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猛地抬頭,這下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老是會碰到不公平的事呢,現在倒好,被一個小屁孩欺負,還是只名副其實的魔。
「喂,我是魔後,你是魔尊,為什麼你坐在上面,我卻要站在下面?」這感覺也太tm憋屈了,典型的性別歧視。
好吧,其實白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性別歧視了,就覺得應該追求男女平等啊有木有!
面對白亦氣呼呼的質問,少年止不住想笑,「那你上來啊。」
「你為什麼不下來?」
「你上來不是很簡單嗎?」
白亦反問,毫不留情,「你下來不是更簡單?」而且還是一眨眼那種,不用像我還要耗費體力。
問完之後,白亦看都不看某人一眼,只兩手抱胸,瞪著別處,嘴巴翹的都快吊起一個木桶了。
「呵,我得盡快讓你習慣俯瞰眾生才對。」
最後還是少年投降了,他真的閃到了白亦的身旁,那樣快得速度,是作為人類的白亦望塵莫及的。
「終於想通了,要嫁給我,成為尊貴的魔後?」
少年那雙金眸中竟出現了別樣的光彩,他只靜靜看著白亦如黑曜石般的耀眼雙眸,渀佛要透過那雙眼,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即便他有讀心的能力,此刻,他卻不想借助自己的那種魔力看透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可是,他不知道,更沒有去證實的一點便是——白亦的心他無法讀透,除非有那麼一瞬間,白亦給他這個機會。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亦四處張望,躲閃著他的眼神,顧左右而言其他。
「……」
想必開始的時候,少年並沒有意識到白亦問出的這個問題,這會兒竟不知道如何作答,我叫什麼名字呢?好像過了幾千年,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的名字,我有名字嗎?
他那少的可憐又多的混雜在一起的記憶裡,好像真沒有人喊過他的名字,他只記得自己是「魔界少主」,未來的魔尊大人,擁有著魔界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和無人能及的魔力。
「我沒有名字。」
好像過了很久,少年終於很是認真地回答,眼眸中竟沒有閃出欺騙或是算計的光芒。
可是白亦卻起了開玩笑的興致,連忙伏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到底是你不記得呢,還是真沒有名字?」
少年的身體猛地僵住,這個問題他好似真沒想過,如今被這樣突然的問起,他真的不好回答了。
「咦,這是什麼?」
少年腰間繫著的半塊血玉熠熠生輝,吸引了白亦的注意,她也就不再深究什麼名字不名字的問題了。
總覺得這半塊血玉給她的不是剛剛那種親切熟悉,或是「你是我的」這種感覺,而是一種心痛,無法言喻的心痛感覺。
「呵呵,這是我魔界少主身份的象徵——九龍血玉。」
聽到前面幾個字的時候,白亦有的只是好奇:為什麼屬於自己的血玉會和這塊血玉那麼像,難不成自己和這個小傢伙真有什麼關係不成?
可是當少年自豪地吐出後面四個字的時候,白亦的好奇已經成功的轉為震驚了,不光在心裡震驚,還付諸語言了。
「九龍血玉?那為什麼上面能夠看到的只有不甚清晰地一部分。」
白亦抬手想要數一數相互纏繞著的到底有幾條龍,不會真是九龍血玉吧?
「不用數了,只有五條……」
少年阻止了白亦小孩子氣的舉動,將九龍血玉隱藏在衣袖中,原本溫和的金眸竟迸出了絕冷的寒意。
白亦不會知道看似完整的九龍血玉是不完整的,那缺少的部分是由少年的魔力凝聚而成,既然血玉是他身份的象徵,他又怎麼容許別人的指指點點呢。
「哼,你都可以藏著自己那塊血玉了,為什麼我的那塊還不給我?」
少年藏著掖著,她都沒辦法去搶,現今只好將怒火轉移到上個問題上了。
「喏,給——」
少年很是聽話地將手中的血玉鳳凰交到白亦的手中,金眸中竟出現了連他自己都未曾覺察的喜悅。
「呼……」
接過血玉鳳凰的那刻,白亦感覺自己的手掌像是被火灼傷了一樣,她輕呼出聲。
抬眸看了看金眸少年,幸好他沒有注意到白亦的變化,只一個勁地誇耀魔界如何如何強,他又如何如何強諸如此類的。
白亦壓根無視,繼續審視掌心裡的血玉鳳凰,血玉鳳凰的前額好似突然出現了一點猩紅一閃一閃,好不艷麗。
然而剎那間,白亦就感覺額頭如同裂開般疼痛,渀佛有什麼東西瞬間裂開了一條縫隙,腦海裡有奇異的聲音,奇怪的圖像翻滾而出。
她好像看到了別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長,那……都是什麼?
「魔後,你在想什麼?」
面對白亦的失神,少年卻破天荒的好脾氣,並不生氣,這倒有違他做魔界少主這麼久的性子了。
更奇怪的是,他卻在沒承認自己魔尊身份之前已經承認了白亦的魔後身份。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魔界好大哦……」她說的詞不達意,可是除了這句她真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了,她只微微淺笑,
「少主,你去忙你的吧,讓我一個人四處走走好嗎?沒準還真能想起什麼千年萬年的記憶呢?」
有人說笑容有時候是一種很好的武器,讓別人更加信任你,白亦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
少年的金眸光芒四射,握住白亦的手緊了緊,終是微微一笑,「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這一次,少年是從正門離開的,沒有玩瞬間轉移,白亦目視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掌心卻早已汗水淋漓。
「血玉啊血玉,既然你有能力將我引到這裡,必然有能力將我帶離這裡。」
白亦一遍一遍地撫著血玉鳳凰的表面,不顧它轉瞬即逝的灼熱之感,只喃喃說道,「血玉啊血玉,我以主人之靈命令你,將我盡快帶到人間,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
她渀若記起,又好似從未看到什麼,就當這一切歸於雲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