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跟著自家護法那麼多年練成了超強的定力,沒準就被嚇得拔腿就跑了,哪有那個膽量說出護法在哪,這不是公開向星護法叫板嗎?自家護法有那個心,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沒那個膽啊。**
「呵呵……」出乎意料,星魂不但沒有生氣,相反,嘴角卻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自顧自輕聲低語,「他還真聰明。」
這下可得迷翻萬千美少男了,若不是千寒以前整天對著自家護法,對美女美男產生了免疫,加之早已知曉星護法的真實性別,沒準真會被迷住也說不定。
當千寒從那魅惑世人的妖嬈笑容中回過神來後,屋裡早就不見星護法的影子了。
千寒詫異地摸了摸後腦勺,再次無比崇拜了下三大護法,再次頂禮膜拜了下偉大的如神人般的宮主。
……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白亦優哉游哉地泡著澡,哼著歌,心情爽到極點,把剛才的不愉快一股腦跑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誰叫她腦中老是閃現一句詩呢。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該歡樂時就歡樂,該報仇時就報仇。
對呀,我仇都報完了,該去找哥哥了,不行,得想辦法早點逃出去。
心裡那個焦急呀,那個疑惑不解啊,白亦哼著哼著也就跑調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呵呵……好美的歌,怎就不唱了?」
某處傳來很是詭異的輕笑,靈敏的聽覺告訴白亦,有個男人正躲在洞口陰暗處,白亦連忙警覺地下沉一點,只留個小腦袋浮在水面。
白亦突然覺得自己好聰明哦,知道在洞裡面洗澡就該以背對著洞口,要是真有人也可以防止春光外洩不是。
她轉身,冷聲問道,「誰?」
那人終於從暗處走來,雙手抱胸,斜倚在石壁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白亦,要是白亦剛剛就看到星魂靠在椅子上的樣子,一定會大大的吐槽:原來是個軟骨頭。
白亦抬眸,把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面前這個女人散落的發如黑綢一般,和那一身黑色錦袍融為一體,衣上綴以玫紅條紋,增添了一絲冷氣,卻也顯得風情萬種、妖艷邪魅。
哇,終於見到了正常點的女性了,還是這樣一個美艷妖嬈不可方物的絕色美女,這下可賺翻了。
誰不喜歡美得東西的啊?美男美女,白亦都喜歡,不過呢,她也是有底線的,譬如現在,她正在洗澡,不喜歡有人偷看,即便她是女的也不行。
更何況她心裡糾結了許久,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怎麼出來個女的?
她是公主好不好?怎麼可以被人偷窺呢?
白亦冷冷瞪著眼前這個人,那眼神很明確:本姑娘就是不喜歡有人窺探我的**了,識相的就立馬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星魂卻好似完全忽視掉白亦眼中的敵意,華色精妙唇線綻放嫣然笑意,「傾岄,不是你要找我嗎?」
傾岄?又一個喊我傾岄的。
白亦不明白為什麼見到的人不是稱自己為「白亦」而是「傾岄」,更重要的是她放眼望去,千寒舀來的衣服均為男裝,說實話,她並沒有女扮男裝的喜好。
如非必要,她不喜歡扮成男人,難不成那個傾岄其實真是個男人,跟我長得一樣的男人?額……白亦突然覺得很是詭異,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長得跟自己一樣的人,難不成自己是大眾臉?
那些事想也想不通,白亦只得回神,「對哦,好像真是我要找你。」
「找我幹嘛?」星魂好整以暇地坐在浴池邊上,雙眸抬起,定定地看著白亦,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又是這麼中性化的聲音,白亦突然覺得自己處在兩個極端,哽得難受。
視覺上,面前這個絕對是個大美女;聽覺上,有點難以接受,這是極大的反差有木有。
白亦擺出自以為很是迷人的笑容,解釋道,「沒什麼,宮主不是說沐浴的時候一定得有個人嘛,我不喜歡有男人在身邊,就讓他們找個女的來咯。」
「噢——」星魂咬牙切齒,指甲都快陷進肉裡了,「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來陪你沐浴咯?」
「這個啊……」白亦緩緩移開一段距離,總覺得這個女的隨時會如餓狼般撲下來似的,「我沒那個打算,你只要坐在那裡裝裝樣子就行了。」
白亦轉身,忽視掉身後那個人快要噴出怒火的眼神,很是迅速地往遠處游去。
她現在很尷尬有木有,要是星盈小築的人都以為她是男的,她現在站起來就會暴露身份的,太危險不是嗎?
可事實太過殘忍,白亦還沒游到浴池另一端,就感覺到了一雙柔軟無骨的手抓上了她的肩膀。
星魂的速度太快,入水時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連水滴都沒濺出,白亦不得不重新考量眼前這個人。
星魂的雙手都已經繞上了白亦的肩膀,他伏在白亦耳旁似笑非笑地問道,「傾岄,你想逃離我?」
「沒有——」白亦很想逃開,可是她更怕身後那個人的手會突然放到不該放的位置,她的心都忍不住撲通撲通直跳了,都跳到嗓子眼了。
幸好浴池裡覆蓋了一層花瓣,要不然就死翹翹了。
「呵呵,」星魂隨手挑起白亦肩上濕漉漉地長髮,傾城一笑,「傾岄,在我面前就不用再假裝失憶了吧。」
失憶?我說怎麼那些人對我現在的表現並不懷疑,難道一直以為我失憶了。
白亦並不言語,等著他繼續說明,哪知星魂卻突然很是嚴肅地說道,「傾岄的皮膚怎麼變得這般光滑,吹彈可破,倒真像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