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汐絕的眸中閃出絕冷的光芒,有著肅殺的殺意,
「出來吧,這樣跟著我們不累嗎?」
「誰——誰?」
汐絕一句話將白亦的神智給拉了回來,立刻坐起身子,警覺性地四處張望。
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從天而降,從各個方向向白亦和汐絕展開攻擊。
「喂,你早知道有這麼些人,幹嘛不幫我解開啊?」這一次她真是太覺得汐絕是故意對這麼對自己了,這也太tm卑鄙無恥下賤齷齪了吧!
好吧,她已經出離憤怒了,都不明白自己在心裡嘰嘰咕咕罵些什麼。
白亦現在真成了砧上魚肉了,只能轉轉腦袋,踢踢腿。
黑衣人舀著長劍長鞭,她倒好,只能防守,完全沒法子進攻。
「煞——」
汐絕的武功極好,根本沒見他出劍,靠近他的黑衣人脖子上就已經見紅了。
他們死前只是震驚地望著汐絕的雙手,明明空無一物,為何可殺人於無形?
「怎麼可能……無劍……」卻感覺到了劍的鋒利,還有利劍劃過脖子時的冰涼感覺。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一命嗚呼,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話說白亦這邊,情景有點詭異,兩個黑衣人對白亦簡直半點殺傷力都沒有,好像害怕傷到她一樣。
明明是刀劍相向地場面,白亦卻很是有閒情地研究他們的衣服,這看來看去,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眼熟。
既然這兩個黑衣人沒有要下殺手的意思,白亦也不好把他們逼向死路,只冷冷說道,
「識相地就早點離開,你們這些人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說完之後突然有點後悔了,她什麼時候跟汐絕這麼熟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擺明就是橋歸橋路歸路,立刻改口道,「不是我的對手——」
黑衣蒙面人仍是不發一言,瞳孔卻無限放大。
見他們有向自己身上倒的趨勢,白亦很是同情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個……忘了說了……」
白亦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口,兩人就趴在了白亦的大腿上,氣孔流出了黑血,令人一陣眩暈。
「樓護法你……」
其中一人死之前還很是負責地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白亦心裡那個感激啊,雖然自己果斷失憶,雖然自己還活著,可是就算活也要活得明白不是。
「嗯嗯,我想說本姑娘有毒,切莫靠近,否則後果自負。」
白亦很是爽快地對著兩個早已死翹翹的黑衣人解釋,眼睛不小心移到了他們的背部。
毒素還沒有侵染到他們的五臟六腑,可是背後從肩膀蜿蜒到腰部深深的劍口子,卻紅的耀眼,異常醒目。
「你殺了他們?」白亦的嘴巴長得都快吞下一個雞蛋了,「為什麼?」下手那麼狠。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一個醫者該是救死扶傷,汐絕是那樣絕冷的性子有時才會見死不救,直到現在為止,她才真正看到了汐絕殘忍的一面。
白線從汐絕手中飛出,繞上白亦身上的兩具屍體,隨後屍體和白線都被棄之不顧。
「他們要抓你——」
他本就是個絕冷無情的人,視人命如草芥,他不是神醫,只是怪醫不是嗎?
可是這一刻他卻向白亦解釋了,理由很簡單,只有五個字,只因為那些人想要抓走她,如此而已。
「這個……」
白亦很想吐槽,「他們要抓我關你什麼事啊?你是有幻想症還是幻想症呢還是強迫症呢?」
只是最後汐絕愣是不給她表達看法的機會,噠噠地馬蹄聲再次響起,剛想說的話被迫給吞了下去。
「你慢點,抖得我哪裡都痛。」
「喂——」
白亦的聲音淹沒在呼嘯的風中,沒驚起半點漣漪。
從君凌國到夜溯國緊趕慢趕,需要花掉十天半個月,汐絕如此無與倫比的速度啊,只有八天,就趕到了夜溯國。
說來也奇怪,在白亦是個自由人的時候,兩個人的最短距離大約有三張長桌那麼長;
自從白亦被像個犯人一樣綁著,兩人的距離突然劇烈變短。
最後索性變成了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白亦很是賣命地拍打桌子,踢踢凳子椅子,無聲地表現自己的不滿。
在無數次的無聲努力宣告失敗後,白亦採取新的措施,比如現在。
「汐絕,你無恥不無恥啊,你有被害妄想症啊,你有強性神經症啊,幹嘛強迫本姑娘跟你一張桌子吃飯,幹嘛強迫本姑娘跟你一個房間睡覺……」
說著說著,白亦好似感覺到了四週一片寂靜,客棧的那些人都以驚詫懷疑羨慕好奇的目光看著她,那種很強烈的光快射的她無地自容了。
「那個……本姑娘的意思是,被當犯人一樣綁著……還不讓我睡覺……只許我坐在椅子上。」
白亦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已變成唇語了。
汐絕卻好整以暇地望著白亦的眸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說漏了嘴也是你自個的事情。」
「哼,別忘了,你身上可有著其他人難以靠近的……」汐絕別有意味地挑眉,說著曖昧至極的話語。
那意思聽在別人眼裡不就像是,白亦的身只有他汐絕可以靠近嗎?
白亦突然覺得自己貌似上了賊船,有苦說不出啊,垂下眼簾,「好吧……」
心裡可把汐絕的族中十八代早五次晚五次,問候個百千遍,誰叫某男那麼欠扁呢:等找到個機會看本姑娘怎麼對付你。
隨著白亦汐絕漸漸淡下來,家事國事事事關心的那些人開始探討各種奇聞異事。
「你們聽說了沒?君凌國要易主了——」
那些人的聲音很輕,此時的白亦卻破天荒豎起了耳朵。
「呵呵,這豈不是更好,我們夜溯國內戰紛爭已經持續了三年,其他三國俯視耽耽;如今,君凌國易主,勢必吸引眾位君主的野心,屆時夜溯國必可贏得韜光養晦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