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不是蠢人,瞧這意思也聽得明白,裝作含羞點頭應允。
她被君無痕抱了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君無痕吻上了她的額頭,隨後竟又頭也不回地牽著皇后離去,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好似剛才的一幕從未出現過一樣。
「哼,尼瑪這個男人夠詭異夠令人捉摸不透的……」
這樣想著,白亦懶得生氣,懶得繼續追擊,好吧,今天就到這裡了,來日方長嘛,還是去問問霄自己演的怎樣?
有木有更上一層樓呢?
經過那神聖而又刺激的一晚,君無痕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竟然允許白亦四處走動。
哇,這實在是天大的榮寵啊,不讓人眼紅才怪呢。
不要怪白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實在是有人剛剛好就是那麼想的,此人就是曾經找她晦氣,不給她好臉色看,還誣陷她的姬如楹和卿顏。
姬如楹一個閃身,張開雙手橫擋在白亦的面前,嬌聲說道:「喲——,這不是那個不知羞恥的賤貨嘛,好巧不巧我們又遇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這樣想著,白亦低眉淺笑,「是呀,看樣子我們很是有緣呢。」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見了我竟還不跪下——」
白亦扶額,像是很為難的樣子低低的說道,「我好像已經入住鶴翎宮了吧,你們……呵呵,不是一直都在儲秀宮嗎?這顯而易見的事,還要我多做說明?」
「哼,我就好心好意實心實意地告訴你吧,皇后娘娘說了,你只是亦妃娘娘的蘀身,等她身體好些了,這皇宮也就沒你的容身之所了。」
「噢——是嗎?」白亦笑得更是歡樂,興許能從這個笨蛋姬如楹身上知道點什麼也不一定,「難不成她本人還活著?」
「可不是,她一直在太子……」
姬如楹正準備說出口,卻被一旁默然不語的卿顏扯了扯衣角,連忙止住,並不言語。
這倒激起了白亦強烈的好奇心了,可是又不能表露出來,便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狂妄,「怎麼,說不出來了?要是真有那麼個人,你覺得無痕還會留下我嗎?」
白亦在說「無痕」二字的時候,故意加了重音,姬如楹已經被氣得面紅耳赤,差點脫口而出了,只是旁邊依然有個卿顏,拉了拉她的衣角。
這倒讓白亦困惑不解了,總覺得卿顏並不如初見時那般簡單,更不如初見時那般單純可人。
「哼,就你會氣我,我還真就不說了,隨你——」
姬如楹因著卿顏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聰明的樣子,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拉著卿顏就從白亦身邊很是愜意的走過。
白亦哪裡是個好惹的主,越是瞞著她的事情,她越會想盡辦法查出來。
別忘了,她可是個有武功的傢伙。
「卿顏,亦妃就在東宮,你幹嘛不讓我說出來?」
卿顏可是十足的大家閨秀樣,要不是白亦聽覺靈敏,指不定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她說:「皇后娘娘告訴我們的事情能隨便說出口嗎?」
「呵呵,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姬如楹得意地笑笑,「我倒不覺得,皇后娘娘既然已經告訴我們這些,定是希望傳到那賤人的耳朵裡了,那我們哪有藏著掖著的道理呢?」
「這倒也是,卿顏逾矩了……」
「沒事,看到那賤人吃癟的樣子,我就覺得開心,真是不要臉,還想勾引皇上,哼——」
白亦那個鬱悶啊,我吃癟的樣子有那麼明顯嗎?
姬如楹以一個勝利者的澗態走開了,不過,暫且要忽略掉她眼底難以掩藏的怒意。
不知怎的,在卿顏跟著姬如楹走開的那刻,卿顏的眼神好像正瞥向了白亦的位置。
難道她看到了我?不可能呀。
見她們終於消失不見,白亦才從樹後面走出來,眉毛都皺成一團,「君無痕還沒有太子,幹嘛要把那個跟我很像的女人關在東宮呢?看樣子我得去瞧瞧了。」
不知怎的,白亦總覺得自己對東宮特別熟悉,完全不需要問路,更不需要找尋腦子裡的記憶,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難不成我小時候背過東宮的佈局圖?
死勁一想,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測,自己以前是一國的公主好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哪需要背什麼勞什子地圖呢?簡直就是浪費腦細胞的大事嘛。
東宮安靜的就像被廢棄的冷宮,白亦晃蕩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麼異常,更重要是她確實沒發現那個什麼跟她很像的亦妃。
心裡禁不住嘀咕,「不會是著了她們的道吧?」
猛然間,青紫色的玉石吸引了白亦的眼球。
東宮之內,也僅僅只有太子的書房喜歡鋪上青紫玉石路了,難不成這就到了君無痕以前的書房。
不知怎的,越往前走上一步,白亦就覺得汗毛直立,有點可疑迴避的味道,可是理智又要求她必須走下去,只有這樣,她才能弄清楚東宮到底有沒有她要找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歡這種恐懼的感覺,哪怕一點也不行。
她緩緩走近走近,走到大門口又開始止步不前。
「白亦,這可不是你的性格,裡面有你所畏懼的東西不成?」
她這樣問著自己,也就下定決心走下去了,畢竟她不是那種深閨淑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幹嘛膽子那麼小。
嗯?自己本來就是一國公主,為什麼說不是淑女,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呢?
這一刻有太多疑惑溢滿心頭,她必須要弄明白。
「吱呀——」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裡面很是平常,紫色的簾子,紫色的帳子,就連牆上的壁畫都畫有不少正開得鮮艷的紫羅蘭。
君無痕已經由太子登基為一國之主,自然不會再來東宮這小小的地方,白亦好似問道了腐朽的味道,空氣都有種令人忍不住打噴嚏的粉塵味。
「東宮無主,就這樣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