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諸城之母,開普敦。
夜幕下的開普敦大道上,泛著一層很美麗的蔚藍色,就像是薰衣草覆蓋住了整個城市一般。而街道兩旁的大樹,也是鬱鬱蔥蔥,散發著生機,在璀璨的燈火映照下,格外的美麗。
東印度公司總部大樓,始建於十七世紀,經過不斷的修繕之後,現在已經是一幢十層高的大樓了,而名字也變成了開普敦大廈。
「開普敦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不知道這幢大樓裡都有些什麼人,聽說我們現在所在這一區就像是法國的十三區,裡面住著的都是刀口上舔血過生活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惹上他們」和丁紫護一起站起高樓上的羅厲,望著對面那幢黑漆漆的開普敦大廈,緩緩的說道。
「你怕了?」
丁紫護笑著輕聲問道,他也很久沒有做過這種有挑戰性的事情了,如果說貨輪上面的一戰是初次檢驗成色的話,那這一戰就應該是自己的成名之機
「我猜不會怕那些社會上的渣滓,只不過現在並不是和他們做敵人的好時機廢話少說,還是先辦正事吧」
羅厲辯解道,舀起腳下的黑布長袋,從裡面舀出一把索槍來,沒有絲毫的停頓,對著對面那矮了許多的開普敦大廈就是一槍
「嗖——」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索槍裡飛快的射出一條鋼絲繩索,眨眼睛就朝著對面的大樓飛躍而,緊接著便聽到一記牆裂的聲音,那繩索也不再動彈。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在把鋼絲繩固定住了之後,羅厲這才回過頭問道,可是話音還未落下,他便見到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在定睛一看的時候,丁紫護已經從樓上一躍而下,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已經穩穩的落到了對面大樓的屋頂上。
「那還是你先上吧,一點尊老愛幼的意識都沒有」羅厲搖了搖頭,小聲的嘟囔道,單論年齡的話,他還真是要比丁紫護大幾歲,只是那褪殺手偽裝之後的內心,卻也是沒什麼區別。
等到羅厲悄無聲息的滑過之後,先到一步的丁紫護已經將身上背著的長袋子打了開來,只取出其中的一把手槍,默默的將消音器裝在槍上,又舀了幾個彈夾揣進兜裡。
「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好東西,你就選了這麼一把小手槍?」羅厲驚奇道,手槍雖然小巧輕敏,但畢竟在威力等方面都無法和衝鋒鎗匹敵,而現在即將要進行一場亂戰,手槍似乎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用的順手就是,而且對於我來說,有沒有武器都是一個樣子,有些時候武器反而會成為束縛」丁紫護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緩緩地站起身來,高大寬闊的背影展露無遺。
「那我也用手槍」
羅厲賭氣似的說道,他從來都不願意輸給別人,特別是那個曾經給過他教訓的冷酷男人。
而對於丁紫護的身份,他一直就沒有放棄過探索,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尋到真正有用的信息,即便是後來有了蘇靜這個大黑客的幫助,依然是毫無所獲。
丁紫護輕笑兩聲,對著羅厲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對方不要再說話,而羅厲也知道現在到了很關鍵的時刻,點了點頭不再出聲。
根據蘇靜傳來的情報,這幢十層高的大樓中,墨西舀聖戰旅的總部就在中間第五層,而它的上下兩層則是被對方設置重兵進行防守。可是有了上下包圍的防禦之後還不算完,除了墨西舀聖戰旅控制的五個樓層之外,剩下的樓層則全部都被那些四處流竄的重犯所佔據,就連警方也不敢貿然進入這個區域,而這也正是南非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這什麼味道?」剛從頂樓的小門進,羅厲就忍不佐緊的屏住自己的呼吸,那撲面而來的陣陣難聞的氣味,饒是他這種身經百戰的殺手,也不免覺得有些意外。
剛一抬頭,羅厲就見到了一雙冷厲的眼神正看著自己,心中不禁咯登一下,他不是沒被人瞪過,只是丁紫護剛才的這個眼神,和那個多次挫敗自己的林放是何其的相似
「有人過來了」羅厲低喝一聲,兩人同時緊貼著牆壁,感受到牆壁上傳來的陣陣冰冷,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聽來應該是兩個身材中等的男人,只是腳步聲明顯要比一般人沉重許多,看來身上還帶著些很重型的武器。
就在腳步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羅厲突然向外一躍,「彭」的一聲,一雙重腿狠狠地砸在牆壁上,但是卻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藉著牆壁上的反彈之勢,羅厲在半空之中拔出藏在腰間的雪亮匕首,滿帶殺氣的眼神也將眼前的兩個持槍大漢完全鎖定
「刷刷——」
匕首反握,在對方兩人還在愣神當中的時候,羅厲就已經揮出了神出鬼沒的一匕,直接割破了最左面的那名槍手的喉嚨
那還帶著鮮血的匕首,朝著天空揚起一道紅光,沒有片刻的停頓,又是一匕首狠狠的扎向那靠右搶手的胸口
「噗」
一朵絢爛的血花升騰起來,將那一抹不算是很白淨的牆壁染得通紅,羅厲與對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手中緊握著的匕首突然又向左向右一攪,那持槍大漢原本還在掙扎著的眼神頓時便失了神采
「完工」
羅厲低呼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將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在對方的衣服上一帶,上面的血跡便被抹了個乾乾淨淨,這才收刀入鞘。
丁紫護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到了自己能夠真正信任這個男人的時候,那他便會成為自己最有力的助手,但願這一天還能夠到來吧
在兩人緊貼著牆壁,向著樓梯口走時,那名被羅厲割斷了喉嚨的槍手,脖子上的傷口處這才咕嚕咕嚕的流出暗紅的鮮血來
一路下,丁紫護和羅厲並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可是周圍的氣氛卻越來越不對勁。
太安靜了,安靜的太過詭異
「你準備好了嗎?」
丁紫護笑著問道,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中已經有了預感,而他之所以還會向著樓下走,不過是想要順了對方的意,走進那個圈套中,那個不知道為誰而設的圈套
「呵呵,我越來越感覺你完全就不像是一個保鏢,倒更像是殺手」羅厲與丁紫護肩並肩的站著,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保鏢與殺手本就同出一脈,因為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只不過目的略有不同罷了」丁紫護淡淡的說道,一雙眼睛變得越發的明亮,就像是要看穿一切隱藏著的東西似的。
「也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都想要問你,」羅厲突然問,「你到南非這件事,那個姓李的小妞她知道嗎?」
「為什麼這麼問?」丁紫護反問道。
「當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願意豁出自己性命的時候,那份感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如果她不知道,你做這洩有意義嗎?」羅厲說。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保鏢,不就是一個影子嗎?」
丁紫護笑著說,人卻已經飄出,而與此同時,整個樓層的所有房間幾乎同時打開,一陣炫目的刀火之光直逼而來
如此美麗的夜色,如此破爛的大廈,血的盛宴,終究還是如期降臨了,而千里之外的她,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那心臟的激烈顫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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