路的吧?」
「是啊,我們是過路人,再問下這位小哥,怎樣可以越過這山?」
「這個啊,我們這些山民都是在山下活動,倒也很少上山那,因為據說山上有斑斕金額猛虎,傷過人的性命,再也沒人敢上去了。」
「哦。我們不是要上山,我們是準備穿過這個山,有沒有路呢?」
「這個,要想穿過還真得走一段山路,不過會有危險奉勸你們還是不要上去了,大不了多走幾天路繞過去算了。」
「我們著急趕路,小哥您就給我們指條路吧,我們人多不怕。」
「那好吧,你順著現在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會看到一條上山路了,最好上山的時候弄出點動靜來,老虎也怕人,就不敢去附近了,只要碰不上就好。」
「謝謝小哥了!」
幾個人繼續向前走,吳為打趣道,「大哥,我們不會真的遇到猛虎吧。」
「遇到了也是你去抵擋,我和楊姑娘就負責跑,是不是楊姑娘?」楊玉抿嘴一笑算是答應了。
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一條上山通道,三個人就上去了,這路果然好久沒人走了,長滿了荒草,不過幸好還算一條路。
走到半山腰出現了平地,看來走過這片平地就有下山路了,不用再爬山,三個人很高興。不過他們忘了砍柴哥告訴他們弄出點動靜這檔子事兒了,只顧悶頭走路話也說不上一句。
李密突然想到砍柴哥的忠告,忙從懷裡摸出來個銅鑼片子,撿起快石頭,邊走邊敲,敲得噹噹的響,這聲在山間因為回音兒傳得老遠,聽著很脆。
「大哥,老虎是怕金石之聲吧,這樣它就不敢出來了。」
「李密說道,兄弟,做事講究周全,這叫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哈哈。」
果然一路無事平安翻過了山,又幾日來到了潞郡地界。快走進二賢莊了過來一個人,此人看見李密,大笑道:「哎呦,李兄,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密一看認得此人,此人叫作詹氣先,原來是楊玄感帳下的一名都尉,在軍中兩人打過交道,玄感兵敗以後就沒了消息,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啊,原來是詹兄啊,好久不見了。」李密拱手一禮。
「李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隨我去喝杯濁酒如何,你我也敘敘舊情。」
李密心想,自己身為逃犯,不能太過招搖,再說此人多年未見,現在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他若拿我去報官怎麼辦,便說道:「詹兄,實在對不住,在下還有事,恕罪則個,改日我再請詹兄喝酒。」
詹氣先有點皮笑肉不笑,「好說,那李兄請自便。」
三人到了二賢莊,果然好大一個莊院,黑漆包金的大門,高聳的院牆,門口還擺著兩個石獅子,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家。李密上前叩打門環,一會一個小廝就打開了門。
李密問道:「請問這位小兄弟,二爺在家嗎?」
小廝搖搖頭,看看三位,見三位面貌不俗,便說道:「你們是我們二爺的朋友吧,進來坐吧。」
三人進了客廳,傭人獻上香茶。一會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一看到李密,「哎呦,原來是玄遂兄啊,你怎麼來了?」
「哦,是單全兄弟,我這不是來找二爺嘛!」
這個單全是二賢莊的大管家,自幼便跟在單雄信的父親身邊,與雄信也是親如兄弟,早年見過李密,所以一見面就認出來了。
「真不湊巧,二爺去饒陽辦事兒去了,要幾日才能回來。你找二爺何事?」
李密見單全不是外人便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來找二爺一起舉義上瓦崗的。」
單全哈哈大笑,「英雄所見略同,我家二爺也有此意,他臨走的時候說這次他去饒陽送完竇建德的女兒,然後就去瓦崗山。」
「妙,妙啊!」李密也大笑。
「這兩位是?」單全一指吳為楊玉。
「哦,這是我的兩個小兄弟,陪我一起來的。」楊玉行走江湖都是一身男裝打扮,自是被叫做兄弟。
單全點了點頭。
「不過玄遂兄,我看現在各個地方都在張榜文通緝你,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兒吧?」
「我們都是白天休息,夜裡趕路,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只是剛才進莊前遇到一個故人。」便把遇到詹氣先的事兒說了。
單全一皺眉,說道:「這個詹氣先在本地司裡任一捕快,聽說當年他也參加了玄感起義,不過看大勢不好便早早投降了,後來淪落在此混了個捕快,此人很會見風使舵,不敢保他會不會去報官啊!」
李密道:「這便如何是好。我來了倒是連累莊上了。」
「玄遂兄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二爺最重義氣了,朋友的事就是我們莊上的事。」
單全想了一會兒,「無妨,他若來我來應對。玄遂兄,你先帶著兩個小兄弟去後邊書房休息。」
單全把李密三人安排好,又拿了後莊門鑰匙,找了幾個精壯的莊漢在廳前準備,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會兒的功夫有人叫門。
單全出門一看,只見莊外來了一二十人官兵,為首的兩人,一人是巡檢司管帶,一人便是詹氣先。
管帶也不廢話:「都頭詹爺說有欽犯李密躲在你家中,你是明白人。」
單全見是巡檢司,倒也不害怕,說道:「俺家主人從不認識什麼李密李疏的,我們下人是守法度的,又怎肯給主家惹禍收留犯人?」
詹氣先趕忙說:「我親眼看他進了你家門,你還賴賬?!」
「廢話,你看見他為什麼不逮,看見他敲門為什麼不喊?」
詹氣先氣的說不出話來,巡檢司本來就與單雄信交好,本來也不想找麻煩,又見莊院裡站了十來個壯漢,一個個都是怒目的金剛,也就找個台階下了,一拱手:「看來是弄錯了,多有打擾,多有打擾。」領著一夥人也就撤了。
單全回到內宅,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眾人哈哈大笑,擺開酒席開始喝酒吃肉。
詹氣先本想立個功,不想被人一頓搶白,弄的灰頭土臉的,一看巡檢司也不給自己做主,這到嘴的鴨子眼看就飛了,便把心一橫,我到上面告去!
他連夜進城報知潞郡知府,知府一聽,那還得了,趕緊派人去捉拿。所派之人叫龐好善,別看名字帶著善,這人是一點都不善,是個貪財重利之人,還有個外號叫龐三夾,抓到犯人不論青紅皂白先下三夾棍,老百姓背後都記恨他。
龐三夾帶著百十人的隊伍出發了,二賢莊的眾位好漢還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